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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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清云微楞了一下,即直步向他走近。
“关先生。”她垂首静立于桌前,等候他进一步的指示。
因工作需要。虽然她是副总裁关玺胤的秘书,但也兼任他父亲关轼风偶尔到公司时的临时秘书,所以,为了区分两人,她一向称关轼风为关总裁,而称直属上司关玺胤为关先生。
听说,关轼风原为关氏公司董事长,但自从十年前其独子关玺胤自国外留学回来后即已经不管事,而将公司一切重担全丢给关玺胤处理,与子过著令人欣羡的两人生活。
也听说,当初关轼风会把年仅十二岁的独子一脚踹到国外去,是因为想完全霸住子的注意力,不让
子因为孩子而忽略他。
所以,在过了几年两人世界的幸福生活之后,一见独子关玺胤忽然提早带著博士文凭闯回台湾,关轼风只得运用心机,再想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把儿子给踢出去的办法。
思考许久之后,他挑中了离高雄有段距离的台北,一声令下,即要儿子在三年之内将关氏公司重心移往台湾的金融商业重地——大台北市,且要在地价最为高昂的地段上盖起一栋关氏大楼,以显关家门楣。
那时刚由国外回来没多久,都还来不及受众亲朋好友的热情款待,即接到父亲命令得收拾行李北上的关玺胤,原以为父亲的理由就是那堂而皇之,要让世人知道他们关家世世代代不仅对祖产守护有成,犹更甚者,是要关家子弟皆能再闯出片更为宽广天地的伟大心愿。
哪知在他北上奋斗有成而将关氏公司发展成大集团之后,才从多位关家远亲近邻口中得知,以要把关氏公司发扬光大命他北上的父亲,心里头真正想的只是要他这唯一的儿子快快滚出高雄、滚出关家大宅、滚离他的子,能滚多远就多远,而不是那个听起来好似对他寄予厚望的心愿。
所以,在知道父亲对母亲有如此强烈的独占,关玺胤只有在偶尔心血来
时,才会搭机飞回高雄,登门入室去挑衅父亲的权威,当着父亲的面,收取一点为人子女理该享受的母
。
只是,虽然父子俩常为了共同的女人相互对立,但,无形之中,她还是可以受到他们父子间的亲密关系。
因为一个集团的首位人人想坐,但关玺胤却以正式搬出高雄关家大宅为条件,要关轼风坐上总裁位置,在集团有事时能随传随到。
而他之所以会让出总裁位置,也只是为了要让他觉得父亲关轼风因有娇在怀,
子过得太舒服、太嚣张,四处宣扬自己有个能力一
的儿子可供奴役的传闻,一路从高雄传上台北再传进他耳朵里时,可以随时召唤他的父亲大人十万火急的到公司来,看看他这个自小就没人疼的关家独子。
否则,隔天关轼风就会发现儿子又回家了,而且还是那种带著不纯动机回家。因为,不用几个小时的世界他就又会发现,他的儿子已经把他的子给拐上台北去了。
想到这里,楼清云浅浅的笑了起来。因为这样的戏码,在每两个月里,她总会幸运的看见两、三次。
等了许久不见他的任何回应,楼清云悄悄抬起头,看向躺靠椅背阖上双眼的他。
她认为她已经累得睡著了。绕过宽长的办公桌,她轻步向他移去。
是该累了。如此庞大的一个集团全落在他的肩上,想不累恐怕也很难。若有所思的楼清云将视线调往再墙的另一边的总裁室。
这时,她突然有些生气关总裁对集团的不闻不问。
她低头俯看这个让她一再失去自己,而侵入她心房的男人。
她不人,所以她可以平稳自己心情,冷静观看四周环境。她也不
他,所以她可以冷眼看他与其他女人在她面前调笑。
她一点也不他,所以,她不会心碎,不会难过,也不会再被人说可怜,更不用再承受将有可能失去的痛苦。只是——为什么在看见他用那双曾搂著她的手,拥住另一个女人的
时,她的心会微微的
痛起来?
而为什么在看见他亲吻其他女人时,她会有种想呕吐的觉?
身为秘书的她,向来就知道他对女人的无情,即使在有了亲密的肌肤之亲后,她也依然觉得他无情。
因为,她怀疑在他的世界里会有“情”这个字出现。
在以往她就常会接到一些女人隔著话筒,低声哀求著她代为转接的电话,或是见到哭红了两眼等在一楼大厅,不顾颜面地当众与他纠,只求他不要抛弃自己。
当时,她就只是觉得他无情而已,而如今她竟突然觉得身为女人是如此的令人悲怜,竟傻得在献上了身之后,连唯一的心也一并奉上,任人无情践踏。
她不他,所以她不会笨得把自己的心送给他糟蹋的。忽略过心中突起的痛意,楼清云说服自己,她只是挂心于她的“上司”关玺胤而已。
只是,对这样的一个男人产生牵挂之心,是不是也一样显得可怜?楼清云突然笑出了一声凄然。
没想到,在特意保护了自己多年之后,她一样落得“可怜”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