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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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霞女去了京城从军？！”一脸病慷慨的霞老爹才吃了半口王老二带来的包子就吐出来了。

那堆嚼成碎渣的包子，平均地飞散在王老二的老脸皮上。

“哎，我不该先拿包子给你吃的，早料到你会有此反应。”王老二非但不责怪霞老书得他头脸，反倒怪起自己来了。

说着拿起那件舍不得换掉的华服衣角拭去脸上的包子屑，然后赶紧替霞老爹拍背顺气。

霞老爹边咳边不住地骂起来——“这野丫头是疯了是不？军营是男人去的地方，她一个女人家去凑什么热闹呀，真是气死我了，咳…咳…”他一阵气火攻心，咳个不止。

“您佬放心，那霞丫头机灵得很，不会有事的。”王老二直安着。

霞老爹怒眼一瞪。

“那丫头哪点机灵，本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她懂个啥呀！”

“没事的！就算霞女有事，那位和我互换衣服的大侠，叫赛什么来着，他也会帮她的。”王老二坚信霞女会有贵人相助。

霞老爹的咳嗽声突然歇止了。

“你是说黄昏时和霞女一起去你家的年轻人？！”王老爹猛点头，见霞老爹不咳了，又喂一口包子到他嘴里。

“你得多吃点东西，身体才会恢复，否则霞女回来看你还病恹恹地躺在上，会骂得我狗血淋头的，那丫头一凶起来，比后山的野猫还狂。”他可不敢领教，说着自己也咬了一口包子。

霞老爹若有所思地边嚼边叨念着。

“那个年轻人可靠吗？你看，他会不会吃我家霞女的豆腐？”

“噗吭！”王老二忍不住笑出一嘴包子屑。

这回换王老二得霞老爹一脸了。

“霞老呀，我不是故意的，失礼、失礼！”忙不迭地又拉起衣角为霞老擦抹干净。

霞老脸微愠，他不是在生王老二得自己脸，而是气王老二笑他说的话，霞女可是他的宝贝女儿，而且她还是…

“霞老呀，不是我在说霞女那丫头从头到脚，哪点像个女娃呀？你不说、我不说，外人还真难断定出她的别呢，还有她那副吃软不吃硬的子，刁钻的脾气，照我说呢，那个大侠沿途不要被咱们霞女欺负，就算是他们家祖上积德了！”霞老爹脸上的怒意更浓了。

“咱们家霞女有这么糟吗？”养女不教父之过，王老二这不是摆明在批评他。

其实不让霞女作女人装扮，也是想保护她呀！连年荒灾，散兵游骑特别多，山贼四处窜，如此可免生意外枝节，就算那丫头不幸遇上了，歹徒也会以为她是个头小伙子，不会打她的歪脑筋，这是自保最好的方法。再者，自己又是个大男人，也不懂得该怎么教霞女，干脆拿她当儿子养，省事又安全，这不是很好吗？

“哪儿的话，咱们霞女可是一等一的小美女，只是女孩子大了总要找个好婆家，总不能跟两个老男人在山谷里虚度光，误了她的一生幸福。”王老二正地说着，又咬了一口包子。

“那丫头已经这么大了吗？”霞老爹犹记得刚从中抱她出来时，她红嘟嘟的脸蛋，致的五官…

“唉，时间过得真快呀！”王老二也叹口气，他的发丝都像秋天的白芒花了。

霞老爹言又止，心头转着十几年前朝廷里的往事，历历在目，却又什么也挽不回，自己什么也不能给霞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天天地长大成人，活蹦跳得像只猴子，这也算对得起主子了。

“所以我心里就这么想着，让她去京城看看也好，或许她会找到个好郎君呢，省得成天对着两个老男人，没前途！”王老二真得疼霞女疼进心坎了。

“她可有说何时回来？”霞老关切地问道。

王老二拿起草茎剔起牙来，思索了片刻。

“嗯，她托我照顾你几天，应该过两天就回来了吧！”

“那丫头又在说傻话了！”光从山谷到京城就要花上几天几夜的时间，哪能两三天就回得来，说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一点也没有冤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