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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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暗无天，身陷囹圄的姚采香可明白了。

瞧这个乌漆抹黑的地牢，连个灯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

她沮丧的坐著，唉，加之罪，何患无词。那个赵文步疯了是下？莫名其妙的将她关进牢里，真是过分！

“哐啷！哐啷！”前面传来铁链转动的声音，然后，铁门咿呀的被人拉了开来。

“你！出来。”一个低喝声响起。

她眨眨眼睛，站起身像个瞎子摸索走了出去，突地，有人揪住她的手臂，吓得她尖声惊叫。

“住口！”她忙闭口，无助的任由自己被拖到一个像刑房的地方，里头唯一的火光则来自居中那红得发烫的炭火。

烙刑吗？她咽了口口水，粉脸发白。

两名衙役将她拖到墙边，将她的双手高高举起后以铁链绑起来，至此，她已面无血了。

之后衙役离开，姚采香因紧张害怕而起气来。

忽地，黑暗的角落传来一个陌生的冷凝声音“你知不知罪？”

“我？”她好害怕，咬著下“我、我不懂，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你不知道！”冷凝声透著一股怒气“你挑动这种危及群众生命的比赛，还不知罪！”

“我没有——”

“没有！只一箭胡大夫就受伤，那第二箭，第三箭——”她愣了一下，忙开口辩驳“那是胡大虎的箭所伤的，我连弓都拉不起来，怎么伤人？”

“那更可恶！明明做不到，为何逞强比赛？”

“我——”

“快说！”这叫她怎么说，姚采香静默下来，那是难以启齿的痛啊！

“不说，那就别怪我用刑了。”墙角的人站起身来，冗长身影因炭火反在墙面时变得扭曲，看来更添一丝诡谲。

如死灰的姚采香心卜通卜通狂眺，看着那从头罩著黑披风的身影，一股凉意从她的脚底沿著背脊窜了上来，但全身血却从脑门往四肢百骸狂飙，这一冷一热，让她猛咽口水，也得拚命忍著身体某部分的鼓…

但就在那个黑人影像个鬼魅般移身到炭火旁，拿起挂在架上的铁夹夹出一块烧得红红且冒著烟的烙铁，缓慢靠近她的脸时——不行了，她忍不住了！

“噗、噗！”几声惊天动地的放声响起。

黑衣人眉头微微一皱，而同时间，一个伤心绝的啜泣声也随即响起。

“呜呜呜…”姚采香哽咽痛哭“你知道了吧…呜呜…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该死的缺陷，得我…得我以自大来掩饰自己的自卑，呜！得我说大话、得我不得不硬著头皮去承担自己撂下的大话…不甘示弱的去做这些该死又无聊的事，呜！

“你以为…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以为我喜人家喊我臭西施吗？”她哽咽失声，泪如雨下。

“我是个姑娘家啊…可我、可我不得不那样臭，呜呜…好让大家讨厌我，好让人家不要娶我这个媳妇入门…不会来说媒…”她咽下喉问的硬块，哽声道:“可我…一天天后悔了，我气自己的大嘴巴…好气！好懊恼，因为…我、我没那么勇敢，没那么大胆，没那么有力…我、我再也不要…再也不要逞强了！呜呜呜…”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姚采香哽咽的哭泣声，慢慢的转为低泣噎声…

然后，她突地停止了哭泣，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杵立不动的黑衣人。

不对啊，她这又响又臭的响一起，闻者莫不立即遁逃，为什么、为什么他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难道是——睑泪痕的她倒了口凉气，怒声叫道:“小王爷！”一个低沉笑声响起，眼前的黑衣人拉掉了头上的披风帽子，拿高手上那块烧得红通通的烙铁，小小的火光映亮了他那张轮廓俊雅的五。

“该死的！”她毫不犹豫的要伸手打人，但双手被绑住，她只得用脚踢。

赵文步闪得快，没被她踢中还退到炭火旁，就算她伸长了脚也踢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