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匆匆來匆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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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他並非一個喜歡紙上談兵的人,更非只能在紙上談兵的人。
嗤!
切爆空氣的勁響,意味着奔襲而來的雨妃弦與“臨時起意”的秦蒼已然正面鋒。
一位羅剎,一尊琴魔。
因為修為的緣故以及地理環境的原因,他們此刻的手不會如琴天闌與古青雲那般被後人銘記千百年之久,甚至於四面八方,都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觀眾。
可不被世人記住不代表不重要。
事實上,被世人所遺忘的歷史和記憶才是輪迴替時代更迭中最重要的一項。
他們兩人目前當然還沒有達到那種地步。
但如果將範圍從大世界縮小到小世界,從神魔縮小至問道境,他們兩人的這場手絕對稱得上是千古一戰!
單從兩人此刻展出的力量看,儼然已經超越了問道境應有的水準,足以媲美不少悟道境下三重的大能。
一瞬間不能代筆長久。
他們兩人的戰力也不是時刻都能達到這種地步。
可既然剛好遇見,既然恰巧不得不鋒,便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緣分,緣分這種稍縱即逝的東西,絕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抓住的。
不想錯過,便要珍惜。
他們表達“珍惜”的方式很特殊,與古青雲與琴天闌的論道一樣特殊。
分明彼此並無深仇大恨,各自都不想置對方於死地,卻在用最快的時間消耗着對方的力量。
無人中止,無人罷休。
任由時間走,任由波
倒
。
山不轉時水在轉。
水不轉時山在轉。
朦朧煙雨從中升起,將兩道緊緊對峙着的身影悉數籠罩。
由清晰到模糊,看上去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由現實到夢幻,同樣看似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然而在這個充滿着矛盾與相對的世界裏,一念都有可能成就永恆,一瞬又如何不能在自己的知中變得緩慢?
慢,真的慢。
彷彿連自己的心跳和呼也跟着變慢。
她柔也剛硬的手掌穿透了秦蒼的青梅意與紅梅意,受秦蒼劍威影響,手掌不得再度突進,但她的指甲還未修剪,再進毫釐,她的指甲便能刺破秦蒼的咽喉,以一道血線為他的生命劃上句點。
時間的速卻似乎故意在這一瞬慢得宛若靜止。
她的指甲刺不進去。
她的身體難以挪動。
青梅意與紅梅意雙雙被破的秦蒼明顯也受了傷,但並不重,尚能靈活控制他手中的劍,在兩重意念被破後,旋轉的劍鋒悄然抵達了雨妃弦的心口。
卻同樣沒有真的刺入。
兩個人都保持着可以快速殺死對方的動作,僵持着,沉默着。
説不出一句話。
也不知道該説什麼話。
敵人之間到了這種程度是不需要再費什麼舌的,只需要在慢中比誰更快,要麼同歸於盡雙雙斃命,要麼一人生一人死。
至於朋友之間…
不是切磋的切磋,不是決戰的決戰,一人劍至心口,一人指到咽喉,難道還能算是朋友?
連泛泛之這個詞語都很不適合。
偏偏如此情境下,他們都能笑出聲。
且幾乎是在同時。
一張絕美的臉,一張堅毅的臉,同時自嘴角扯出一條宛若長線的弧度,帶着未擦乾的血跡,笑得卻比痛飲三百杯還要歡暢!
歡暢之下是否潛藏着痛苦?
痛苦又有多少,飲得盡否?
無人知曉。
在等待中莫名其妙等來一戰的雨妃弦收回了抵在秦蒼咽喉的手指。
秦蒼同樣收了滄瀾劍。
從頭到尾不超過一炷香時間的戰鬥,使得他們本乾淨整潔的衣裳不再潔淨,並且有諸多破損。
尤其是雨妃弦,淌殷紅的同時也在展現雪白。
她的身材就如她的面容一樣,幾近完美,沒有多少瑕疵。
非要説上一點的話,約莫是如此絕佳的身段竟未引秦蒼多一刻的注意。
他匆匆來,便要匆匆走。
解釋談的機會都不留。
雨妃弦如兩年前一樣目送着他的離開,卻沒有再問他何時歸來。
並非她怕他再來時又要與他一戰,而是她明白在她這邊得到答案的他又將墜入下一個人的謎團中。
終究,都不瀟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