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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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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威不猛,可却相当快,也出人不意,攻人无备,算得上是让人相当难躲的一掌。

关山月没有躲,抬掌当,渔人那一掌正拍在关山月掌上,这一掌不威不猛,所以没有大声响,只听见轻微一声“砰!”关山月没动,那渔人却站立不稳,退向后去。

关山月迈步进了柴扉,道:“我就怀疑你是个练家,果然,我没有找错地方、找错人,是么?”那渔人退了两步后站稳,脸上变:“你不但是个练家,还是个相当不错的练家。”关山月道:“承蒙夸奖,你不是一般渔人,什么来历?”那渔人道:“正如你所说,这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怪不得那跟你说的人会跟你说,你把那跟你说的人怎么了?”关山月道:“看来你知道谁跟我说的。”那渔人道:“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跟那一夥。”关山月道:“‘北丐帮’就是‘北丐帮’,为什么不说?”那渔人道:“你知道‘北丐帮’?”关山月道:“当然知道。”那渔人脸又一变:“你敢伤‘北丐帮’的弟子?”关山月道:“怎么见得我伤了‘北丐帮’的弟于?”那渔人道:“你若不是以江湖手法相,‘北丐帮’的弟子不会让你来找我。”关山月道:“恐怕你没有想到,‘北丐帮’的弟子让我来找你,他也别有用心。”那渔人道:“他别有什么用心?”关山月道:“他自知在劫难逃,可以不说,他跟我说了,让我来找你,是指望你能除掉我。”那渔人一双鹞眼闪现厉芒:;的是,这一点我没有想到,恐怕我得谢谢你…”关山月道:“不用客气,你得能除掉我,才值得谢我。”那渔人像没听见,道:“你怎么会找上‘北丐帮’弟子?”关山月道:“谁都知道‘丐帮’耳目广布,消息灵通,是不?”那渔人一声狞笑:“你找对了人了。”跨步欺进,双掌并出,一上一下,上取关山月咽喉,下袭关山月腹之间。

都是要害,而且这一招两式颇见威-,是想一击奏效,置关山月于死地。

但是,关山月不是他一击能奏效的对象。

容得一招两式递到,关山月脚下微退半步,那渔人的双掌立时落空,他忙收招疾退。

关山月让他后退,道:“看来你跟‘北丐帮’关系不浅。”那渔人道:“那是我的事。”闪身二次欺进,仍是那一招两式。

不知道他是不是认为关山月只躲没出手,那一招两式有用。

关山月这回却出了手,也是一招两式,上下两指,都是点向那渔人双掌掌心。

那渔人一惊,再次撤招疾退。

关山月道:“我看那‘北丐帮’弟子盘算错了,你除不了我,你是自己出我那小兄弟,还是等我你?”那渔人惊容未退,道:“后生,你年纪轻轻,竟…你又是什么来历?”关山月道:“我还是那句话,这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我问你的那句话。”那渔人再次狞笑:“恐怕得你我了。”闪身猛扑,双掌翻飞,立即罩住了关山月。

这一次恐怕是全力施为,两三丈方圆,都在他威猛掌力的范围之内。

照这次施为看,渔人的武功是列一高手,但是,指望假他之手除掉关山月,却还是高估了他,低估了关山月。

关山月道:“好吧!我听你的。”不躲不闪,容得翻飞的掌影罩住了他,他又一次双掌并出,一闪而回。

只听一声大叫,翻飞的掌影,威猛的掌力一时俱敛,再看时,关山月神情冷肃,垂手凝立,那渔人则面无人,虽也是垂着一双手,但是全身发抖,籁籁作响。

关山月说了话:“这次只断你的双腕,下次就没这么便宜,还等我动手你么?”那渔人也说了话,话声都带着颤抖:“纵横江湖几十年,没想到竟栽在你这个后生手里,我认了!你不必动手相,我承认,你找对了地方,找对了人,你要的人是落在了我手里。”关山月道:“他惹了什么事,闯了什么祸?”那渔人道:“他既没有惹事,也没有闯祸。”关山月道:“那是怎么了?”那渔人道:“‘北丐帮’‘扬州’分舵弟子无意中看见他在运河里跟在一条双桅大船之后,时浮时沉,鱼都比不了他,‘扬州’分舵弟子称奇,要他,知会我驾船截他,下网逮住了他——”关山月道:“怎么说?是‘北丐帮’‘扬州’分舵要他?”那渔人道:“不错,我只是下网逮了他。”关山月道::这么说,人已不在你手里了?”那渔人道:“不错,船一靠岸,‘北丐帮’‘扬州’分舵的人就把他带走了。”关山月道:“我不必动手相,这话是你说的。”那渔人道:“我说的是实情实话,你要是不信,那就只有随你了。”看来是真不假。

关山月道:“你这么听‘北丐帮’的,看来你跟‘北丐帮’的关系真是不浅。”那渔人没说话。

这就是承认,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能不承认。

关山月转了话锋:“‘北丐帮’‘扬州’分舵要这么一个孩子干什么?”那渔人说话了:“我不知道。”关山月道:“你不知道?”那渔人道:“‘扬州’分舵的人没说,我也没问。”关山月道:“以你跟‘北丐帮’‘扬州’分舵的关系,会只让你下网逮人,而不告诉你为什么要这么一个孩子?”那渔人道:“‘扬州’分舵的人真没说。”关山月道:“你也会不问?”那渔人道:“你既是江湖人,不会不知道江湖事,江湖事本就如此,人家不说,不能问。”何止江湖事如此!只是在江湖上,这种事的后果较为严重罢了!

关山月道:“你跟‘北丐帮’‘扬州’分舵的关系不浅,‘扬州’分舵不会不让你知道,你也没什么不好问的。”那渔人道:“说什么关系不浅,在人家的地盘上讨生活,人家的事我不能不尽心尽力,也就因为我能做事,也无不尽心尽力,‘北丐帮’‘扬川’分舵才让我在此安家落户讨生活,对我也颇照顾,如此而已,鱼帮水,水帮鱼。”关山月道:“哪里都能讨生活,何必非在此地?要是为吃这碗打渔饭,过江往南去,到处是水,到处有鱼。”那渔人道:“要是能过江往南去,我不就…”倏地住口不言,没说下去。

关山月目光一凝,道:“你为什么不能过江往南去?”那渔人道:“没什么,不想去。”关山月道:“‘江南’有你不想见、不能见的人?还是你做了不能见容于‘江南’的事,不敢到‘江南’去?”那渔人脸上变,道:“你不要猜胡说,我…”关山月道:“看来你是非等我你不可。”他抬手要点。

那渔人急叫:“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也跟眼前事无关。”关山月道:“奈何我想多知多晓,既跟我无关,跟眼前事无关,你又何必怕我知道?”那渔人一叹道:“既然栽在了你手里,还有什么好说的?谁让我自己一时不小心说漏了嘴?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怕谁知道?就因为我一直跟‘北丐帮’走得近,不能见容于‘南丐帮’,所以我不能过江往南去。”这还是不算明说,不过,对明白人来说,已经很够了。

关山月道:“这么说,在‘江北’安家落户讨生活,你是自愿的,不是被迫无奈?”那渔人承认了:“不错。”关山月道:“你刚说‘北丐帮’‘扬州’分舵的事,你都尽心尽力,这是说…”那渔人道:“‘北丐帮’‘扬州’分舵在‘扬州’一带势力大,但是,在水路却施展不开使不上力,我帮着看顾水路。”

“北丐帮”究竟做些什么?又帮着在水路上看顾什么?渔人仍然没明说,可是对明白人来说,还是够了。

关山月道:“看你的家,可以知道你子过得比一般打渔人好,你不是白帮‘北丐帮’‘扬州’分舵看顾水路吧?”那渔人道:“你已经看出来了,还问什么?”也承认了。

关山月道:“我就想是这么回事,果然。”一顿,问:“你在‘江北’安家落户讨生活,难道就可保无虞,不怕找你的人找到这里来?”那渔人道:“‘北丐帮’‘扬州’分舵耳目遍布,消息灵通,一有可疑人进了‘扬州’地面,‘扬州’分舵立即就会知晓,在‘北丐帮’的势力范围内,还没有人敢来找我,事实上这么久了,也没有任何动静。”关山月所以没被“北丐帮”

“扬州”分舵发现,或许因为他不出名,不可疑。

关山月又转了话锋:“照你跟‘北丐帮’‘扬州’分舵的这种关系,‘扬州’分舵不会不跟你说,要这么一个孩子何用,你也不会不知道。”那渔人一怔,道:“我…”关山月道:“你自己说的,已经认栽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也就因为这,我一直没有动手你,还望你不要我动手。”那渔人低下了头,又抬起了头,道:“你以为我跟‘扬州’分舵既是这种开系,‘扬州’分舵就真把我当自己人,肝胆相照,开诚布公,事事部下隐瞒,都让我知道?”关山月道:“难道你不以为?”渔人道:“年轻人哪!你不像涉世未深,也不像初入江湖,我不该这么说,可是我得这么说,连祖宗都不要的人,会拿谁当自己人?我也一样!”关山月为之心头震动,这是他碰上的头一个,他道:“那你为什么还…”那渔人道:“不得不呀,年轻人!”关山月目光一凝:“你后悔?”那渔人道:“不后悔!”毅然决然,斩钉截铁。

关山月为之一怔:“你不后悔?”那渔人道:“年轻人,卖身投靠的人都不傻,谁都明白,可是你见过、听过哪个改变心意走回头路的?当初吴三桂,要不是朝廷要撤藩、削藩,他还是不会起兵抗旨。人,有几个会跟荣华富贵,功名利禄过不去?也回不了头了,何必后悔?”是实情!

也是一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