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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避开了，恶龙在觅食，而我在血。

他将手垂在身侧，走在我前面，我们上了电梯，电梯一层层落下，闪着的红数字像炸弹倒计时，我被绑架了。

他给我点了碗南瓜小米粥，自己要了一份原味司康和咖啡。

我不知道大清早的他在提什么神，没睡醒似的，我进院又不是他进院。

酒店上餐很快，小米粥端上来的时候还冒着滚烫的热气，说是小锅现熬的，扯他妈的狗，现能熬出来这个玩意，谁知道哪天剩下的，冰箱是个好东西，冰柜也行，左右吃不死人。

他那咖啡的香气飘到我鼻尖，我想起第一次为他煮咖啡，我那时烫了手，我伸了下自己被烫伤的那只手，定睛看着，那里好像红肿了一片，还冒着被烫的热气和味道。

我突然疯了一样拿起勺子往嘴里粥，滚烫的热粥烫破了我才凝结的伤口，江岸按住了我不停颤抖的右手，我便用左手端起碗来往嘴里灌。

我觉自己的肠道应该被烫了，像火锅里的鸭肠一样，不知道江岸喜不喜沾点孜然。

他把我左手的碗打下地去，两只手都被他锢，我指尖被烫的发红，然后我开始跪在地上开始吐，胃出血还没有恢复过来，我又伤害它了，我可怜的胃，来世别再长我身上了。

我吐的很厉害，除了那几口粥，我吐的全是黄水，南瓜回肠的味道可真不好，我鼻子里都是回涌的酸。

他拍拍我的背，掌心那么暖，比原来还烫，他拿着纸给我擦脸，我像他怀里的婴儿，我哭泣。

“求你了，送我去病院吧。”

“别再待在我身边了，离我远点吧。”

“不要回头看我了，走吧，走远一点吧，求你了。”我哭喊着祈求他，透过包间吵到路过的行人。

他拉我起来，为我擦干子上的呕吐物，还没到胃底就被返出来，它们依旧保持着食物的清香，他不嫌弃地一点一点擦。

我好像见过我吐在他身上的样子，他那时的脸并不好看，看来我们之间还是有点情的，可那又怎样。

他为我收拾好衣服，他对我说走吧。

我跟着他上了车，我没有睡觉，我看着窗外的树，这里没有桂花了，全是车尾气的味道，明明是山区，怎么这样喧嚣。

通往神病院的路很崎岖，我在想或许我的基地也建在这样的地方，不然它就在地底下，反正我不是人类，我要不是落人间的天仙，要不就是地狱里的恶鬼。

院长是个老男人，和王叔有那么点像，不知道刘妈万一来看我的话，会不会落泪。

我在院子里晒太，江岸在办手续，我看着远处有两个男人在下象棋，其中一个说，我的士其实是个特务，能把你的将杀死，另一个说，巧了，其实你的士是个碟中谍，我的将才是你们派来的卧底。

这哪是神病院，这是研究所，这是大学。

江岸很久才从会客厅出来，院长没过来，让江岸跟我道别，他其实错了，我和江岸早就道过别了，我五岁那年他来基地寻我，我那时就做过道别了。

我说对不起，我不想跟你走，你要一路顺风奥。

江岸走到光下，我怕恶龙的鳞片被太晒出硝烟，可他没有，看来他已经习惯人间的生活了。

“要走了吗？”我问他。

“嗯。”

“那我要送送你吗？”

“你不识路。”我挡了挡太光，有些东西和光一样没法阻拦，我挡不住他。

“那你走吧，要一路顺风奥。”我觉得我说的很顺口。

“一会院长会接你去你的屋子里，这是主院，你在后边的别院里，那里人少。”我扯出笑来，“后院里会有刘妈吗？”他又在悲悯我了，我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我看到脚下的蚂蚁，我吹了一口气，他们还不散去，比我有出息。

“我走了。”

“嗯。”我看着蚂蚁，没有抬头看他，他的身影给蚂蚁挡了巨大的太，他们有了休息的凉，江岸总会在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上善良。

我羡慕蚂蚁。

江岸走了，没有了影，蚂蚁们就不动了，我又觉得它们是懒惰的灵，和浮士德在地狱里遇过的那些丑恶东西没什么两样，而且比它们更加渺小。

“叔叔，你不要扔下我。”

“乖，我不扔你。”这人间没什么特别，我伸出手去，蚂蚁死了。

我保证不，你们要是仔细一些，其实都是糖，我们江岸真不渣，他就是，算了，暂且渣着吧。

第15章不曾醒来的梦江岸说，小潭，我来接你回家了和我一起住的有三个人，一个二十多岁，一个五十多岁，还有一个六十，我们是个小宿舍，我们已经开学。

院里备了病服，不像医院那样冷清，这里的病服是黄白相间的条纹，其实我觉得换成黄白波点更好看。

斑点狗就很不错。

这里伙食很少，山泉水做的餐饭，蔬菜五谷都是山上自种，可我没长胖，倒不是我不想吃，我没那么矫情，老天让我活着，我也不会寻死，地上的位置就这么多，我不能占着位置扰了别人的轮回。

是我伤到胃了，没再吐过血，也没疼的死去活来，就是偶尔吃的刺了，会吐，吐了几次，就有点厌食了，因为我不想吐，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