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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双鹰显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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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贵自然不清楚蓝云和白嫦娥之间的一段恩怨,他的目光随着白嫦娥的视线望向蓝云,只见他睡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仍然没有醒过来。

他不有些欣羡,忖道:“总有一天我也得条像这样的地毯来,摆在卧房里面,晚上就睡在上面,也不知有多舒服。”想起家里那张木,以及在玄妙观里睡的竹,他真恨不得就此躺在地毯上,尝尝那是什么滋味。

当然,这只是孩子的想法,事实上,厅内这么多人,他是绝对不可能如此失态的。

“不过!”李金贵忖道:“如果整个大厅里只有玉凤和我,我一定要躺在地毯上,打它十几个滚!”他在胡思想之际,只听得白嫦娥“哦”了一声,道:“原来六丁神斧丁大侠也来了,琼华,你怎么不早说呢?”她歉身道:“丁大侠大驾光临,妾身失礼,未曾…”丁中齐敞声大笑道:“白姑娘不必客气了,老夫是个山野人,也不懂得什么客套,你也用不着跟我太多礼,免得我难过。”白嫦娥微微一笑,道:“不知丁大侠此来是…”丁中齐道:“老夫是奉敝门师叔极乐真人之命,一方面是陪小师弟返家省亲,另一方面是要见白仪方白居士,有事相商。”白嫦娥一听丁中齐提到了极乐真人之名,也为之霍然动容。

她的目光在李金贵和罗小鹤两人脸一掠过,实在看不出这两个土里土气,显然没有半点功夫的乡下的孩子,会是名动天下,被目为一代剑仙的极乐真人之徒。

她缓声道:“家兄闭关未出,此地的事务,一切由妾身处理,丁大侠有什么要事,可跟妾身明说,或许妾身能够…”丁中齐略一迟疑道:“敝师叔写有信函由老夫带来,不过他老人家是要老夫亲自给令兄。”白嫦娥为难地道:“这个…”这时,那两个头梳双鬟的青衣少女,一个端茶,一个托着果盒进来,她们默默放下茶点,然后又默默的离去。

白嫦娥道:“各位请用茶点。”无相神尼道:“女檀越,贫尼认为无论如何,白居士是当家之人,此刻应该请他破关而出才对。”白嫦娥道:“老前辈,家兄此次入关是为了修炼少大能力,绝不能加以打扰…”无相神尼微微一笑,道:“这么说,女檀越能作主答应让银凤随贫尼远赴南海?”白嫦娥惊喜集,侧目望着白银凤,问道:“银凤,此事可真?”白银凤回到了十年不见的家中,心里的触极深,童时的旧梦,依旧仍在记忆中萦绕。

她听得白嫦娥之言,点了点头,道:“姑姑,这都是老师太的恩典,我…”略为-顿,又道:“不过,这一切都要经过爹爹的同意,侄女才能拜师,何况…”无相神尼接下去道:“女檀越,银凤的意思是,她已违犯贵门的门规,眼前仍是待罪之身,不能就此随贫尼一走了之,必须禀过令兄才行。”白嫦娥道:“银凤此次贸然返家,暴了她的身份,使得家兄多年来的苦心,都付诸水,固然违犯门规,但她动机纯正,不仅救了琼华,并且还将火云魔童擒来…”她的目光凝望了躺在丁中齐脚下的蓝云一下,眼中很明显地出强烈的仇恨之意。

她的话声一顿,继续道:“这个孽畜昔年施毒残害各派年轻高手,以致使得本门的声誉受损,并引起修罗门的夜袭,所以溯本追源,他才是本门的巨敌大仇,银凤此次将他擒来,已经立下-件大功,妾身担保她可以将功赎罪,不致受到门规之处罚。”白银凤道:“姑姑,谢谢你。”白嫦娥朝她微微一笑,道:“银凤,好孩子,我该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件事。”她话声稍顿,道:“本来银凤能蒙老师太看中,收为入室弟子,是她的荣幸,妾身不能不答应,可是家兄…”无相神尼淡然一笑,道:“所以,这件事还得白居士承诺才行,对不对?”白嫦娥道:“家兄到底是一家之主,这种重大的事情…”丁中齐道:“不仅是这件事,白姑娘,我奉命是要来将你第三个侄女玉凤带回无名谷去。”白嫦婊了一声,讶道:“这是为何?”丁中齐笑道:“白姑娘,你也许这段时间在闭关之中,不知道我这小师弟跟玉凤姑娘已是一双侣,他们两个又都是本门祖师仙去时留下的秘柬上面,所拣选的金童玉女。”他望着面讶容的白嫦娥,大笑道:“白姑娘,你惊讶的是令侄女年纪轻轻便已结认敝师弟?还是因为本门师之神通广大,竟能预知数十年后之事?”他的笑声宏亮,说话有如打雷,在空旷的大厅里都响了回响。

白嫦娥秀眉微蹙,缓声道:“这真是奇妙之极的一件事,妾身不敢说不相信。”丁中齐道:“所以追结底,非要请令兄白仪方白居士出关才行。”白嫦娥道:“可是家兄曾经布下三层制,以防有人侵入,他闭关的秘室,这种制妾身不能破…”无相神尼道:“女檀越,这个无须烦恼,贫尼可以效劳。”白嫦娥迟疑一下,道:“可是家兄此次入室闭关是为了修炼少大能力,万一中途破开,会不会干扰他的修炼,甚至会因而导致走火入魔?”丁中齐颔首道:“嗯,这个问题不能不考虑。”他出身道家清虚门,抱玉真人也经常闭关修炼,是以他深知中途破关而出,对修道人的影响。

所以他听了白嫦娥的话,不由得有些迟疑,道:“如果家师或敝师叔来此,这不成问题,因为有他们二位老人家护法,任何魔外道也无法入侵,可是…”无相神尼道:“阿弥陀佛,关于这点女檀越可以放心,贫尼可以代为护法,那三重制也不成问题。”白嫦娥道:“既是师大老前辈应允,妾身绝对可以放心。”她稍稍一顿,道:“只是那秘室之外三重制的问题能否让妾身想个法子先撤去?因为如果仰仗老前辈佛法破去制,恐怕家兄会在心灵上受到震惊,而导致不良后果。”无相神尼颔首道:“女檀越考虑的也是。”白嫦娥道:“老前辈,不知佛驾能在此停留多久?如果有一天的时间可容妾身找出撤去制之法…”无相神尼摇头道:“贫尼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了。”白嫦娥道:“老前辈的意思是…”无相神尼道:“贫尼此次从南海来,是应抱玉道友之邀,共襄消弭铁笔山地下火眼之盛举…”白嫦娥惊问道:“铁笔山的地下火眼?老师大,怎么妾身从未听过此事?”无相神尼道:“那铁笔山地下火眼,自亘古以来,便已有了,只是时机未到,而未能爆发出来。”她的眼中出慈祥的光芒,道:“本来抱玉道友在二十年之前,就已修至道行圆,可舍弃身,回归金阙,便是因为念及铁笔山地下火眼,即将爆发,所以就坐镇火眼之上,以一身玄功抑地下岩浆之上…”她说到这里,轻轻吁口气,继续道:“那地下岩浆如果爆发,方圆十里都将成焦炭,无论人畜,在熊熊的烈焰之下,都将无可幸免,抱玉道友抱悲天悯人之心,以一身玄功坐镇火眼之上,宁可舍弃一己之荣宠,不顾就此仙去,要为万千黎庶挽此浩劫,贫尼深为敬佩,是以此次应邀而至,便是助他一臂之力,以宝铲一开火道,浇以南海冷泉,而消灭此一大灾。”白嫦娥几乎听得目蹬口呆,不敢置信。

因为像这种玄之又玄的事,纵然白家是个神秘而玄奥的家族,她也炼成了少真解上的一些神通,但是她还没练成飞行绝迹,变化遁行的无上神通。

她自然不会了解,那较她高出不知多少层次的剑仙们的所作所为,以及他们的一些异行奇事。

白氏家族与修罗门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一直在仇恨的圈圈里打滚,所有的成员,都怀抱着要灭绝对方的深仇大恨,那里会想到,有人会舍弃一己生命,为广大的黎庶谋福?

如果无相神尼所言不假,那么抱玉真人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便一直是坐在那个地下火眼之上,以一己的修为,在制地下岩浆的爆发。

他宁可放弃仙业,仍然留在凡间,在为黎庶忍受炽热岩浆的炙烤,这等襟,这等抱负,怎不令人钦佩?

良久,白嫦娥才定过神来,道:“我们白家迁来南已有十九年了,却一直没有发现此事,说来惭愧之极!”无相神尼道:“仇恨能蒙蔽人的眼目,贵门这些年来,一切的心力都用在如何复仇之上,怎会有时间去查勘附近的山凹地形变异?”白嫦娥默然无语,面上涌现羞惭、难过的表情。

无相神尼道:“阿弥陀佛,贫尼过于言重了,不过贫尼昔年曾与白剑青老施主有一面之缘,今又与银凤有师徒之缘,故此不得不饶舌。”白嫦娥戚然道:“老师太教训得是,但是我们白家世代白衣,与世无争,却遭此大劫,一家百余口,仅余数人,怎不叫我们这些幸存者有痛心疾首,亟思报复?”无相神尼长叹口气,道:“冤冤相报,何能了?阿弥陀佛,贫尼就算有回天之力,也无法解此心结,只不过为众生悲…”她垂下长眉,又低低的诵了声佛号,嘴里喃喃不停,也不知道在念什么经。

罗小鹤从茶点端上之后,便一直默默地在吃着那致的八宝盒中搁置的各式巧点心。

那些点心美味之极,是他这一生从未尝过的,是以吃完一样,又是一样,简直嘴巴都没停过,本就没有注意室中众人所说的话。

这时突然静了下来,他目光一闪,发现了几乎每个人的神都有些不对,连忙把抓着的几颗糖搁回盒中,缩回了手。

他望着无相神尼喃喃的念着经,不知室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用手肘捣了捣李金贵。

李金贵侧目望来,罗小鹤朝无相神尼那儿呶了下嘴,挤了下眼。

李金贵见他那样子滑稽,忍不住笑了出来,低声道:“小鹤,你在作什么?”罗小鹤正要说出来,只见丁中齐朝这边一瞪牛眼,赶忙缩了下脖子,正襟坐了起来。

无相神尼突然高声诵读了三声佛号,然后问道:“女檀越,贫尼时间已经无多,你是否已经决定?”白嫦娥知道像这种前辈异人是得罪不得,并且从长远的利益看来,白银凤投入无相神尼门下,白玉凤被清虚门收为弟子,将来定是白家强有力的奥援。

有极乐真人和无相神尼做为靠山,修罗门何足道哉?

是以她权衡利害得失,也顾不得白仪方留下的不得惊扰修炼的训诫,道:“弟子一切由神尼老前辈作主,但求不要使家兄受到伤害。”无相神尼颔首道:“如今时间不多,贫尼也顾不得炫耀卖了,待我先跟白施主说几句话。”她将那只尺高的净瓶放置在桌上,然后走到地毯中央问道:“女檀越,令兄在何处闭关?”白嫦娥道:“他在假山底下的秘室。”无相神尼问道:“什么方位?”白嫦娥道:“东南方。”无相神尼面向东南方盘膝坐了下来。

她深深地了口气,道:“贫尼现在所施的乃是佛门大光明法,在座的各位是有缘,请各位无论见以何种异象出现,都别惊吓出声。”丁中齐听她这么说,曲指一扬,弹出一缕强劲的指风,闭住了罗小鹤的睡

李金贵说道:“师兄,你怎么啦?”丁中齐道:“老师太要施术了,那猴崽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我担心他会受惊,所以让他睡个觉。”他叮嘱道:“阿贵,你听到老师太的话了?等会无论见到什么异象,都不可惊叫出声,知道吗?”李金贵见到丁中齐神凝肃,连忙点了点头。

无相神尼双掌合什放在前,默然盘坐在地毯上,没一盏茶光景,她的身上忽然冒起一幢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