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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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地举杯,他想把自己灌醉。
这段故事,惠熙已经听过无数次,明明知道这些故事经过说书人的嘴添入太多的穿凿附会,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腿双,因此只能天天到此听着说书人的话,想念着楠楠。
是的,他喜楠楠,非常、非常喜
。
虽然喜楠楠的人很多,就像眼前有了五分醉意的阅熙,就像那个再也不轻易展
笑颜的坜熙,他们的心,都因为楠楠的殉葬,缺失了一角。
惠熙拧着眉目,白晰手指端着瓷杯,气闷地一口口饮下杯中烈酒。
“她长得又不美丽,不会写诗、不会填词、不会弹琴,连女人最基本的温婉柔顺都没有,这种女子,随便伸手一捞就是一大把,没什么值得夸耀。”阅熙也仰头饮尽杯中物。
“说的好,可偏偏,我们无法对她忘情。”惠熙敲着自己的额顶,蠢呐、笨呐,明知道楠楠早已选定儇熙,明知道她的情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明知她只想成为儇熙的比翼鸟、连理枝…可放手、放心…难呐!
而今她为了情,连命都搭了进去,教他们这些全心维护她的男人,情何以堪?
“我听见李荃紫的疯言疯语,她说,太子本想放弃江山,带着热自由的楠楠远走高飞。因为知道这个计划,她才会怒火中烧,选择与梁皓合作。”阅熙说道。
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相信这样的说法,江山多娇、权势多人,堂堂一国储君的龙儇熙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全数放弃?
“这谣言我听过,我相信女人的嫉妒与疯狂,但无法想像,我们抢了一辈子的东西,他竟然不屑一顾。”可惜他的计划与命,最终都毁在女人的嫉妒里。
“是不是因为这样的绝对真心,他才能打败我们所有人,赢得楠楠的真情?”
“赢又如何,他终究是死了,就算楠楠一心追随又如何,太子再也不会知道、不会动,不会为她做什么。”
“对,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改变不了什么。来,干一杯,我们敬、敬…楠丫头的笨。”清脆撞杯后,惠熙又一口饮尽杯中烈酒。
“她笨?错,世间再找不到比她更聪明的女子。知不知道,光是那些包包,替咱们大燕国赚进多少税收?”他轻笑出声,想起楠楠设计的包包,想他们合力开“学斋”赚进大把大把银子,想她那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赚钱点子…她哪里笨啊,她聪明得不得了。
“好好好,她不笨,她聪明,可聪明的女人怎么会选择死亡?蝼蚁尚且偷生啊,她不是批评过殉葬吗,说那是野蛮律法,是为了残害女人而被发明出来的。”
“是啊,那回我还笑话她说,男人何必残害女人?男人死了,没人可依靠,女人自然活不下去。”
“可不,丫头听了狠狠瞪你,肚子不平,还回道:‘谁说女人非得依靠男人才活下去?谁说女人不能在天地间独立?说穿了,
本是男人胆子小,害怕死亡后的世界,非要拖女人陪他下地狱,才会
到心安。’”话说出口,阅熙一阵心惊,他怎么会把那丫头的话,一字一句给记得这样牢?
“这个心口不一的女人,她口口声声喊女人要独立,说看不起男人拉女人殉葬,为什么还巴巴地把自己的命送上?四弟,你说的对,我同意你了,她绝对、绝对是个笨女人。”
“三哥…”阅熙抬起眉眼,炯亮的黑瞳里闪烁着水光。
“我很想楠楠。”猛地仰头,阅熙拿起整壶酒,直接往嘴巴里灌。醉吧、醉吧,一醉解千愁,待酒醒,他又是风光俊朗的四爷。
“那个没心肝的丫头,想她做啥?枉你再想,人家还是不管不顾,笑着进皇陵。”惠熙抢下他的酒壶。
坏丫头、臭丫头,没见过比她更揪人心的丫头,偏偏她到死了,还要狠狠掐他们一把。
“三哥,我们还能够遇见一个像她那样的女子吗?”阅熙笑问。
“遇不到了…再也、再也遇不到了。”惠熙摇头、摇头,再摇头。
世间哪来那么多灵秀的女子,一个天地错误已让人惊不已,怎可能接二连三?
“如果遇到了呢?这回三哥可不可以把她让给我?”惠熙凝视阅熙,久久不转开眼,虽然已是醉眼模糊,他仍然认真郑重回答——“不会,如果再遇到一个楠楠,我会牢牢把她抓住,让她的眼睛里只看得见我、耳朵只听得见我、心里只想得到我,我不会给她任何机会,走到另一个男人身边。”
“三哥,你很坏。”阅熙指着他的鼻子骂。
“对,我坏,所以楠楠老叫我狐狸。”可惜狐狸那么狡猾、那么坏,还是无法拐得她的心。
“三哥,你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