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廷宴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令東來…”李建成艱難地説出這三個字。
他突然發覺,自己的手在抖,心也在抖,一股無力的覺瞬間
噬了他所有的意志。
令東來滿臉笑意地看着李建成和李元吉,説:“你們這一次很聰明,沒有做出糊塗的選擇。”李建成見令東來一點殺意也出沒有,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説:“以令先生的修為,完全可以在我們叫喊的時候了結掉我們。所以,我們又何必做那些無謂的事情。”這個時候,李建成開始後悔自己為了所謂的保密,把時刻保護在自己身邊的丘天覺給派去巡邏。不過仔細一想,李建成倒是覺得自己的表現還不錯,即使多了丘天覺一人,結果還是一樣的。
李元吉也是聰明,連忙把令東來的寶貝武器拿了出來,直接送到令東來的手上。
令東來覺得這兩個傢伙真的聰明瞭許多,與之前的愚蠢表現完全是兩碼事。突然間,他想到了另一種選擇,不起了心思:“現在的李唐還未一統天下,甚至連北方也沒一統就敢稱帝了;而南方那個龜縮在一邊的蕭銑,也聽説有稱帝的意圖。只要李建成殺父親稱帝,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肯定會造成李唐的內亂,那時候寇仲的機會又多了許多。”突然間,令東來明白表面上看起來很艱難的局面,其中竟然藏有這樣的訣竅。雖然這樣可以讓寇仲擁有更多的機會,但也讓
外的敵人有更多的機會,可謂是利弊皆有。
不過話説回來,把利益最大化是令東來的原則。現在能有這麼個機會,令東來哪裏會錯過呢。
令東來陰笑着道:“雖然我要回了武器,但是我們之間的恩怨還沒算清楚呢。原本我以為與太子殿下有合作的機會,不想竟然會變成如此場面…”
“合作!”李建成一聽這個詞,當即站了起來。
他這才想起自己一直與令東來無怨無恨,自己怎麼會愚蠢到主動招惹上對方了呢。不過現在對方跟要自己算清恩怨,那麼就不可挽回了。
就在這個時候,令東來又説道:“如果太子殿下替本人完成一件事情,那麼或許會考慮化干戈為玉…”
“什麼條件!”李建成急了。
令東來是什麼人物,他可是最清楚的人之一。先別説得到令東來支持之後李世民本就無法與自己抗衡,就説自己以後可以免去這個恐怖敵人的糾纏,李建成就可以偷笑了。
令東來説:“不知道武尊畢玄的兩名愛徒拓跋玉和淳于薇,還有那剩餘的驃騎將士是不是都來到了長安?”李元吉馬上點下頭來。因為這事他們就是李元吉親自接的,打算過來壯大一下場面,順便震懾一下令東來這個桀驁不遜的傢伙。
“那就好…”令東來定了一下,陰森森地説道:“我們和解的條件,就是你們替我把拓跋玉和淳于薇都給殺了。至於剩餘的驃騎,你們隨便放過一兩個,把事情嫁禍給陰癸派或者李世民都行。”
“這…”李建成猶豫了。
雖然這拓跋玉和淳于薇的武功都不是最頂尖的那一層次,但他們背後有一尊碩大的靠山鎮壓着,放眼全天下,也就令東來他們幾個敢隨意得罪而已。不過一想到得罪和解的可能,李建成又很意動。
而李元吉則有另一翻心思。
他這才想起當初的洛陽圍剿戰中,拓跋玉和淳于薇這對身份高得離奇的武尊弟子也曾參加過,令東來現在有一種秋後算帳的覺。
權衡了一下得失,李元吉對李建成説道:“大哥,小弟覺得這事做得過。”李建成沒了主意,對李元吉投以詢問的眼神。
不過令東來嘴道:“的確是做得過,因為你們不答應的話,現在就得死。如果答應的話,至少還有周轉的可能
,甚至可以變害為利。”李建成的氣息先是一滯,隨後又
出很是意動的表情來,虛心問:“敢問先生這裏邊有怎麼個變法?”令東來説:“拓跋玉和淳于薇雖然貴為武尊的弟子,但他們的武功對於你們來説簡直是不值一提,只需要一杯毒酒即可乾淨了事。而接下來的嫁禍問題,嫁禍給陰癸派的話,則可以把陰癸派更加緊密地拉到自己的戰車上;嫁禍給李世民就更不用説了。”李元吉突然問道:“令東來這般作為,難道僅僅是報仇而已?”別説李元吉懷疑,連
神有點恍惚的李建成也懷疑了。
令東來的心情倒是不錯,説:“報仇只不過是一個前提罷了,我這招禍水東引之策最終是想讓你們李家和陰癸派更加頭疼,無心來找我的麻煩。”
“先生有事?”李建成終於恢復了往的智慧,馬上切入主題。
令東來點頭答道:“也不怕告訴你們,那帝舍利我們是志在必得的。所以本人這一次才這麼好説話。”李建成和李元吉終於聽到
帝舍利的消息,不
對令東來投以緊張的神采。不過令東來的回答太過潦草了,
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雖然帝舍利是魔門的秘密,也只有魔門中高級別的存在才知道其真正用途。但是在國家機器的運作之下,李家或多或少都獲得了一些比較隱秘的信息,就比如
帝舍利裏的真元龐大得令人恐怖,足夠使任何一個人一躍成為顛峯高手;還有,要順利
收
帝舍利的真元,必須先得領悟一套獨特的魔門秘法,而且還得有充足的時間,安全的環境才可以。
所以,李建成和李元吉開始明白令東來的初衷。
“好了,希望這幾天能聽到你們的好消息…”令東來話完,就跟他來的時候一樣,去得也是毫無聲息,等及李建成和李元吉定下神來,哪裏還有令東來的影子。
李元吉問:“大哥,我們真的要依照這個人的話去做麼?”
“不做?”李建成很是驚訝地看着李元吉,彷彿在看白痴一般。
令東來能來得了一次,自然能來第二次,這種絕對的強勢,壓得這對難兄難弟不過氣來。
李元吉強忍下自己的怒火,説:“哎,只怪我們實力不如人,如果我們有可達志那般身手,就可以安枕無憂了…”的確,只要有能接下令東來幾招的資本,那麼他們就可以依照周圍的護衞,用人海戰術堆死令東來了。只可惜啊,李元吉還差一丁點,而李建成這個把力都耗費在勾心鬥角上邊的所謂高手更是不堪。
所以,李建成和李元吉只能認命了。…“當!當!當!”廷宴的鐘聲,終於敲響。
在近臣妃嬪和建成、世民、元吉三子陪同下,鼓樂喧天聲中,李淵頭戴龍冠,身穿皇袍,登上承天門樓,接受羣臣賓客的祝賀,並説了一番應節的話。宴場的氣氛立時沸騰起來,只可惜徐子陵的心不在此,他的心早就飛到躍馬橋了。
如果令東來沒猜錯的話,今晚的壽宴只不過是表面的障眼法而已,李淵他們真正的心思全放在無漏寺之上。
或許李淵此時的心裏一點也沒有壽宴的喜慶之氣,有的只有為碧秀心的死、嶽山的傷而牽掛,對石之軒的恨而扭曲。
今晚,註定是不寧靜的一晚。
李世民來到徐子陵的身後,低聲呢喃道:“子陵,你我相不深,但也算是惺惺相惜。子陵今
的義舉,世民記下了。”李世民之所以這般
慨,顯然是看出了徐子陵的意思,一想到以後是敵非友,李世民就有一種不甚唏噓的
覺。
徐子陵沒有李世民回身,直接説道:“世民兄大可放心,子陵經過這一晚之後就會遁世不出,這天下間就是你和兩位兄弟,以及寇仲的爭奪。如果寇仲敗了,我會出來替他收拾屍骨;如果世民兄輸了,我會勸寇仲留你一個體面。”
“多謝子陵…”李世民與徐子陵錯身而過。
很顯然,李世民被徐子陵的言語打動了,也覺得自己愧對徐子陵。李世民的身影充滿了孤獨、惆悵的味道,與這個喜氣洋洋的壽宴格格不入。
或許很多人會不明白李世民與徐子陵這一席話的意思,覺得很莫名其妙,但只要他們兩人能體會到其中的味道就行了,又何必強行理解呢。…躍馬橋附近的一處民宅。
這裏是鹽幫在長安城裏的三大秘密據點之一,因為這裏的通便利,又臨近如網的水道,方便事敗後的逃亡,所以才定位在這裏。倒不想如今便宜了令東來和寇仲。
寇仲看着朦朧的月,呢喃道:“不知陵少怎麼樣了?”令東來自然知道開啓了楊公寶藏之後,很可能意味着徐子陵的離開。他們兄弟二人情比親兄弟,自小到大甚少有分別的時候,如今突然要分離,所以寇仲才會如此的惆悵。
不過令東來才不想這些呢,説:“今晚的寶庫之行勢必得,絕不有半點的差錯。為了這個機會,我已經等了很久。”寇仲自然知道楊公寶藏的意義,説:“希望李淵真的會中計,否則我們所有的努力都白搭了。”令東來很是堅定地説道:“你別把李淵看得太高。以他這種優柔寡斷,又注重往情義的
格,是不可能放過今晚這麼難得的機會。世人皆以為李淵會醉心於今晚的太極壽宴,無心理政,哪知道這些只不過是做給人看的,為的就是今晚的屠
大舉。”
“嗯…”寇仲的意不高,不過又想及一事,倒也開懷地笑説起來:“如果李淵真的傾巢而出,那石之軒十之八九會避之則吉。一想到石之軒那條逃生秘道的盡頭被我們用巨石封得死死的,我就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時辰到了,我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