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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紀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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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注重效率的查傑已經安排鹽幫的鋭弟兄去處理這件事情了。

頓了一下,令東來才詢問起查傑來:“小杰,你來到長安之後與六福賭館的人有衝突?”查傑搖着頭,不過他知道這麼問的意思,連忙説道:“在我們剛開始打江山的時候,六福賭館的確是想與我們聯合一起做買賣,但是我們遵從寇爺的原則,沒有與這個品行不端的地頭蛇聯合。後來他們也知道我們的背後是嶺南宋家,所以就不敢與我們糾纏,不想今天竟然使出這樣無恥的手段。”想了一下,查傑覺得自己的話沒説服了,提醒道:“令爺,我們鹽幫一年的買賣至少有數萬兩黃金的收入,這樣的利潤招惹了許多紅眼的傢伙。不僅是長安城的地頭蛇,連李唐的那幾個世子也曾派人來説過話。”

“明白了…”令東來苦笑着點下頭來。

在這個世界,最容易讓人眼紅的莫過於壟斷的利潤。無論是長安還是洛陽都是地處神州核心,鹽貨的買賣至關重要,歷代帝皇幾乎都把這門生意壟斷在自己手中,只不過現在生於亂世,羣雄割據,掌控着水域霸權的人物就幾乎能壟斷鹽貨買賣的半壁江山,也就意味着財源滾滾。

黃河的運輸,成本更高的陸地運輸,令東來就不清楚。他只知道寇仲憑藉着無敵水師對長江和南方沿海的控制,已經壟斷了神州近半的鹽貨買賣,如此也就可以想象寇仲這一着棋子的厲害,而鹽幫作為寇仲安在長安城的棋子獨得來自南方的鹽貨買賣,一年數萬兩黃金的收益,能不叫人心動、眼紅麼!

要知道,一萬兩黃金就足夠把一支千人規模的軍隊武裝到牙齒,一年數萬,這可是一大筆買賣啊。即使是長安城裏那些世家大族,要叫他們一口氣拿出十萬兩黃金是不大可能的難事。

想到這裏,令東來不自嘲道:“我記得有一本小説曾説過一句很經典的話:戰爭就是在燒錢,比的就是誰的錢更多。或許是我的定位太高,忽略了一些基礎的東西,幸虧寇仲做得比我想象的還要出…”

“令爺有什麼打算呢?”查傑雖然冷靜了下來,但是對老張的慘事依然耿耿於懷,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就追問起令東來來。

令東來哪裏不知道查傑的心思,笑着回道:“很簡單,今晚我親自去拜訪那個鼎鼎大名的六福賭館…”

長安城的夜生活都在北區,而平康里的六福賭館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放眼整個長安,也就上林苑、小院兩大青樓和明堂窩這個號稱第一的賭館能與其相媲美而已。

而這裏的人,即使比起現實世界的豪華酒店也遜不到哪裏去,甚至在賭場規模和招待服務這兩方面,比現實世界哪一個賭場都要來得誇張。

這一次前來,令東來的戴着面具的。

這面具出於魯妙子的妙手,是一張從未使用過的陌生面具,在令東來的刻意掩飾之下,令東來儼然變成了一個僅僅有一點武功底子的尋常男子。

令東來的第一次表演就是在彭城的翠碧樓,當時就是以一己之力擊敗了包括“袖裏乾坤”杜伏威和東溟夫人,一舉成名,但作為地主的翠碧樓則是觸怒了各方勢力而被迫結業。隨後,令東來在與曲傲的洛陽天津橋一役中贏下了將近二十萬兩黃金的賭注,讓榮鳳祥這個幕後大老闆損手爛腳,聲名一落千丈。

就這樣,令東來在賭林裏有了一個“煞星”的稱號。

有鑑於此,原本打算光明正大地折辱池生的令東來,不得不改頭換面,用比較隱晦的方式來了斷這一次事件。

站定。

令東來看着門前車水馬龍的六福賭館,嘴角隱隱翹起了一絲殘酷的笑意。

只不過令東來的衣着樸素,一點富裕的味道也沒有,饒是那些被灌輸了極端理念的青樓女子也不想招攬令東來這名沒油水的客人。

不過凡事沒有絕對,就在令東來嘴角翹起之時,一個身材玲瓏飽滿,眉如彎月的美麗女子慢不朝令東來走來。

“大爺可是需要陪伴之人?”這女子當真可以用“千嬌百媚”來形容,這麼美麗的美人兒,打死令東來也不相信她是六福賭館訓練出來的陪酒女。

六福賭館是嫖賭合一的大賭場,其服務周到得令人留連忘返,而這裏所謂的陪酒女,大多數就是變相的娼。當然的,其中也不乏一些連户籍也沒有,只得出來陪酒陪笑的苦命女子。至於有多少人能做到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那就不得而知了。

或許是令東來的身份太過“低微”又或許是這名陪酒女太過漂亮,一時間把大多數人的眼光給引了過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令東來連陰癸派的魔女,大明尊教的善母莎芳都是説殺就殺,眼前的區區考驗自然是難不倒令東來了。

令東來略略地看了對方一眼,問道:“不錯,不過本人還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這麼美麗的姑娘看得上眼的,還請姑娘解惑。”哪知道這女子連回答的功夫也省了,竟然伸出潔白又充滿彈的素手挽住令東來的手臂,親密地貼了上來。

自戰國時期開始,由於賭博為禍甚深,往往令人傾家蕩產,又引致種種破壞社會秩序和風氣的弊端,故有賭的法律。始皇一統天下,由李斯制定賭的法律,輕則“刺鯨紋臉”重則“撻其股”漢代亦續施賭。至魏晉南北朝,士族興起,法鬆弛,雖有法條文,卻名存實亡。隋朝未年,政治弛廢,官吏好商遂同合污,大興賭業,聯手發大財。隋滅後此風更變本加厲,各地政權樂得收入大增,變成像明堂窩、六福賭館這般官商合作的局面。

不過就在嫖賭合一的六福賭館,令東來遇到了一件前所未有的離奇事。

“不對!”令東來心神一時透明,馬上察覺到這個女子的不尋常之處。

這女子的身體協調非比尋常,不是擅長刺殺之術就是通舞藝,不過以其微弱的內功修為,後者的可能居多。最離譜的是,這個相當有味道的女子絕對沒有她表面這般成,豆蔻少女特有的青澀幽香就是一個明證,若是令東來沒看錯的話,她是經過特殊的偽裝,把自己的容貌變得更“普通”一點,更成一點。

這女子絕對不是這裏的陪酒女。

“名字!”令東來幾乎是以命令般的語氣質問道,只不過這聲音是以“傳音入密”的方式進行的。

那女子出了令人心醉的甜美笑容,説道:“我的令大官人,你想演戲,我想拉個保鏢,我們算扯平好不?”

“名字!”這一次,令東來已經有了殺意。

那女子的眼神瞬間一變,剛才的成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青澀的驚惶。不過她畢竟不是一般人物,演戲一般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帶着一絲幽怨的語氣叱責道:“小女子姓紀,單名倩,曾在成都散花樓見識過令大官人的卓越風采,因此才能認出大官人的偽裝來。”

“紀倩…”令東來的眼角有搐的衝動。

在原著裏,這個紀倩就是陰顯鶴妹妹的好朋友,一樣是在暴君的行宮裏逃出來的苦命少女。這並不是最特別的,特別的是這個紀倩因為身世的關係,與香家有刻骨銘心的仇恨,在劇情裏就曾在六福賭館賭錢時與徐子陵遭遇過。

本來這也沒什麼,因為紀倩是上林苑最紅的姑娘,一向孤芳自賞,像尚秀芳般是賣藝不賣身的,除了後期的陰顯鶴,本沒人能改變得了她的主意。

按照時間推算,這個時候的紀倩不是在接受訓練,就是在追求他的舞蹈之道。只不過伴隨着令東來的介入,陰顯鶴、紀倩和陰小紀的劇情也發生了變化。綜上所述,紀倩出現在這裏倒也解釋得通。

“大官人聽説過小女子?”紀倩給令東來投來一個好奇的眼光。

令東來靈機一動,直問道:“是不是陰顯鶴找到了他的妹妹?”也只有陰顯鶴和陰小紀團聚,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紀倩才有可能來到長安這個是非之地;也只有憑藉着陰顯鶴的庇護,秦王的威名,紀倩才膽敢這麼肆無忌憚地對香家進行報復。

紀倩木然地點了點頭。

雖然紀倩不知道令東來是怎麼知道的,但紀倩知道令東來與陰顯鶴的關係非常,所以就沒往偏的方向思考。不過即使她懷疑,也不可能猜測到令東來的恐怖身份。

“哎,李世民好大的氣魄…”令東來對李世民的氣魄由衷的佩服,為了得到陰顯鶴這個潛力無窮的年輕高手,李世民所耗費的心血和金錢足夠讓人側目了。

有這樣的老闆,陰顯鶴能不死心才是怪事。

不等令東來繼續詢問紀倩,紀倩率先開口説話了:“聽説大官人有賭林煞星的稱號,無論哪一個賭徒遇到你,結果只能是賠個血本無歸。所以小女子就冒昧自薦為陪從,不知道大官人肯不肯收下我這個小跟班呢?”令東來知道她是紀倩,也就不再計較,笑着回道:“榮幸之至…”

“嘻嘻,算你啦…”紀倩畢竟是少女心懷,馬上將令東來之前的無情給遺忘過去。

這麼突兀的一對就這樣旁若無人地把臂走進六福賭館。

雖然紀倩稍微做了一點掩飾,但還是難掩其非凡的美麗。也多虧了紀倩的不俗風華,令東來才避免了那些熱情非常的陪酒女的糾纏,畢竟人家都有一個大美人在身邊,自己也就別做無謂的丟臉了。

“這六福賭館共分裏內外三個級別,現在我們做在的就是最低層次的帝王,尋常的市井之皆可以來這裏耍樂。而再進去就具體劃分各類別的賭博方式的貴賓,能在那裏的非富即貴。至於最裏邊,聽説那裏奢華得堪比皇宮,去到了就能享受到帝王般的待遇,可不是有錢就可以進去的,連我也沒資格去到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