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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坦荡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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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胁下两人放落在门前石阶旁,垂手躬身道:“同队弟兄计议结果,六人愿忍毁家之痛,决心弃暗投明,四人顽憨不悟,仍从贼,现已格毙二名,生擒二人,听候定夺。”四燕闻言,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齐齐目注桑琼,既惊讶,又悦服,更由衷赞佩无已。

桑琼笑对四燕道:“这是天寿的家务事,姑娘们有何意见?”紫燕欣然道:“咱们没有意见,一切请公子代为作主就是。”桑琼扬眉笑道:“难道中委派职务之权,也由在下越俎代疱?

四燕微微一怔,同声道:“悉依公子高见。”桑琼拱手道:“在下何敢擅专,不过,假如姑娘们不反对,在下倒有一个建议,生擒者免死,特卫队依旧,另委屠龙手纪为天寿总管。”纪一惊“卟通”跪了下去,含泪道:“纪某仅系阵前降卒,承桑庄主晓以大义,示以至诚,方始获得信心挣孽海,怎敢…

紫燕截道:“桑公子的意见,也就是咱们姊妹的意见,何况你本任特卫队领队,升任总管,乃是顺理成章的事,如再推辞,便辜负桑公子推荐和咱们姊妹的倚重了。”纪动得热泪纷落,颤声道:“姑娘们不以叛逆相鄙,反以重任相付,纪某无功无才,除一命报答厚思,实不堪膺此大任,敢请将总管之职委托李明兄,纪某愿仍就特卫队一员,舍此余生,效死本。”桑琼道:“这却不必,李兄和何兄,我另有借重之处,目下尽可从旁协助纪兄,暂勿委以职务,待攻破五台第三魔后,再决定此事也还不迟。”纪顿首道:“总管之职,纪某决不敢当,情愿请命充当前驱,助破第三魔。”欧三儿笑道:“你担任了天寿总管,正是名正言顺相助破除第三魔,这两件事并不冲突,为什么坚持不就呢?”桑琼又道:“纪兄不须再推辞了,在下如此安排,另有一个目的,此事关系天寿上下百余姓命,若无纪兄协助,势将全尽毁。”纪低声问道;“桑庄主是否指的天寿地底埋藏的炸药地雷?”桑琼道:“正是,地雷一旦引爆,全官玉石俱毁,这是何等严重的事…”纪轻叹一声,愧恨地道:“中所埋炸药,本系纪某和于寿臣受命布置,其中一部分且是纪某亲手所埋,可惜引发炸药的枢纽之处,却是于寿臣秘密安置的,位置图形业已送往五台山第三分,除非取得秘图或擒获于寿臣,无法将引线总枢清除。”欧玉儿忙道:“你既然知道一部埋有炸药的地方,至少咱们可以先把这一部分炸药除去,所受威胁也小一些!

却摇摇头道;“清除炸药并非易事,何况各处炸药都有引线相连,稍一疏忽,一炸百爆,后果不堪设想,假如能寻得枢纽,加以毁坏,则各处炸药永远不会爆炸,那时再-一清除,方称安全。”欧玉儿道:“就算不能除去炸药,咱们也可以命令危险地区的人先行迁离,以防万-…”桑琼急忙摇手道:“玉妹千万不可之过及,中一动,风声必然外,如被火灵官陈童得知,反使他加速发动,那就更不妙了,现在咱们最好假作不知,一切仍按平时情形,务使陈童不起疑心,一面照原定计划,追摄于寿臣,先擒人妖,再取秘图,然后进击五台魔。”纪道:“桑庄主运筹十分妥当,但追蹑于寿臣却务必要尽快些,迟了恐有变故”紫燕诧问道:“为什么?”纪道:“于寿臣临行时,已认出那车把式的本来面目…”众人听了这话,俱各大吃一惊,桑琼忙道;“他怎会识破何冲的乔装呢?”纪道:“于寿臣在第三分官护法时,何冲尚未派往金陵分坛,曾在祁连见过何冲一面,也许时隔甚久,何冲已经记不起来了,可于寿臣却一眼就识破了何冲来历,所以,在临去之时,曾暗中叮嘱我等预作准备,只等抵达崂山,何冲必遭毒手,于寿臣返来,陈童和人妖也将随后发动毁灭天寿谋密计了。”桑琼机伶伶打个寒噤,跌足道:“如此说来,何兄已陷危境,我得尽快赶去才行!”欧玉儿道:“桑哥哥,我跟你一块儿去!”桑琼道:“事既有变,官中亦须加强戒备作防范,玉妹维护天寿不可擅离,我再留李兄在此协助,若无其他意外;三数即可赶回,这段时间中务希多加警觉。”欧三儿虽然不舍分离,惟鉴于情势严重,不便强求,于是叮嘱道:“他们才离燕京不久,若能中途追上,擒住于寿臣,就不必再去崂山了,咱们等候你早回来。”桑琼一面答应,一面匆匆改装,换了天寿传讯弟子打扮,飞龙剑斜肩后,用一顶宽沿凤帽遮去半个面庞。

玉儿命人由后廊挑出两匹良种骏马,鞍辔俱全,以备途中换骑赶路,桑琼拱手作别,飞身上马,一人二骑,奔出了天寿。

紫燕随即下令闭,将两名被擒魔在练功室内,另委飞天鼠李明暂代蓝衫特卫队领队,仍然驻守园中,藉掩外人耳目。

断碑手于寿臣托词前往崂山觅取解药,乘坐由何冲驾驶的马车离开天寿以后,一路疾驶东下,途中甚少停顿,当天将晚,已驶出百余里外。

暮时,抵达一处小镇,何冲趁停车用饭之际,含笑问道:“天已晚,过了此地须二十余里才有镇甸,敢问于总管准备今夜投宿何处?”于寿臣冷冷摇头道:“我有急事耽误不得,咱们今夜不投宿了,尽一夜时间,再行一二百里休息不迟。”何冲为难地道:“可是,小的已经连赶了一天一夜路,人受得住,牲口也熬不下去。”于寿臣道:“你若疲备,咱们可以换着驾车,牲口不堪奔驰,可以另换,一切费用由我支付,早些赶到崂山,我另有赏金,不会叫你吃亏就是。”何冲方自迟疑,于寿臣又不耐地接道:“假如你不愿意,尽可留下来,我立即付你车资银子,另外雇车上路也行。”何冲无奈,只得答应,将两匹疲备不堪的牲口,向人折换了壮健马,连夜继续赶路。

这一夜,何冲坐在车辕上备受颠簸之苦,于寿臣却在车厢中呼呼大睡,天亮时,好梦已尽,才探出头来问道:“进人沧州州界没有?”何冲正困顿不堪,冷冷应道:“快啦!前面就是沧州府,您老要是不打算休息,在沧州换马,今天就能越过德州城,再有两天一夜,包准赶到崂山山下。”谁知于寿臣听了毫无不悦之,反含笑说道:“原说夜里咱们换着休息的,不料一觉就睡到天亮了,老大多辛苦,到了沧州,我请老大喝酒。”何冲虽然气恼,仍未忘记自己的身份,笑答道:“人家都说燕京天寿最体恤贫穷人,看来的确不是假话,天下驾车的,谁听说过和客人替换着干的,您老有这份心,小的却招待不起。”于寿臣笑道:“你也听过天寿的声名?”何冲道:“北五省谁不知燕京天寿,不然,小的也不会冒冒失失把两位快断气的人送到燕京去了。”于寿臣道:“你一番热诚代本搭救贵客,本该留你在里好好款待,想不到又叫你劳累了一天一夜,咱们今天在沧州府好好休息一天,我得加意谢谢你才成。”两人谈谈笑笑,车辆已入沧州城门。

于寿臣用手一指左方,道:“不须投店了,东大街上有本产业,你顺着城墙下去,向左一转就到了。”何冲照他所指途径转过车头;刚驶进东大街,果然看见临街有座气势颇大的宅子,黑漆大门,紫铜口,门前石阶两侧,还蹲着两头高大的石狮子。

车停妥,宅门犹自紧闭,于寿臣欣然跨出车厢;亲自上前敲门。

好半晌,才听见门里有人声喝问道:“什么人?”于寿臣低声应道:“喜鹊闹东窗,佳讯到墙。”宅门应声启开,一个面浓须大汉探出头来,一见于寿臣,顿现惊讶之口道;“老于,是你”于寿臣急忙用目示意,笑接道:“开门吧,外面还有车辆。”那浓须大汉闪目向马车扫了一眼,低问道;‘有人?”于寿臣嘴动,轻轻说了几句话,浓须大汉打开宅门,却经自转身如飞而去。

何冲看在眼里,暗觉蹊跷,按理于寿臣身为天寿总管,这宅第若真是北产业,言语态度决不会如此轻慢,尤其那浓须大汉竟口直呼“老于”更令人疑云顿生。

心正惊疑,但闻于寿臣含笑招呼道:“老大,进来吧!车辆尽管停在这儿,我已经吩咐下人照料马匹,咱们先喝几杯,好好休息一天。”何冲口里答应着,暗暗凝神戒备,跳下车辕,将马缰盘在门前石柱上,坦然举步走进了宅门。

进门是一片空旷天井,左右各有一列耳房,却静悄悄不见人影。

于寿臣在前引路,穿过天井和第一重厅房,才看见两名仆妇模样的妇人从后院出来,向于寿臣检任为礼道:“总管一路辛苦了。”于寿臣哈哈笑道:“没什么,我是去崂山公干,路过此地,顺便进来歇歇,也代中姑娘们看看各地同门的实际情形,你们主人起身了没有?”两名仆妇互相望了望;似不知应如何作答,于寿臣又自顾打了几声哈哈,挥手道:“去告诉一声,就说我来了,叫他起身后再过来见面,其余同门不必惊动,只去准备两间客室,送些酒菜来,咱们赶了一夜路,想早点休息。”两名仆妇匆匆应喏离去,何冲却在心里冷笑不己,从所见情形观察,于寿臣不仅语无论次,简直透着几分慌,宅中诸人也显得惶然无主,这情形,已经证明这座宅第本不是天寿的产业,只是被于寿臣临时惜用的魔之一。

但他为什么不惜冒暴秘密的危险,把自己诓骗到魔窟中来?难道他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何冲越想起惊,表面虽力持镇静,心中已惊骇万分,一面提聚功力,准备应付突变,一面在暗地里打量此宅形势,作夺路身的打算。

于寿臣领着何冲在正厅落坐,不一会,仆妇送来酒菜,两人便在厅上吃喝起来,何冲小心的试过,证明酒菜中并无毒药,也就放胆畅饮,存心混它个酒足饭,动起手来也有神些。

饮食之间,于寿臣尽找些不关痛的话闲扯一通,何冲乐得少开,酒过数巡,渐渐情形不对了。

首先,厅中侍候的仆妇突增至七八人之多,其中并有年轻妇女,神态妖娇,举止娇捷,分明练过武功。

接着,厅外院落中也出现了幢幢人影,不时有暗影闪掠而过,显然已将正厅前后团团包围。

于寿臣的废话也逐渐减少了,代之是一声声得意的冷笑,似已胜算在握,踌躇志。

何冲情知已陷重围,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不过,索大碗喝酒,大块挟,神镇定如恒,毫不为险恶形势所动。

直到酒足饭,站起身来,拍了拍肚子,笑道:“多谢总管的酒菜,小的实在吃不下了,如有下房,求借一间睡卜一觉。”于寿臣笑道:“时间还早,怎不多喝几杯?”何冲伸个懒,道:‘小的量浅,不能再喝,总管请慢用,小的自去车上睡一会儿。”说着,功凝双掌,藉躬身告辞之际,便待夺门走。

身犹未动,突闻一声冷笑,门口闪出那浓须大汉,冷喝道:“何坛主,见见老朋友再走不迟。”随着喝声,厅中仆妇霍地疾分,门外缓步走进来一个青衫小帽的白净文士,手摇折扇,脸诈笑道:“难怪小弟瞧着眼,果然真是何兄,怎么样?还认识小弟吗?”何冲掠目疾扫,心头不一震,原来那文士涂朱丹,浑身气,一只左袖空飘飘的,赫然竟是武林中人人不齿的“崂山人妖”夏玉珍。

夏玉珍武功虽非上上之选,但其无秽形,在武林中却是大大有份臭名,何冲在金陵设坛,曾见过夏玉珍一次,那时正是夏玉珍从淮万梅山庄断腕逃生,途经金陵,结奥援寻赵公亮报仇,故而厚颜自蔗,前往金陵分坛拜谒何冲,被何冲不齿斥退,以后才勾搭上火灵官陈童。

何冲身人虎,只猜测这座宅地是魔窟之一,却没想到也是火灵官陈童私置的藏“娇”金屋,惊怒之下,反而忍不住失笑起来。

夏玉珍平生无之事干得太多,最忌讳人家无缘无故发笑,当下脸一沉,冷哼道:“何坛主想不到吧,十年河东转河内,咱们居然还有再见面的时候?”何冲大笑道:“不错,岁月轮转,今天的夏姑娘已经不是当年狼狈模样,可笑的是,狐披人皮,仍然掩不住那股难闻的臭气味”一句话,登时将人妖惹得然大怒。

但人妖天沉,只笑了两声,又把腹怒火强下去,目光一转,却问断碑手于寿臣道:“对付叛逆贼,应用什么刑罚?”于寿臣道:“依律应寸磔处死,不过,对何坛主也许会例外夏玉珍挑眉笑道:“为什么?”于寿臣道:“何坛主并非独自叛变,而是裹胁金陵分坛武士一同反叛,又导引敌人窥袭第五分官,致使龙剑风刀得而复失,若按罪行论断,虽万死不赦,可是,如今何坛主的令已经成一本司马少侠的专宠,也许主会看在司马少侠情面,从轻发落此事…”夏玉珍吃吃笑起来,轻蔑地道:“啊!这就难怪何坛主胆大包天了,敢情是伏恃娇裙上那的带子?”何冲怒目喝道:“无匹夫,竟敢讥讽何太爷!”声出人动,折,探臂,一式“虎爪搏免”劈面挥去。

人妖夏玉珍唰地收扇疾退两步,身边那浓须大汉却大喝一声,挥掌横攻而到。

大厅中人影错闪动,七八名侍女仆妇纷纷抢出,将何冲团团围住。

那浓须大汉蛮力十分惊人,硬拼了一掌,仍如石柱般纹风未动,反把何冲退了好几步。

于寿臣冷笑道:“何坛主,以你那点伎俩,怎能得天罗地网,倒不如俯首受擒,彼此留点情面。”何冲明知身无望,把心一横,昂然叱道:“何某人了无牵挂,生死早已不在意中,但你们也体得意,巢覆卵碎不过迟早之间而已。”夏玉珍吃吃笑道:“你以为桑琼和天寿那几个丫头有多大能耐?老实告诉你吧,咱们只须举手之劳,北立成灰粉,最多再容她们活上三四天;那已经是阎罗开恩,判官徇情了。”——幻想时代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