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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冉严肃的下颚线柔和了些许，程瞳说话随自然，即便俩人之前没有过多接触，也不会觉得尴尬和不适。

“我们顺路。”他简短地说。

“cool！”程瞳打了个响指。

半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侧过身，看着贺冉说:“对了，我还没跟你说声谢谢呢。谢谢你我进节目组。”贺冉的角动了动，有那么一瞬，程瞳觉得他好像笑了。他眨了眨眼，又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高冷霸总，哪那么容易笑，崩人设的好伐。

“我，今天看了你竞演。”贺冉目视前方，长长的眼睫眨动，给完美的侧颜增添几分明朗。

“演得如何？”程瞳挑眉。

“可以。”这话说得含蓄了。刚看完程瞳的表演那会儿，贺冉恍惚了一阵。倒不是因为程瞳逆袭，事实上他演技到底怎样，他也没关注过。他的震惊在于，他和艾盛有着相同的受，季豪是众多演技派大佬中，最擅长用眼神诠释人物的，而刚刚那一场，他却能从菜鸟程瞳的眼神里，看到季豪的影子。

这太不可思议了。

程瞳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将座椅挑了个舒适的角度，在霸总标配的豪车上放松身心。忽然他猛然想起上次在电梯里偶遇贺冉的那件事。

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他调查的怎么样了。那次在电话里，他说他会联系季豪之前的经纪人和助理，也不知道顺不顺利。

程瞳抿了抿嘴，思考片刻，侧过身体，小心翼翼地问:“贺总，上次在电梯里，你讲电话，我都听到了。我能问问，季豪那件事，你调查的怎么样了吗？”贺冉偏过头，脸微变，一抹诧异在他的黑瞳中一闪而过。

他有些吃惊，程瞳居然也对这件事情兴趣！

程瞳转了转眼珠，拿出了看家本事，在他面前演戏:“我豆，曾经那么光芒万丈，却在最当红时遭人恶意黑，这事现在想想，我都堵得慌。我想为他做点什么，可我终究力量太薄，什么都帮不了……”他边说边偷偷揣摩贺冉的情绪，步步推进，“但是你不一样啊，你是大佬，我想如果你那边调查有了什么进展，能不能也让我也知道……毕竟我……”

“毕竟你是季豪的粉丝。”贺冉一脸平静地补充上了后半句。

“对头！知我者贺总也。”他嘿嘿一笑。

贺冉抿着嘴，脸上略过一抹犹豫。他其实并不想太多人参与这事。

“你放心，我发誓绝对不向任何人透半个字。”程瞳像是猜到了贺冉的顾虑，他在嘴边做了一个封拉链的动作，眼波里转着无限祈求。

贺冉忍不住看了他几眼，他隐隐觉得这个少年似乎有着很多个面儿。现在的他，柔柔弱弱，就是个天真的小弟。和今天在舞台上见到的那个不太一样，和那天在墓园见到的那个也不一样。

然而不管怎样，面对程瞳提出来的要求，他却莫名其妙得拒绝不了。他垂下眸子，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但程瞳还是清晰地听到了。

“太谢了，贺总，你也是我偶像！”程瞳泛着水汽的眸子瞬间燃起一片烁光，仿佛是碎的星辰和银河。

贺冉轻咳一声，眸中似染了淡淡的笑意。

外面的雨小了很多，打在车窗上，已然是细碎的声响。程瞳的手机震动几声，他低下头，在屏幕上戳了两下。几乎同时，贺冉的手机也响了，他带上蓝牙耳机，接了电话。

程瞳看着打在玻璃上的水花，由着贺冉低沉又平静的声音飘进自己的鼓膜。似乎是他经纪公司临时出了什么事，需要赶回去处理。

前方再拐过一个路口，就要进江路。挂上电话，贺冉开口道:“我，就送你到江路叉口吧。”程瞳点头:“没问题。”他从车窗外收回视线，转过头问:“一会儿还要赶回公司加班？”

“是。”贺冉打了右转向。右臂抬起，绷紧了衬衣，显出紧致结实的上臂线条。

程瞳看了眼手表，说道:“一会儿能在江路的路口停个车吗？等我三分钟就好。”

“可以。”车子停下，程瞳从包中掏出雨伞，下了车。几分钟后，他再次拉开车门:“这个给你。”他双手拎着一份包装致的外卖，将其放在了副驾座椅。

车内顿时芳香四溢，贺冉不由愣住，诧异地动了动角:“这是……”

“蹭车费。”程瞳看着贺冉，笑意深了深，“我特意嘱咐了店长加了两层包装，不会脏座椅的。放心。”贺冉的双眸垂下又抬起，目光凝在程瞳的脸上，微愣一瞬，大雨过后，少年白净如瓷的脸和墨染般的黑瞳都罩在外面朦朦胧胧的世界里，好看得竟然有些梦幻。

“谢谢。”他的喉骨滚了滚。

贺冉将车子掉了个头，返回公司。有好几次，眼神都不由自主地往副驾那份“蹭车晚餐”上瞟。包装很严实，但logo完全能够看得清。他也住江路，路口那家网红餐厅，他去过不止一回。

那是b市专煲特海鲜粥的一家餐厅，非常有名，每天都人为患。如果订外卖，至少要提前一天预约。

看样子，程瞳，是把自己提前预定的晚饭，转让给了他。贺冉抿了抿嘴，角不着痕迹地浅浅一勾。

到了公司，天完全黑了下来，晚风吹拂，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