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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即便是昏了,也拉着他不松手,整个脸庞都因为高烧而变得通红,身体也滚烫地惊人。
贺洲把他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听见他带着哭腔哀求着,呼喊着:贺洲,救救我。……救救我?贺洲觉得可笑。
一个玩家向一个npc求救吗?
一个人类,向一团数据求救吗?
邱言至撒谎成,从头把他骗到尾,贺洲有的时候几乎会怀疑,邱言至是不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演戏。
可等邱言至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说,这是个游戏世界的时候,贺洲却清醒地明白——邱言至这次没有撒谎。
邱言至向他撒了那么多谎,为他营造了那么多虚假的甜言语,浓情
意。
却偏偏,偏偏将血淋淋的现实,以最残忍的方式揭给了他。
贺洲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谢他终于对自己说了实话,还是要恨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残忍。.邱言至整个脑子都快成了浆糊。
他就呆呆地站在洗手间面前,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只觉得大脑一片混。
直到路过的护士看见他,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问他为什么自己把针拔了,他才回过神来。
护士推着车过来,把他带到了上,拿出棉签小心翼地把他手上的鲜血擦拭干净,消了毒,又给他重新扎上了针。
护士走的时候叮嘱说:“今天还要再输三瓶,在这里好好呆着,不要再动了,你被送过来的时候都快要烧到40度了,不能马虎大意……”护士走后,邱言至坐在病
上,转头看向窗外。
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邱言至记得上次,他只有依赖贺洲才能看见世界的时候,能看见的范围很小。
邱言至眨了眨眼睛,他抬头看了一眼吊瓶,然后伸手把它取了下来,又走下了病。
他左手上着针管,右手举着吊瓶,一步一步走到了窗户边。
没错,他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邱言至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转身出了病房的门。
他走到了楼顶,又走到了楼下。
最后又回到了病房。
世界还是完好无损的模样。
即便贺洲不在身边,世界也没有崩塌。
看来他之前所看见的一切,只不过是由于发烧而产生的幻觉或者是噩梦罢了。
真奇怪。
邱言至觉得自己应该欣鼓舞,
神振奋。
可他却依旧蔫蔫地提不起神来。……也许是因为自己生病了。邱言至想。
这个游戏的生病状态做地实在是太真了。
邱言至到病房的时候贺洲已经出来了。
贺洲脸不太好的看着他,说:“你去哪里了。”邱言至说:“……我随便出门转了转。”然后他又走到病
前,有些费力地把吊瓶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拿着吊瓶走了那么长时间,针头附近都回血了,邱言至捏了捏输管,想要把那些血捏回去,但是没有成功。然后他就把手放下,不管了。
贺洲看着邱言至的手背,却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把视线又移到邱言至的脸上,说:“邱言至,你还没有说完。”邱言至眨了眨眼睛,慢地问:“……你想要知道什么?”
“一切。”贺洲的声音清清淡淡,脸也十分平静。
于是邱言至便开始和他讲述有关事情的一切。
他告诉贺洲这是款出过事故的恋游戏。
他告诉贺洲,自己意外进了这里,并且在第一局游戏里选择了贺洲作为攻略角。
邱言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贺洲问:“选我,是因为我长得像秦贺吗。”明明是疑问句,却平静地像是陈述。
邱言至点了点头。
贺洲眼睛里半点波澜都没有,然后说:“继续。”邱言至便继续往下说。
他告诉贺洲自己到了和他的结婚卡。
他告诉贺洲自己曾一气之下离开了游戏半个月。
他告诉贺洲,游戏再次出现了问题,自己被困住,出不去了。
他还告诉了贺洲他曾经面对的,苍茫一切的虚无的白。
以及贺洲出现的时候,整个世界又重新在他面前铺展开来。
贺洲看着他:“所以当时我要和你离婚的时候,你拉着我,不离开我,是因为只有我在,你才能看见整个世界?”邱言至:“是,我当时患上雪盲症,也是因为,那天早晨起来你不在。”贺洲表现地依旧很平静,平静地可怕:“那我回到四个月前,是你使用了工具卡吗?”邱言至说:“……是重置卡,可以回到选择你之前。使用了重置卡后,我又恢复了玩家身份,除了不能退出去,一切功能完好。”邱言至深了一口气,继续说:“用了重置卡之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但不知道为什么,你竟然没有失去记忆……”贺洲眼睛漆黑,声调平稳:“我看到,你在我面前出了车祸那件事情,也是你做的手脚?”邱言至张着张嘴,有些艰难地开口说:“……是麻烦人物隔离卡,可以为你制造我死掉的幻境,成功之后,你就不会再来打扰我了。”
“那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