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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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外面走走。”一天,我也對胤禛説過。
胤禛回答我的,卻是微微皺的眉,他總想了一會才説“等孩子出生吧,這會冰天學地,我並不放心。”我點頭,有時候明明知道他説的話是在騙我,卻無力揭穿真相,只是心裏隱隱的覺得,真相比起謊言,一定殘酷數倍,他若不是怕我承受不了,也不用這樣費盡心力的欺瞞我了。這樣一想,居然也就釋然了,是不是因為我要作母親的緣故呢?心境平和到自己都驚訝的地步。
後來的幾個月,仍舊經常做夢,夢裏的情形各不相同,惟一的聯繫大約就是夢中的我了,夢裏,我身邊一直有一個温和的青年。
“剛剛找不到你,所以我在這裏等你。”某夜,我夢見他喝得醉了,臉紅紅的坐在椅上,説話有些憨憨的孩子氣。
“傻子,我剛剛回房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去了哪裏呢?”我似乎是這樣説着,不知怎麼,心裏就忽然酸了起來。
“婉然,你哭了?我惹你不高興了?我哪裏也不去的,我能去哪裏呢?我只去有你的地方,真的!”他有些慌了,搖晃着站起來,舉起手來,要幫我擦眼淚。
“胤祥——”我説,猛的一陣,頭轟的陣痛,而我則被自己口而出的名字驚醒。猛然坐起來,就看見了胤禛,原來他還沒有睡,另一端暖炕的書案上還點着蠟燭,而他正看着我,臉上説不出的蒼白,神
有驚更有痛。
“我——”我不知該説什麼,人們説夢中往往會看到前世的事情,那個青年是我前世的愛人嗎?所以我夜夜夢中與他相會,只是,為什麼他要叫胤祥?又為什麼,他要叫我婉然?胤祥,不是十三阿哥嗎?不是胤禛的弟弟嗎?我怎麼會有這樣荒誕的夢境?
“你做噩夢了。”他在我不知説什麼的時候,已經走了過來,用手帕細細的擦去我額頭薄薄的細汗,很堅定的説,告訴我,也告訴他自己。
“你不問我夢見了什麼?”我聲音仍有些顫抖,因為人自骨子中覺得寒冷。
“你也説是噩夢,既然是噩夢,又何必説,別多想了,夜還長着呢,睡吧。”他容已經鎮定如常,將我擁入懷中安
幾句,重又扶我躺好。
“不早了,你也睡吧。”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你呀,要當人家額娘了,自己卻還像個孩子。”胤禛的聲音有濃濃的寵膩,在四月的深夜聽來,温暖而甜。
“我要你也早些睡。”我繼續説,不放手。
“好,我睡,你先鬆手,我把蠟吹了,不然有光你總是睡不穩。”他哄我放手。
孩子就要足月了,説實話,做這個掛在他脖子上的動作,我自己也很辛苦,這時自然乖乖放手。
胤禛睡的並不安穩,似乎從我自夢中叫出胤祥的名字之後,每一夜,他總是輾轉反側,偶爾吵醒我,他總是將我緊緊抱在懷中,卻不肯説自己在緊張什麼。
夢依舊是斷斷續續的,我依舊夢到那個我叫他做胤祥的男人,只是,他的表情卻不再快樂單純,而是籠罩了濃濃的憂傷,於是,很多個清晨,我發覺自己的臉頰仍就掛着夢裏的淚珠。
胤禛從不問我為什麼悲傷,從不問,他只是對我更加的好,除了上朝之外,寸步不離。
終於還是到了五月,繁花似錦的月份,胤禛請了穩婆,就安排住在竹子院裏,還命人找了媽,而且一找就找來了幾個。
這些女人都是剛剛生產過的,那麼,家裏一定都有嗷嗷待哺的嬰孩,我於心不忍,胤禛卻不肯放她們回去。
“一個小孩子吃不了這許多的。”我試圖説服胤禛。
“我只想給你和孩子最好的,到時候咱們兒子也有選擇的空間不是嗎?”他温言的安撫我,同時,也不忘輕輕摩撫我肚子裏的孩子,也算是安撫吧。
“一個小孩子,懂什麼選擇空間,有的吃就不錯了。”我皺眉,總覺得胤禛這樣下去,絕對會把這個小孩寵壞,還沒出生呢,就搶奪了好幾個孩子吃
的權利,長大了還了得?想到這裏,我不免要補充一句“孩子不能寵更不能慣。”
“我沒有,我只是給他我完全可以給予他的一切,這是我做阿瑪應該做的。”胤禛一笑,説的很無辜。
“給他太多,將來他會想要更多的,你都滿足他嗎?”我有些憂傷,這可能是一個不能見光的孩子,要怎麼給予他更多呢?
“我説過,我有的一切,都只屬於他,曉曉,你不相信我嗎?”胤禛神一正,烏黑的眼睛緊緊鎖住我的。
“信,隨你吧。”我知道,我終究説不過他,也只能放棄。
清早,他照舊上朝。
竹子院白天裏,卻來了一位客人,又是幾個月沒見的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