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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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间，她化身为人形风暴，狂地打屋内每一项摆设。帐化成飞雪在半空中无力地飞扬，木制桌椅或被劈为两半或碎成大小镑异的木块、竹制柜子更复了原始形态…

"当！"一声轻脆巨响为她疯狂的破坏行为画上句点。

碎落一地的瓷花瓶，其中一块碎片上明显染有些许血迹，接着一滴滴腥红体落上暗黑石地上、雪白瓷片上，如朵朵红花…

司徒青面无表情地将受伤的手举至眼前，平静得像那只手本不属于她，一点痛觉也没有般。

鲜血蜿蜒地顺着纤臂优美细致的线条迅速往下滑去，在肘弯处凑成一颗颗血珠，缓缓往下落…

将手臂微举高伸出粉舌，螓首侧下去，凑上肘弯凝聚的血珠、轻轻往上去，直到伤口处…

铁锈味浓厚地充在口中，她不自觉想到向总那个充血腥味的猛野亲吻。

突然，她使劲在伤口上一咬，大眼燃烧着两簇合火焰。

重重地着气，努力将过度动的情绪抚平，她才自上掏出针线，开始起伤口。

其实那道伤口并非深刻必须的地步，只要涂上一层薄薄的药，包扎个三四便会痊愈的。之所以上一条长蜈蚣，是为了提醒自己永远记得今的辱。

剪去线头，她怔怔地望着丑恶的伤口又发起呆来。

"向总，我不会让你死痛快！"恢复如常的柔软语调，她坚定地对自立了誓言。

拿过躺在一片疮痍中的披肩，顺风张开，圈上头颈只一双冰冷两丸玄冰的明眸。

走出房门，眼尾扫到一抹牵马缓行的健影，她凝视望去，见到的是无名含笑愉悦的面孔。

温柔地拍抚着马儿颈侧，无名立体犷的五官线条是难得放松的。

将马牵进马厩中，用猪鬃刷替儿顺一身黑亮的，他轻轻哼着歌。无法开口说话的他，只有向总知道他会在极端快乐时才会发出这唯一且难得的声音。

突然，他到身后的股寒彻心骨的寒意，不大吃一惊，迅速转过身望去，这一下更是着实吓了一大跳。

是司徒青！

她一张芙蓉似娇俏的面孔冷得叫人心生畏惧，却掩不去一股特殊的风韵。那是之前的她所没有的。

无名之所以会受到惊吓，固然与她更盛以往的冷凝气质有关，但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他的武功远高于司徒青，没道理连她何时欺身都没发觉才是。

"吓着你了？"低柔问道，双眸牢牢盯住无名的眸，不容人闪避。

又是一惊，或许她并未察觉，但那眼神竟与向总像足了十成，无名先征了怔，才赶忙点了下头。

"很抱歉，我只想知道向总在何处？"蹙眉，无名缓缓摇摇头，好心情在瞬间破坏殆尽。

"我原想将这个地方一把火烧干净的，若非念着你，我不会只想知道他在何处。"平缓无起伏的话语不是个威胁，而是陈述一件事实。

慌张地比着手势，劝她三思而后行，无名不明白，为何司徒青会突然间一改昔往的忍耐等待时机，改而采取如此烈的手段。

螓首朝左右摆动了下，她细声细气道:"我就是想太多了，才会造成今的悔恨。不怕你嘲笑，向总他污了我的身子…无名，我绝不再忍。"晴天霹雳！无名的三魂七魄似在一瞬间被走，不可置信地呆望她。

他一直明白，司徒青总有一天会成为向总的人，无论她愿或不愿，却没料到在乍然听到消息时，自己仍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不明白他所受的震惊，她自顾自又道:"无名，我知道你对他的忠诚，但人不该愚忠。"仍是蹙眉，他深深垂首，沉浸在自己思绪中。

"对于贞节我看得没汉人女子重，她们受侵犯后会选择了结自己。我并不，因该死的是男人。无名，我只想去讨一个公道。"改为动之以情，冷硬的脸部曲线渐为柔和，她说什么也要探出向总的所在。

并不为她所惑，他比道:你主要是为复昔往之仇。

"就算是，我有错吗？"并不否认，她苟活世上本来就为报杀母之仇。

过度理直气壮的口吻让无名瑟缩了下，但仍不退让地摇头，说什么也不愿点口风。

"若你不肯告诉我，那我也有自己的作法。"细眉揪得死紧，她咬牙道，身便离去。

就烧吧！把向总的老巢烧个一干二净，略心头之恨也成！就不信到时向总不会气得跳出来找她！

或是看出她的意图，无名急忙闪身挡住她去路，懊恼地着手，不知所措地瞅望她。

这种情况维持了好一会儿，司徒青好耐地等待无名下一步举动，没开口催促半声，他才好不容易、勉勉强强比道:主人在市集，你找不着的。

"那也难讲。"丢下话，她立即绕过他，急急地走了出去。

见她身影急促远去，无名暗叹口气，跟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