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夢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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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盛怒之下，氣血衝頭，腦子便不怎麼清醒了，手中的英雄劍幾乎要揮出，但他究竟還是隱隱知道不對，內心深處似有個聲音在説:“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就這麼一猶豫之間，早已模糊的意識便開始漸漸清醒起來。秦川頓時發現師妃暄竟然就在面前，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秦川便全身出了一陣冷汗。回想起夢中自己與師妃暄的結局以及師妃暄向自己提起的不祥預，心中頓時生出一陣莫名的恐懼。秦川立刻將英雄劍收回劍鞘，回想起剛才瘋狂之下幾乎忍不住要對師妃暄揮劍的情景來，仍舊心有餘悸，一陣後怕。

師妃暄淡淡道:“妃暄向法王討教。”秦川長長吐了口氣，搖頭道:“我決不會與妃暄…”驀然間看見師妃暄眼中竟然大有懇求之，話便説不下去了。

秦川不由自主回想起從前，自己與白菲兒、李佳組成了一個設計小組。李佳時常壓榨自己的勞動力，有時候要參加活動比賽什麼的，沒時間完成畫圖作業，便找上了秦川，或以“報告”相利誘，或以軟語相懇求，時常讓秦川幫她畫圖。而白菲兒的活動比她更多，卻從來沒求過秦川這個除了讀書之外無所事事的書呆子一次，時常在繪圖室裏熬夜。秦川看着都心痛，很想開口主動幫白菲兒分擔些，但每次話到了嘴邊卻總是説不出口。如果白菲兒真肯開口求秦川為她辦事，即使是上刀山下油鍋，秦川也未必會皺下眉頭。

秦川此時見師妃暄一臉懇求之，潛意識裏本無法拒絕，便又拔出英雄劍來。師妃暄朝秦川微微一笑，便緩緩一劍刺來，動作極為優美飄逸，像翩翩起舞的仙子。秦川心中想起師妃暄的預來，自然是戰戰兢兢，英雄劍全朝空白地方砍去，生怕這把被詛咒的劍控制不住，當真傷害了師妃暄。秦川不與師妃暄為敵，又怕不留神誤傷了師妃暄，劍法自然是招招匪夷所思的朝空白地方招呼，完全不成章法。眾人起先還以為秦川這劈空刺虛劍法大含深意，無不用心琢磨，豈知越看越不知所云。若師妃暄真要下殺手，秦川身上早捱上無數劍了。

師妃暄眉頭一皺，不悦道:“法王大可認真出招，妃暄還有自保之力。”秦川見師妃暄神不悦，怕她誤以為自己小看她了，於是只好把自己悉的太極劍拿出來，他打起十二分神，生怕控制不好，傷到師妃暄，自然將一套本來就以慢為特的太極劍，耍得更是慢，軟綿綿，有如三歲小孩玩耍胡鬧，拿着樹枝亂畫圈圈一般。

師妃暄心中也明白是因為自己早先對他説的話，自己會死在他英雄劍之下的預讓秦川心中存了顧及，於是嘆道:“妃暄的武功在法王眼中，原來竟是如此的不堪。大概在法王眼中，與妃暄過招實在辱沒了法王的身份吧！”秦川嘆了口氣，出招只得認真幾分了。師妃暄的空劍先試探着與英雄劍對碰了下，立即發覺自己的玄功劍氣對秦川本起不了半點作用，同時察覺秦川出招也未用上半點內力。師妃暄於是也收起了內功，純粹與秦川較量劍招。

秦川一招“仙人指路”剛施完，正要接着施招“葉底藏花”卻見師妃暄身影一晃，已轉到秦川左方，一招“西子捧心”攻了過來。師妃暄這招瞅準了秦川一招力盡，新招尚未力發之際功來，秦川頓時手忙腳亂，立即用劍劃了個***企圖封住師妃暄的攻勢。師妃暄手中的空劍跟着一轉，平貼在英雄劍的劍脊之上，不帶半分力道，隨着英雄劍半個圓圈畫下來，很自然的由圓圈內面轉到圓圈外面，接着手一抖，空劍便朝秦川頭部刺去。秦川沒料到師妃暄這麼輕鬆就隨手破掉了自己的封擋，慌亂之中，頭朝後猛仰，跟着連退了數步，因為頭後仰得太猛了，身體失去平衡，險些跌倒，顯得極為狼狽。師妃暄也沒有趁勝追擊，反而收劍靜立，與秦川對峙起來。

圍觀眾人之中頓時發出一陣咳嗽嗤笑之聲。有人低聲笑道:“這招‘王八後仰式’果然高明，竟然沒有摔倒。”另一人接道:“摔倒了也不要緊，再來一招‘甲魚翻身’，不就起來了！”他們倆這話雖説得小聲，但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頓時鬨笑大作。

秦川神十分尷尬，朝師妃暄望去，卻見師妃暄秀眉輕蹙。師妃暄顯然以為秦川是故意放水，要令自己一舉成名，所以故意被自己殺得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秦川心道:奇怪，我裝成嶽山之時，用這招對付楊虛彥那小子十分得心應手，可是妃暄毫不費力便將這招破得乾乾淨淨，妃暄怎麼會比楊虛彥高出了這麼多？

其實當時與楊虛彥手之時，楊虛彥起先自持不敵，時刻做好了逃跑的準備，本沒有要擊敗這個深不可測的“嶽山”之打算，因此自然是一心防守，毫無進攻之意；後來見“嶽山”如此輕敵，便故意示弱，猛然暴起，想打他個措手不及，卻沒料到秦川的絕對防禦太過變態，自己這蓄謀多時孤注一擲的驚天一擊，竟然沒收到半分效果，因此自然算是輸得一敗塗地。而師妃暄本沒有和秦川較生死爭勝負的念頭，她之所以要和秦川過招，卻是想從秦川劍法中進一步瞭解秦川，希望能通過觀察其劍法，找出秦川有時會喪心病狂的因由，從而想出補救的方法來幫助他恢復正常。秦川劍法基畢竟太淺薄，與師妃暄這個慈航靜齋出來絕頂劍客當真過起招來，單以劍招而論，自然是雞蛋碰石頭了。

師妃暄與秦川默默對視，眼神之中故意帶着一絲嗔意，讓秦川知道自己心中的不滿。秦川心中暗自慚愧:她還以為我在故意放水，卻不知我的劍法本來就不值一提，只是自己現在的威名實在太盛，即使親口告訴別人自己本不會內功，武功也很濫，人家也未必肯信。

師妃暄再次出劍攻來，秦川心道:怎麼辦？再用太極劍，妃暄多半又要惱我看不起她！就這麼一思索之間，師妃暄的空劍已經攻到自己身前，秦川不假思索伸出左手隨手抓去，將空劍一把抓個正着。其實這一抓原本未必能抓到的，只是師妃暄見秦川手腳朝空劍抓來，絲毫不避諱劍鋒，心中不由一怔，隨即立刻將勁道減小，劍身翻動，避開劍鋒，以劍面朝秦川左手拍去，師妃暄此舉自然是怕傷了秦川的手，不料卻被秦川一把抓個正着。

圍觀之人不明真相，見秦川這手腳一抓，竟然抓住了天馬行空般的空劍，還紛紛以為他這一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大巧似拙，大巧不工，高深莫測。師妃暄見秦川左手一把抓住空劍，絲毫不懼劍鋒，心中對這刀槍不入的上乘功夫也大為佩服，連連發力想回空劍，卻均以失敗告終。秦川見師妃暄劍數次，便立即鬆手放開了空劍。

師妃暄讚道:“法王之左手竟練到金剛不壞，不懼刀劍的境界，好生高明！”隨即又是一劍攻來，這次空劍不住晃動變向，有如靈蛇出，秦川再要想一把抓住，卻萬萬不能了。

秦川見師妃暄劍招變化莫測，如夢如幻，自己本摸不着痕跡，頓時手忙足亂，無從招架，惟有不住倒退。一連倒退了數步，見師妃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悦，便停住了，也不管師妃暄攻勢如何神妙高明，本不招架，卻反手一劍朝師妃暄口刺去。見秦川使出這種招數，師妃暄神詫異，退了一步，停住了攻擊，朝秦川望去。

寧道奇“噫”的一聲，顯然是心中也極為驚奇。圍觀眾人均覺得秦川這招極為無賴，與絕頂高手之身份大大不合，紛紛譁然。秦川心中也暗道:糟了！我想以攻代守，來個圍魏救趙，這一劍就朝對方要害招呼了，卻一時沒注意到男女忌諱，攻向了妃暄部，這下可大大糟了！妃暄心中多半要大大生氣。其實這個時代，遠沒有文弱的宋代那麼講禮教道規矩，江湖男女相鬥之間，也本沒有那些顧忌避諱，攻向對方要害被認為是天經地義的，可不強分男女。秦川劍刺師妃暄口並不足引起眾人爭議，真正讓眾人詫異的是秦川這種無賴打法與街上地痞氓實在是大同小異，連亡命之徒同歸於盡的作風都算不上，純粹是“我就是死了也要害一害你”的無賴作風。寧道奇、四大聖僧與師妃暄更是詫異，秦川這一招非但極為無賴，而且本沒有半點高明可言。適才師妃暄完全可以給秦川狠狠一劍之後，再輕而易舉的避開秦川這不成章法的一招。以秦川天下無敵的絕頂高手身份，使出這樣本沒有半點效果可言的爛招來簡直不成體統，而且這一爛招還是足以讓他顏面掃地的無賴招式，更是讓人難以理解。

秦川還以為眾人之所以詫異，全是因為自己那招使得下之故。師妃暄再次攻了過來，秦川又是一招無賴招式反擊，這次刺的卻是師妃暄部。眾人見秦川連連施展無賴打法，心中都大驚，於是又開始懷疑秦川這些無賴招式或許也是大巧似拙，只不過自己武學境界還不夠高，看不懂其中的奧妙而已。寧道奇和四大聖僧不由得連連搖頭，實在想不通秦川的用意。

好在師妃暄只是想觀察秦川的劍法，並無爭鬥之意，否則秦川身上早中了無數劍。幾招下來，秦川也察覺自己的以攻代守，圍魏救趙之策實在不怎麼高明，本沒起到任何作用，若不是師妃暄故意放水，不肯下殺手，自己早就中了無數劍。秦川認真回想起將以攻代守發揮到最高境界的獨孤九劍來，其中發現對手招式中的破綻可是最為重要的。秦川於是停下反擊，凝神查看師妃暄的劍招，一來知道師妃暄本沒有傷他之意，二來自己有絕對防禦護體，即使師妃暄收手不及，自己也絕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師妃暄見秦川忽然停止了出招，心中不由一怔，猛然瞥見秦川眼中顯出一片肅然之，便明白秦川要認真出招了，於是將劍招使得更為變幻莫測了，即便是以劍影變化多端而聞名的“影子劍客”楊虛彥見了，也要自嘆不如。

秦川凝神仔細觀察師妃暄那令人眼花繚亂的劍招良久，卻本找不出所謂的破綻來，不由得心中大為氣。又轉念一想，不是説天下所有的招式都必然有破綻嗎？天下本沒有完美無缺的存在，人是如此，物也是如此，招式自然更應是如此。絕對沒有毫無破綻的招式，只是破綻隱藏得太深，容易被忽略而已。秦川把一切雜念情緒全排出腦海之外，心中漸漸一片通透空靈，眼中的劍光似乎也慢了下來。陡然間，秦川領悟到任何招式其實都是由刺、劈、挑、轉等一系列基本動作所組成，只要明瞭這些基本動作的各自特點，要發現破綻就並非難事了。想通此節，秦川這才真正邁進了武學宗師的門檻。秦川再看師妃暄那些眼花繚亂的招式，果然仍舊是由一系列基本動作所組成，只不過是銜接得極為連貫巧妙而已。

師妃暄並沒有傷害秦川之意，見秦川此時正凝神苦思，自然也不會趁機進攻，只是將劍招繼續在秦川面前不斷施展而已。忽然秦川一劍朝師妃暄右臂肘關節刺來，此時師妃暄一招“扶搖直上”恰好正使在變轉為挑之際，右臂肘關節正是破綻所在，見秦川這一劍刺來，師妃暄只有撤回招式，後退了一步。羣雄中眼力高明之人均看出秦川這一劍的妙之處，忍不住發聲讚歎。師妃暄也朝秦川微微一笑，意示嘉許。秦川頓時神一陣，又是幾劍，劍劍都找到了師妃暄招式之中破綻之處，攻得師妃暄連連變招。

師妃暄見秦川終於肯拿出真本領來了，心中喜歡，劍法頓時一變，每劍均是樸實古拙，偏又有空山靈雨、輕盈飄逸的覺。師妃暄此時也拿出了慈航靜齋的妙劍法，兩人你來我往，雙方的劍法絕無成規，但每擊出一劍，都是針對對方的弱點，每一劍都有千錘百練之功，巧奪天地之造化。師妃暄使的劍招越神妙，秦川對應的劍招也越神妙。兩人劍法和對方若合符節，竟然配合得天衣無縫，猶似一個人一生寂寞，突然間遇到了知己般的喜歡。師妃暄與秦川都覺得心情大為舒暢，尤其是秦川，更是動萬分，此時自己終於踏入了絕頂武學的門檻，不再象以前一樣，一味靠着絕對防禦這個變態的龜殼來狂妄囂張。

師妃暄歡喜之後，開始發力，花容靜如止水，進入無人無我的通明境界，空劍來去無痕，式式均是妙至毫巔的傑作。看似隨意，但無不是最能針對敵手的高明劍招。而秦川的英雄劍也變得天馬行空，招招均是妙不可言的奇招。仍舊與師妃暄的空劍是針鋒相對，毫不落半點下風。

其實秦川的武學悟也並不是高得離譜，只是心中早已明瞭獨孤九劍的道理，有了先進完善的理論做指導，再通過現實實踐，自然遠比別人更容易掌握這門高妙絕學些。絕對防禦本來就為秦川打了個天大的保險，師妃暄又並無傷他之意，便有了雙保險。師妃暄的妙劍法本來也是專門針對對方的弱點，與獨孤九劍大有異曲同工之妙，有了師妃暄這個有耐心的超級劍客來喂招，秦川自然對獨孤九劍越用越，領悟越來越深刻。兩人越鬥心中越輕鬆愉快，好象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都忍不住生出惺惺相惜的知己。

忽然聽到一陣“阿彌陀佛”的佛號聲，卻是了空大師也到了，與四大聖僧、寧道奇之輩見禮完畢後，便也全神貫注觀起戰來。只見月光之下，秦川俊雅不凡，氣度瀟灑，逍遙飛，當真有如神仙一般，而師妃暄則更是無可置疑的人間仙子，兩人的劍法妙之處極為相似，配合得天衣無縫，就有如一對同門師兄妹在過招演練一般，不過更容易令人聯想到一對情侶璧人在舞劍以娛，過招為樂，當真是説不盡的風旎。寧道奇、四大聖僧、了空之輩均察覺秦川的劍法雖與慈航靜齋的劍法大有相似之處，但卻完全是以攻代守，威力固然極大，招式固然奇妙，卻顯得有些偏，完全不象師妃暄的劍法那麼攻守兼備，光明正大，玄門正宗。這些大宗師均想:這劍法雖驚世駭俗，妙不可言，但終究不上正道，喜歡偏鋒奇門，難怪東華法王會有血洗法場的偏之舉。

眾人均被兩人極為高明的劍法所震，紛紛大開眼界，看得正彩之際，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大家快出暗器，好助師仙子一臂之力。”那些眼光高明之輩，正沉醉在眼前不斷變化，妙招層出不窮的劍法之中，猛然聽到有人來搗亂，心中都大為不悦。然而偏偏有一些武功低微，頭腦簡單之輩，被那人煽動了，紛紛朝秦川扔暗器，以圖“助師仙子一臂之力”好討師仙子的歡心。

秦川心中頓時大怒，自己難得有機會和師妃暄這樣痛快淋漓，毫無隔閡的，卻被一羣不知死活的蒼蠅打斷破壞，而且還是出自自己所痛恨的那個鬼鬼祟祟，暗中挑撥離間的傢伙之唆使。秦川與師妃暄雖是在比劍過招，卻也無異於是在談心説情，這大好氣氛陡然間被羣混蛋給橫加破壞，心中如何不怒？師妃暄見秦川面帶怒，心中隱隱擔憂，揮劍將那些無知之人發的暗器一一擊落，生怕秦川盛怒之下，狂大發，又開殺戒。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過後，了空大師彈出一顆佛珠，將人羣之中一帶斗笠之人頭上的斗笠打飛，只見那人相貌不似漢人，只二十來歲，可是他的眼神卻像曾歷盡滄桑，看透世情，這種矛盾對比令他散發某種妖異的味道，面孔狹長，皮膚白得像女人，説不上英俊，但總令人覺他擁有異乎尋常的魅力。此人自然便是用腹語奇功，暗中挑撥離間之人。

此人第一次開口之時，眾人絲毫沒有防範，自然讓他混了過去。等他第二次開口之時，四大聖僧與寧道奇便都知道他是人羣之中帶斗笠之人了，只是這五人都是修為高深，為人沉穩之輩，見秦川本人都隱忍不發，自然也不肯多口。寧道奇等人都以為秦川武功遠勝自己，必然也知道那人是誰，見秦川不喊破，還以為秦川另有深意。隨後那人再開口，師妃暄與徐子陵也均有察覺，但兩人也沒點破。最後那人還自以為瞞過了所有人，得意忘形之下，連連數落秦川的罪行，這一回卻因説話時間太長，寇仲、跋鋒寒以及身邊的王薄均發現了。王薄心道:這帶斗笠的傢伙不敢光明正大的説，卻如此藏頭縮尾，鬼鬼祟祟，自然是怕了東華法王，雖非好漢，但終究也是盟友，沒必要道破。再説東華法王如此武功，他有所顧忌也是必然的，貪生怕死畢竟也是人之常情。寇仲與跋鋒寒則也以為秦川另有深意，因此心中雖看不慣此人卑鄙行徑，卻也不默不吭聲。

此人這次蓄意挑撥卻引起了所有看得正彩舒的絕頂高手們的公憤，四大聖僧之中的嘉祥大師正要出手，見了空也有此意，便將出手機會讓給了了空這個東道主。了空將他斗笠打飛只是想煞煞他的囂張之氣焰，告誡他不要得寸進尺，將眾大宗師都當成了空氣。了空也以為憑秦川的本事，自然是早知此人了，卻沒想到這一出手，其實無異於指點秦川仇人是誰。

秦川見那人終於出水面，殺心頓起，不假思索便劍殺去。師妃暄怕秦川再次發狂，便一劍攻其背心，想圍魏救趙，纏住秦川，卻不料秦川本不理會，仍舊朝那人殺去。師妃暄心中大急，卻又不想當真背後下手傷害秦川。那人狡詐異常，雙手一轉，暗中將身前兩人朝秦川推去，當擋箭牌。那兩人武功低微，腦子也不靈光，適才發暗器便有這兩人的份。兩人見秦川殺了過來，不知死活的出招了上去。秦川殺心已起，毫無留手便朝兩人破綻之處刺去，想隨手幹掉這兩隻蒼蠅之後，再去宰那混蛋也不遲。只見眼前白影晃動，師妃暄已經閃到那兩人身前，玉手一撥，便將兩人推開，然後再反手一劍想開秦川，卻已經遲了，秦川的英雄劍直朝師妃暄口刺來。

秦川起先與師妃暄較量之時，心中本沒有半點殺意，出招小心翼翼，惟恐收手不住，誤傷了師妃暄，因此出招留了幾分力，自然能收發自如，但此時盛怒之下猛下殺手，全力出手，招式一出卻無法收回了。眼見秦川的英雄劍便要將師妃暄前刺個對穿，四大聖僧、寧道奇與了空紛紛出手援救，但相隔太遠，已然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