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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虑。”柳宁强调:“不要对越仙人和云景动手。”清伶说:“我在考虑，是不是今天动手。”柳宁:“……”柳宁有些着急了，清伶却在此时松开了她的手，走向越仙人道:“越仙人，这边走。”清伶明显不愿意跟柳宁谈论这件事情，这让柳宁觉得更着急了。

经过一番艰难险阻，清伶一行三人到了一出悬崖边上。

清伶说:“我上次过来时，看到这里有很多月见草。可当时还有存货，我没想到要补。没想到今天就需要临时抱佛脚了。”越仙人赞道:“此处的月见草长得不错。”清伶蹲在柳宁身边，教柳宁怎么辨认月见草。

柳宁无心谈论这个，只说:“我认识，云景教我认过。”又缩在越仙人看不见的地方，小声对清伶说:“我说真的，不要杀人，总会有别的解决办法的。”清伶低头看着柳宁……这个人从最开始就说，不一定非要杀人，存在更好的解决方式。那个时候她还是柳班主，还不认识石憧。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在这么说，她竟然没有变过。

柳宁的眼神里带着某种哀求的成分，语气稍显亲近:这份亲密或许来自于清伶与她共享秘密，或许来自于她有求于清伶。清伶甚至有些冷淡地想:只有在这种时候，只有为了别人，柳宁才肯与她好好说话，向她示弱。

等待清伶回答的时候，柳宁下意识采了几株草药，往竹篓里扔。

清伶把那几株草药摘了出来，说:“这就是云景教你认的月见草？”柳宁一看，自己恍恍惚惚的，竟然采成野草了，就有些羞赧地说:“跟云景无关，是我学艺不，认错了。”清伶闭上眼睛，深呼一次，说:“你喜云景？”柳宁惊:“你说什么？！”清伶说:“你不想我杀她，你现在为她开，你不是喜她是什么？这样的话，我倒非要杀她不可。”柳宁急了，喊:“清！伶！”可惜两个字的名字，气急败坏地喊起来时，总没有三个字的名字有气势。

正在此时，越仙人说话了:“悬崖下有一株灵芝，我去采了过来。”柳宁趴在悬崖边上往下看，果真发现了一株长势喜人的灵芝。体积大且形状好，是不可多得的完美药材，只要是个大夫，都会为之心动。

那灵芝长得位置也很讨巧，看似触手可及，实则隔了些距离，要整个身子探下去才能勉强够到。

越仙人拿出一绳子，一端套上自己，一段拴在悬崖旁的一棵树的树干上。他小心翼翼地扒着石壁，一步一步向下爬。

柳宁全神贯注地看着越仙人，正在心里为他加油的时候，突然眼角余光瞟到清伶靠近了那棵树。

柳宁心里一惊，脸煞白地看着清伶，表情惊恐。

清伶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匕首锃亮，也显得清伶的表情冷酷了许多。

匕首靠近了绳结。清伶看着柳宁。

柳宁也看着清伶，她死死地咬着嘴，滚烫的泪珠一颗颗滑落。柳宁悲伤地摇了摇头，目光似有千言万语。

不要杀人……不要让赵湛影响你那么深。

这一瞬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柳宁哭泣的样子映在清伶清冷的眸子里，清伶忽然觉得，柳宁的泪水是从自己眼睛里出去的，是为了自己才出去的。

清伶收了刀，走到悬崖边，问越仙人:“越仙人，您采到灵芝了吗？需要我拉您上来吗？”柳宁用手背抹了抹泪，一瞬间有很多想说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三人的目的本来是月见草，最后却差错地采了一朵大灵芝，饶是越仙人这样仙风道骨的神医，也忍不住喜形于。

柳宁眼睛还红肿着，越仙人问她怎么了，她只好说崖边风太大，不小心被沙子了眼睛。越仙人便没有再问。

柳宁偷瞟清伶，清伶神一派自然，看不出刚刚动了杀念。柳宁在想:是清伶故意把越仙人引到有灵芝的悬崖边的吗？

柳宁又想:清伶放弃对越仙人动手……是因为自己吗？

清伶抓住她偷看，也回看她。柳宁反而不好意思，避开了目光，看向一旁的草丛，然后愣住了。

刚刚一闪而过的……是人影吗？

清伶也停住了脚步，说:“有人。”她从竹篓里拿出镰刀，握在手上。越仙人和柳宁被清伶一同护在身后，清伶长身玉立，纤细的身体里竟然迸发出一种万夫莫开的凛然气势。

明明是这么接地气的武器，也能够被清伶舞得这么飒，柳宁真是服了。

越仙人还是那么淡定，柳宁问:“是谁？”清伶说:“我不知道。但，杀气很重。”草丛里冲出来一队人马，着装打扮很是别扭，既像中原人，又像阿尔泰人。

清伶冷声道:“没想到是阿缪的人先找过来。”话音刚落，那队人马便一齐围攻上来，嘴里还喊道:“抓住她！”刀剑无眼，为了防止柳宁被误伤，清伶把柳宁和越仙人推到一旁。

却没想到那队人马一分为二，有几个人以不要命的姿态拖住他，剩下的人却齐齐冲向柳宁。

这下子就连柳宁都搞清楚了，对方的目标只是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