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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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霓裳道：“她们说，程侯是个谦谦君子，为人温恭有礼，德才兼备，见识过人，是个让人能信任的品德高尚之士。”

“咳咳！咳咳咳……”程宗扬剧烈地咳嗽起来。

剑玉姬这人，你栽赃就好好栽赃，没事儿你瞎吹什么牛？我要是说你说的对，还怎么揭穿你们这帮反派的丑恶嘴脸？要是说你说的不对吧，怎么又觉怪怪的？

“她们说的……欸，仙子此行就是为这件事吗？”白霓裳望着他的眼睛道：“还有君长老。”程宗扬讶道：“君长老也出事了？”白霓裳摇了摇头，无奈地轻叹一声，认真道：“君长老与朱师妹是我瑶池宗要紧人物，霓裳此行是想与程侯开诚布公，分说明白。若程侯知道下落，还请如实相告。”程宗扬微笑道：“如果我不说，仙子是不是就要与窥基大师合作，联手取我的小命呢？”白霓裳道：“我瑶池宗以清净修行为本，向来洁身是好，超俗世之外，从不愿牵涉太多恩怨纠葛。”

“这么说，仙子不会与窥基大师合作了？”白霓裳静静望着他，“事关同门生死，敝宗不会假手于人，也绝不会置身事外。必当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程宗扬忽然道：“听说你们瑶池宗奉玦、奉琮、奉琼三支向来不合？敢问白仙子，是不是确有此事？”白霓裳坦然道：“确有龃龉，但已然事过多年。昔我瑶池宗奉琮、奉琼两位长老被殇振羽毒杀，两支弟子彼此指责，奉琼一支的大长老甚至与外人勾结，对本门不利。事败之后，大长老自尽谢罪，霓裳的师尊也引咎辞去宗主之位，由奉琮的蓝仙师接任，如今风波早已平息。”

“有个墨枫林，是哪一支的？”

“墨枫林出自奉琼一支，但已经离本门，与我瑶池宗再无瓜葛。”

“这样啊。”程宗扬点了点头，“白仙子不妨去问问墨枫林。”白霓裳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竖掌施礼，“多谢程侯。霓裳告辞。”※※※※※第700章·俊杰白霓裳刚走，一条人影便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杨玉环提着长剑，先屋翻了一圈，然后用剑脊拍着几案叫道：“人呢！”程宗扬一头雾水，“什么人？”

“白霓裳！”杨玉环厉喝道：“光天化之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老实说！你们两个做什么呢！”

“做了！怎么着！”杨玉环撇了撇嘴，丢下长剑道：“真能吹！”

“你都知道不可能，还提着剑杀上门来？摆造型给谁看呢？”

“当然是给外边人看的。”杨玉环道：“我的男人，谁都不许抢！”

“……你还真把我当个宝啊，我是不是要受宠若惊一下？”

“谢我吧，要不是有我罩着，你早就被那女人给吃了。”

“得了吧，白仙子可比你斯文多了。被谁吃还不一定呢。”杨玉环嗤笑道：“哎哟，程侯爷，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眼神都不好使了？是不是纵过度，伤了元神？”程宗扬无奈道：“好好说话吧。”杨玉环收起嘻笑，正容道：“瑶池宗得很，你可别轻信她们。”

“？”杨玉环嗔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是不是想到搞上了？脑子卑鄙龌龊的下念头！听到字就想到搞、、伦、来、——你这人怎么这么氓呢？！”

“……你好歹是个公主，给大唐留点儿体面吧！”

“瑶池宗当年与殇振羽恶，死了好几个长老，宗门内吵得一锅粥。”杨玉环跟没事人一样说道：“如今的宗主蓝晗影是勉强推举出来的，真实修为恐怕连五级巅峰都没有，本镇不住场面。为了稳住位子，奉琮和奉琼两支都拼命拉拢外人，充任客卿长老。奉玦还稍好一些，可白霓裳的师尊刚刚过世，她这一支实力大损，不得已才攀上鱼朝恩和王守澄，引为奥援。”

“你那个小鱼鱼，算是哪一方的人？”

“她？勉强要说的话，算是鱼朝恩的人吧。鱼朝恩对她还是照顾的。”

“听你这口气，你跟鱼朝恩关系不错？”

“还行。我那个倒霉的大侄子被内侍刺杀，那些内侍矫诏，让绛王监国。诏书刚发出来，就被王守澄和鱼朝恩带人给灭了。绛王那倒霉孩子，在家里好端端地遛鸟呢，就成了为逆的首恶，要被拉出去砍头。我去大闹一场，才保住他，说来也承了鱼朝恩他们的情。”程宗扬似乎明白了杨玉环为什么能混这么开了。唐国帝位更迭，杀起宗室从不手软。李悟牵扯到谋逆案中，能死他一个，逃过全家被诛都是开恩。不过说实话，谁不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杨玉环出面力保，绛王留得命，新登基的李昂也免了杀叔的恶名，算是双赢。

如果没有杨玉环，唐国宗室的彼此屠杀免不了再添一笔血债。但话说回来，假如杨玉环不是外姓公主，没有登基成为女帝的可能，别人第一个防的，恐怕就是她。

这样看，杨玉环的身份和行事就很微妙了。众所周知，太真公主作风泼辣，行事蛮横，而且护短成，从不讲理。她刚才说的大侄子，敬宗被刺身亡，李昂躲到她家里避难，李悟也因为她逃过一劫——这样一个位于权力中心的人物，却热衷于街头斗殴，在长安城臭名远扬——哪个皇帝会对她不放心？

她跟老母一样护着十六王宅里的小崽子们，小时候替他们出头打架，长大了替他们出头平事，那帮宗室们可太需要这位姑了。虽然这位姑平时不大靠谱，但关键时候能顶事！

杨玉环道：“李溶和成美那边，要不要我跟你说说？”

“不用。你出面，他们肯定有多远跑多远，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程宗扬道：“我先探探他们的口风。”

“还探什么口风？拎过来揍一顿全招了。”

“揍他们干嘛？你不是想对付窥基吗？听我的没错。”杨玉环动不已，右手握拳，重重擂到掌心，“妈的！我都等二十多年了，终于有人替老娘出头了！”程宗扬有种捂脸的冲动，“不说话行吗？”

“我这不是动吗？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你替我出头，死窥基那秃驴，本公主第一次就是你的了！”杨玉环双手叉，起傲人的双峰，然后朝他抛了个媚眼，“十大名器之首的玲珑玉环——保证让你干到！”面对着那对呼之出的豪，程宗扬鼻血险些飙出来，“十大名器之首……你给排的？”

“不信让你验验货！”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

“想得美！一手钱一手货。”杨玉环道：“你把窥基的人头拿过来，我立马子！现场验货，当场开苞，外加奉送快乐内——包处包哦。”程宗扬无语半晌，良久才道：“大唐的女氓这么豪放的吗？”

“我是处女我骄傲！”杨玉环白了他一眼，“哪儿像某些人，收了一屋的二手货还乐呢。”程宗扬这会儿才想起来，“你不是请客的吗？把客人扔一边，自己跑到这儿跟我扯？”

“放心吧，那边有潘仙子和小鱼鱼替我招呼，不会冷落她们。”你还真会选人……

潘姐儿也真能沉得住气，一走就没了回音，难道不怕我一会儿蹲门口发她的照？还有义姁，这么多天都没搞定潘姐儿，太废物了。

“人到齐了，走吧。”杨玉环边走边道：“一会儿你可得帮我把面子给撑起来，把他们都给镇了。”

“怎么镇？比武？”

“那帮宗室整天闲着，力没处发，光剩攀比了。不管比什么，输了就没脸，赢了大伙都服气。你要想立威，就得每一样都盖过他们一头，比身份，比身家，比酒量，斗走马，诗赋骑，就是比上功夫，你也不能输！”大唐驸马要求这么高的？难怪你嫁不出去！

此时二楼的大殿内已经座无虚席。今是家宴，大家都随便得很，众人飞觞传酒，饮不绝。伴随着悠扬的乐曲声，几名舞伎在席间翩翩起舞，舞姿柔美动人。

江王李炎、安王李溶、陈王李成美三人席位挨在一处，邻席是光王李怡和绛王李悟。

杨玉环一手执着团扇，笑道：“这位舞程侯，你们都见过吧？”李炎笑道：“见过见过！姑姑请坐。”

“免了。你们替我招待好程侯，我去揍安康那臭丫头，揍完就过来。谁敢逃席，我也不跟你们多废话，自己到曲江池凿个窟窿，游一圈再上来。”绛王李悟振臂道：“阿妹说的对！十三郎，来一觥！”光王李怡推让道：“六哥，小弟酒量不济……”江王李炎道：“十三叔，姑姑刚说了不许逃席，你就不喝？来，我帮你！”李炎说着，一手拿起酒觥，一手捏着李怡的鼻子，给他灌酒。

杨玉环抄起团扇朝李炎手上狠狠打了一记，呵斥道：“没大没小的！懂不懂规矩！”

“我错了，我错了！这杯先敬程侯。”李炎双手捧杯，送到程宗扬面前，笑道：“程侯远来是客，请饮此杯！”程宗扬笑道：“多谢江王。”说着举觥一饮而尽。

众人轰然叫好，李炎又给李怡斟了一杯，自己举着酒觥道：“十三叔，侄儿陪你喝一杯行吧？”说着当先饮尽。

李怡只好硬起头皮，捧着酒觥饮了。

杨玉环狠狠瞪了李炎一眼，对李怡道：“上面的静室给你留着，酒沉了就上去睡。”李怡酒量确实不济，一杯下去脸就红了，呼着酒气道：“是。多谢阿姐。”

“你们几个，招呼好程侯。”众人纷纷道：“阿姐（阿妹）放心！”

“姑姑放心！”

“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