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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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是临时要离开的，他的车还在修理场，因为急着要到城市去，所以才在半路搭乘这部货车。听我爸爸说，安哲旭离开前在商店买了一包菸，他当时还笑着对老板说，他等不及要去见一个人，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他要把自己的心当做是礼物送给她，或许会离开小镇一阵子。”他叹了口气:“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怎么会这样？难道他离开小镇是因为她？

他说要把自己的心当成是礼物送给她？他说她让他魂牵梦萦？

噢！老天为什么要作他们！明明他们都已经放弃了原先的坚持，想追寻生命中的真，但偏偏事与愿违。

如果她能早一步在安哲旭离开小镇前找到他，他本就不会发生车祸，此刻他们就能躺在彼此的怀里，本不会面临可能发生的死别。

向映庭再也撑不下去了，她双手掩面心如刀割地哭了起来。

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答案，老天跟他们开了很大的玩笑，一个必须与死亡搏斗的玩笑。

“是我害他的…是我…”终章向映庭永远记得，在遍野草绿与金黄相缀的稻田中，她与安哲旭的第一次相遇。虽然当时的情况仍会让她觉得很窘，但却是改变她一生的转机。

他载她骑脚踏车爬上山顶，他带她受山野乐趣，他教她男女的刺，他让她认清自己还有人的能力。

她知道再也不会有其他人能给她这么多的东西，也没有人能给她相同的觉。

当车祸发生时，她确实埋怨上天对她的不公平，但当安哲旭手术成功平安地挽回命，她又觉得上夭对她是厚的。

如果有机会让真再次回到身边，之前的苦，就算不了什么了。

尽管在手术一星期后，安哲旭仍然深陷昏中，意识仍不清醒。但向映庭很足了，至少她还有机会握他的手，为他做点什么。

她辞去了律师事务所的工作，一肩扛起照顾他的责任，并担任起镇上的法律顾问，为镇民解决任何有关法律的疑难杂症。

当安哲旭的外伤恢复得差不多，向映庭经医生的许可后，便把他接回家。

她相信在他识的环境下，会让他到愉快。说不定屋子里的悉味道会勾起他沉睡中的记忆，让他早清醒。

总之，为了让他们能回到从前，她愿意付出一切。

**经过几天的大雨，今天总算放晴，和煦的光从纱窗外照进来，整个房间顿时亮了起来。

向映庭侧过身，注视着隔壁安哲旭的脸，她轻声说道:“早，阿旭，你昨晚睡得好吗？”

“哔…哔…哔…”心电图正常跳动，点滴也正常运作。

情况和昨天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安哲旭身上管子，安静平躺在上。

向映庭惯例在月历上写下217，这是他们认识的天数。她相信自己这么做，对他会是一个鼓舞，因为他们相的时间又多了一天。

她凑过去，亲吻了下他的。

“我喜你今天的，和你头一次吻我的时候一样温润。”起后，她了条巾帮他擦脸，并开始做起早晨的复健。

她举起他的腿来回地左右摇摆，翻翻身，又举动起手臂。

“你后院种的报岁兰今年长得不错，到冬天应该就会很漂亮了。我顺便在屋子外又多种了一些树，你应该不会介意吧？”向映庭一面帮他翻背，一面继续说:“又是秋天了，每天扫院子里的落叶可把我忙坏了，等你醒来后，这项工作可要给你喔。昨晚打电话给我，要我告诉你，还等着你多做几个秋千，她要搬回来跟我们住，她现在已经可以慢慢走路了。”说了一堆，安哲旭脸苍白，依然无动于衷地躺在白的病。向映庭好几次都忍不住将手指放在他的鼻旁，或是轻趴在他身上听着砰砰心跳声，才能放心地相信他还活着。

她说服自己，现在只是需要奇迹和一点好运，他就会恢复和以往一样。

“喔，我带了很多紫枫的叶子，还做了好几个幸运袋，就放在你的枕下。”他们并肩在紫枫树下的画面，还宛如昨之事。

向映庭情不自趴在他身旁，嘤嘤作泣。

“你说过…这是会带来好运的叶子，你也说我会有好事发生，然而我现在唯一需要的好事，就是能看见你醒过来。我想念你，想你的吻、你的怀抱，你的一切一切。要我怎么去遗忘这些呢？噢，给我一个奇迹吧！我发誓再也不嘲笑那些陷入河而做傻事的人，也不会看不起为了而进入礼堂的情侣，请给我一个奇迹，一个就好了！如果没有你，我什么都不需要了。”她的眼泪将单染一片，但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再哭泣，发现真却又让真失之臂让她懊悔。

忽地，她突然觉到，似乎有双手正轻触着她的手臂，眼眶犹含着泪的向映庭这才缓缓抬头。

发现安哲旭的手指正颤动，眼皮也异常地浮动，接着，他睁开了眼，仿佛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呼突然变快，连连咳了好几声。

“旭…”她轻唤他的名。

光撒落一地，安哲旭被笼罩在一层光轻纱之中。

向映庭拼命着眼，深怕自己身在梦境中。

但这似乎是真的。

他醒了，他真的醒了！

是奇迹，真的是奇迹，向映庭等了好久的奇迹总算出现了。

太过于兴奋的动，让她无法言语，只是凝视着他，颤抖的手慢慢紧握住他的。

安哲旭的眼底泛出泪光，她知道，那是因为喜悦。

“我…回…来…了。”他气若游丝。

向映庭动地点着头回道:“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安哲旭慢慢地扬起一抹微笑。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是当我发现在梦里找不到你的时候，就回来了。”

“因为我在这里呀。”她握紧他的手，将他的手移到她的心上。

“这一次，我们将不再会有分离了。”在与他相遇的第217天，向映庭终于尝到了真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