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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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等不及用早膳，习玉芃就旋风似的来到习玉琤的绣房，见到姐姐红肿的双眼，习玉芃充心内疚地挨近她。

“姐姐，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不要不理我，要是连你也不要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姐姐！”羽玉琤玉容惨淡，幽怨地瞅向她“你要我相信什么？如果滕二少爷不喜你，他为什么要在有可能损毁你的闺誉的情况下吻你？可见得，他看上的人是你，他从未仔细地瞧过我，尽管我的容貌、才华皆高过于你，他依然不屑一顾。”这一点才是让最难以接受的。

“不是这样子的，他讨厌我都来不及，怎么会看上我呢？我们每次见面都以争吵收尾，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绝对不像你所想的，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她费尽舌、说破了嘴也扭转不了情势。

“不要再骗我了…”妒意充斥习玉琤的全身。眼前的女子是她的情敌…这个念头让她美目含怒，娇软的声音转厉“我不要你同情我，滕二少爷如果喜我，我一定能觉得出来，可是，他本连看我一眼都没有，因为他的心里只有你。”习玉芃大受打击眼眶一红“不…”

“不要否认了，枉费我这些年疼你，处处保护你，让你能够留在这个家里，可是，你却这样回报我，告诉我，你是用了什么手段惑他的？”她那冷淡的口吻、严厉的眼神，如同一记问敲在习玉芃头上。

“我没有…姐姐，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这是她的姐姐吗？为什么这么陌生，几乎让她认不出来了？

嫉妒一口口地啃噬掉习玉琤纯善的心，她已经完全被疯狂的妒火掩盖了。

她缓缓地起身，一步步地将习玉芃到墙边，语气咄咄人地道:“你不是跟我说过这辈子永远不嫁人，也不会喜上任何男人吗？那么，你为什么要去勾引他？

原来你口口声声说不要当女人，就是想要假借女扮男装的好处到外面去认识男人，对不对？”

“不是…”习玉芃捂住，不让呜咽声从口中逸出来。

习玉琤美丽的容颜微微扭曲，闷声道:“从一开始，你不将认识滕二少爷的事告诉我，就是存心不让我知道，怕我会把他抢走，表面上，你还是当我的好妹妹要帮我，可是，暗地里却乘机破坏，所以故意和滕二少爷发生争执，这全是你的借口，只为了怕我把他抢走罢了！”习玉芃承受不了地大叫:“不对！不对！姐姐，你冤枉我…”

“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你？你浑身上下一点女子该有的气质都没有，只会那么一点拳脚功夫，简直可以说一无是处，你凭哪一点跟我比？”她无视习玉芃刷白的脸，一心只想用言语打败她，不管那些话有多犀利、恶毒。

习玉芃快要崩溃了，挚的姐姐说出来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刀般砍得她遍体鳞伤，汩汩淌血的心停止了跳动，她真希望就这么死去，便不会再有痛楚了。

“姐姐，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姐姐不可能这样说我的…”她尝到进嘴里的眼泪，舌尖的咸味却告诉她这是事实。

习玉琤面无表情地睨睇她，声音紧绷且没有情“我不是你姐姐，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叫我姐姐了。”

“不，你是我的姐姐，这辈子永远是我最的姐姐，你不要不认我，姐姐…”习玉芃心如刀割地扑过去一把抱住她，乞求着哭喊。

“放开我，我不再是你的姐姐了…”习玉琤绝情地寒着脸推倒她。

习玉芃泪如雨下，跪在地上，死命地抱住她。

“姐姐，你不要不认我，你是这世上惟一我的亲人，我求求你，姐姐，你打我…你打我出气，我绝对不会吭一声，但是，你不能不要我…”习玉琤不留余地地身退开“我叫你走开听到没有？早知道会有今天，我就不该说服爹娘继续收留你，如果没有你就好了。”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这句犀利无情的话，宛如回音般在习玉芃耳畔徘徊不去，也重重地击倒了她，只见她呆若木地坐在地上，脸如槁木死灰，两眼空没有生气。

“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了。”如果败给别人，也许她会心服口服，可是，为什么是自己向来疼宠的妹妹？习玉琤别开脸，不愿再多瞧习玉芃一眼。

习玉芃僵坐在原地，惘地仰起头看姐姐，似乎还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一股被亲人抛弃的空虚令她全身发冷。

“姐…”她气弱地轻唤。

习玉琤背对她一吼:“不要叫我，走开…”她身子一凛，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无奈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钱氏适巧前来探视女儿，心疼地搂她坐下哄着“玉挣，怎么又哭成这样？娘会为你做主，别哭了…”

“娘…”她泪眼蒙陇喊道。

“都哭了一整晚，再哭下去，眼睛会哭坏的，别伤心了，有娘在这里，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钱氏拍哄着女儿，迭声安，眼尾余光迁怒地朝习玉芃扫去，口气立即转硬“玉芃，这就是你不对了！明明知道你姐姐上滕二少爷，一心盼望能嫁过去，还偏偏要跟她抢、这不是存心和我们作对吗？”

“大娘，我真的没有…”除了重复这一句，习玉芃也找不出其他话可说了。

钱氏端起施恩的嘴脸“想当年你娘病死了，要不是念在你一个人无依无靠又没地方好去，我们才好心收留你，不然，依你那叛逆的个，早就被你爹扔出家门了，哪里知道你会思将仇报，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习玉力脸白如纸.“大娘和姐姐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会记得，我更不会恩将仇报，可是，我和滕二少爷的事真的全是误会，你们要我怎么证明才肯相信？”

“好，要我们相信可以，除非你能说服膝二少爷亲自登门解释，我们就相信你所说的话，你办得到吗？”钱氏知道这是强人所难，可是谁教她要惹自己的宝贝女儿伤心泪，当然要出难题刁难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