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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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忆萍点点头，却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师傅也这样想，她来信中说不怕别的帮会门派会计较何大哥你的魔门身份，但就怕问仙斋抓着这点不放，问仙斋实际上就是魔门的千年宿敌慈心门的化身，她们要知道何大哥你魔门的身份，恐怕会对你不利啊！”我一阵默然，是啊！其它门派可能会或顾及自身利益，或慑于我的权势和实力不敢计较我的魔门身份，但慈心门这个魔门的千年宿敌，它能放过我吗？那问仙斋光明面上就拥有一个绝品，两个一品高手了，是江湖名门录上排行第一位的超然门派，无论自身实力还是在江湖上的影响力都不可小觑。我脑海里浮现出凌雨波那出水芙蓉般清丽淡雅的绝代容颜，还有当初与她一同追杀大小羊同时的点点滴滴，她会来杀我吗？问仙斋是魔门的敌人，另外还有我魔门的同门们，明宗的张氏兄弟肯定是不会放过我，但那高坐在龙椅上的魔门圣主以及那些都已成为当朝权贵的月宗同门们，他们将如何对待我这个同门？

“师傅来信时说，趁小蝶来京，让何大哥你找机会带她去见一见她那从未谋面的小姨吧。”查忆萍凝望着我说道。

看来李夫人也已想到了我身份暴后，当权的月宗同门对待我的态度问题，但让我带小蝶去见太平公主，那岂非是让我依凭与沈小蝶的关系来向月宗献媚讨好，又或者向月宗投降？我纵能给自己一个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理由来这样做，但叶先生王武他们能接受星宗向月宗卑躬屈膝吗，因为这样的话，我来纵是能将月宗征服，千年魔门史上也会永远记下星宗曾向月宗投降输诚这一笔，如此，历代星主为星宗在魔门奠定的伟岸形象将会黯淡失。抛开星宗的荣辱不谈，我与朝中皇亲权贵的接近会不会影响到我现在已与朝臣们建立起的良好关系呢？这个我心里也没有一点底，所以沈小蝶这步棋，不到生死存亡，万不得已的关头，我是绝不会走的。

唉，真是头疼啊！升仙教的事刚解决，就又出现这么多新的烦恼。我摇摇头道：“先不想这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现在我们刚剿灭了升仙教，江湖形势对我们十分有利。”我安自己这么一句，将心情收拾上路，面容重新放松下来，微笑着问查忆萍，“对了忆萍，小蝶不是在红粉书院里练功吗？怎么让她跑出来了？”查忆萍看我神情轻松下来，也面浅笑，答道：“自沈大哥和许君绝相继回到扬州带去何大哥你的消息后，小蝶便一直嚷嚷着要到洛来，师傅和沈伯父怕她来了让何大哥你添分心，自然就没答应她。不想这丫头就开始了自已偷跑的计划，她向师傅说练功练累了要回家休息几天，也是师傅她一时大意，就答应了她的请求，不想她不是回家，而是叫了小芸偷跑。但她离开扬州前却往谢家去了一趟，称家人要送她来洛，向谢小姐要了一封给何大哥你的信，事后谢小姐觉得她的表现有点不对，就派人通知了沈家，大家这才得以及时发现两人的逃跑，忙派人跟了过来。”

“到谢家？这丫头偷偷离家前还知道到谢家带信给我？”我苦笑不解查忆萍微笑道：“我推测她是怕这么瞒着家里偷偷跑来会遭你责怪，所以事先到谢小姐那儿讨得一封给你的信，算是做个挡箭牌，免遭你的责难。”我不由得哑然失笑，“难为她还有这份心计，她是什么时候离开扬州的，什么时候能到达洛？来了也好，好长时间不见她，我还真想她了。”卷五再回洛都第二章冷月杀机“来信说她们是腊月十八上午离开的，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三，有五天时间了，不内便可到达。”查忆萍掐指算道。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啊”我自语一声，接着叹了一口气道：“不止这个小年，今年整个新年咱们恐怕都得在洛度过了。”出使青州的任务圆完成，我也算是有大功者，朝廷接下来会如何安置我这个有功之臣呢？

当天下午晚些时候，听说我们回来的张说来到客栈，说是已在外面定下宴席，晚上要和一些要好的同僚朋友为我和马怀素接风。

晚宴定在北市绿柳巷口的瑞芳酒家，这酒家颇有一些别致布置，三进的院落，不见一个楼房，清一全是仅有一层的青砖灰瓦平房。院内布置着林木奇石，其间有细碎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曲折蜿蜒通往各个房间，虽值隆冬时节，林木调谢，白雪覆盖，却仍显出其风雅古朴。各房间亦不设门，只挂以棉布门帘，却也颇能防寒。屋内有一大炕，铺被褥草席，上置一矮几，几上置一红小泥炉，炭火微蓝，燎得炉上新酿之米酒散发出陈陈浓郁酒香。

张说定的包间在最里的第三进院落，我和张说一起踏着小径上未退之残雪来到屋内，却见马怀素，唐休璟，阿尔善还有哈迪已然在坐，正盘膝坐于炕上围着小几上彼此谈笑。几人见过礼，我和张说也去鞋子，到炕上围于小几边坐下。一杯温酒下肚，寒意立消，周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待得一会，姚崇，宋璟还有桓彦范相继到来，我这才知道张说所谓的一些相知好友竟是这么一群人。看人到齐了，张说便招呼上菜，这酒家上菜的小二也与众不同，竟是清一的妙龄女郎，一个个锦衣绵裙，狐皮小帽，颇惹人。

“北市里竟还有如此好地方！”我叹了一声。

张说笑道：“林生你有所不知，当年安大家尚未成长大出名时，还曾与其母在此为宾客献艺呢，不信你问宋大人。”宋璟点了点头，证实了张说的话。提到安碧瑶，我接着就又想到叶先生，安碧瑶眼下还没回洛，应该还与叶先生在一起，他们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老李，也不知筹建星主卫队的事进行的如何。

这宴席既是为我和马怀素接风，我俩不免就成了宴会上的主角，大家向我们道了辛苦，又祝贺我们圆完成出使任务。

“主要还得谢姚相宋中丞你们在坐诸位在朝中为我们周旋啊，否则我和林生不可能在青州那么顺利，来，林生，咱们借这酒敬谢诸位大人。”马怀素说着端起酒来，我也随着端起，大家一起喝了。

阿尔善便笑着说自己这杯酒是蹭几位大人的，因为他在朝中一点也没帮上我们的事。我忙道哪里，又专门向他谢过他借哈迪给我恩德。

“哈迪先生这一趟青州之行，随晚生可谓是出生入死，若非他在我身边，我现在恐怕已无法和诸位大人坐在一起喝酒了。”阿尔善客气几句，坐于他身边的哈迪听出我是在说他，以手抚向我行了一礼。唐休璟笑道：“听说早在马大人到之前，那升仙教就曾对何兄弟你组织过两次大规模袭击，但第一次是损兵折将而归，第二次则干脆连血本也搭了进去，马大人何兄弟你们给我们讲讲其中过程罢。”马怀素呵呵一笑，道“确有此事，不过第二次袭击却是林生有意布下，让升仙教去钻的陷阱，也全靠那一役，林生不顾自身安危，以身做饵，在青州官方的配合下将升仙教锐一举歼灭，本官才能在到后那么顺利的将升仙教拨除。那可是个惊险的故事，让林生给大家讲讲吧。”

“对，讲讲，正好佐以下酒！”桓彦范微笑道。

我便将那两次与升仙教的锋略加删减的向众人娓娓道来，涉及黑风教等人的事自然是省略了，但其他的基本如实道来。却仍听得众人惊叹不已。末了我又向唐休璟谢过他借战马与铠甲给我的大恩。

“唐将军这些装备可是起了大作用啊！不过这些我现在还没法还给将军你，它们都还在我那十几个属下那儿，而他们因一私事暂时还回不来。”

“不用着急还，先用着便是！若非都是兵部在册的军备，我就送给林生你了。”唐休璟豪道，我忙谢过。

向姚崇打听朝廷下一步对我的安排，姚崇让我放心，说已有合适的位置等着我，让我只管安心等待。听他说的有信心，知他定是已得到什么确切消息，不由得心里大定。适合我的位置，那自然是我想要的刑名方面的位置，尤其是方便管理江湖那一块的位置，如此想来，龙椅上那位圣主还是能从大局出发，才之心胜过对我的猜忌防范之心。

“我这两天还有点私事想离京几天，姚相你看合适吗？”我怕任命下来时我不在京不好，于是向姚崇问道。

姚崇点头：“有事尽管去办，打算给你的那个职位是新设的，还在筹备商议之中，短时间内任命不可能下的来，不过你也别离开时间太长了，政事堂里过些天会把你这事儿摆上程，也有可能三五天就办妥。”

“那无妨的，我最多离京两天就能回来。”又问及对张昌期的升调之事，姚崇，宋璟和桓彦范皆面笑容，姚崇道：“已经定了，将其升调入京，官升一品，任司礼少监。”宋璟笑道：“林生你这一手可够毒辣的，我们为那张昌期请功，要求给以奖赏时，郑音等一群人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以为我们脑子糊涂了，为他们的人说话，等到被安置在礼部司礼少监这个位置上时，他们才明白过来，又遭了我们算计。不过汴州刺史的接任者却不是我们的人，而是当今太子妃韦氏的兄长，未来的国舅韦元徼。”

“那也比张昌期在那儿要好！”我说道，心里却想，张昌期一走，黑风教的势力就可以重新进入汴州，整个北方武林就全落入我的掌控之中了。

“有件事林生你考虑过没有？”张说突然问我。

我一愣，“什么事？”

“你不能总住在祥云居客栈吧？你这半年花在那儿的租金差不多可以置一所院子了，你是不是考虑在洛置一所宅第安个家呢？”我听了心里一动，是啊，如姚崇所说，朝廷对我的任命不久就可以下来，我不像查庸生，有丁忘忧那等老资格为他在朝廷里担着，不用到都城来，只管扑在江湖上。我将来管理江湖，少不得要常回洛都来疏通各方面关系，是有必要在这儿置买一处宅邸。

于是我便向张说打听在洛置一所普通的宅邸要花多少钱，说是得四五十万两，估算了一下，自己现在还有这个经济能力，便请在坐诸人为我留意。

一旁的阿尔善突然放下酒杯道：“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距我家不远有一宅邸最近出沽售卖，价钱合适公道，何公子为何不去看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