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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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舉步繞過那座巨大屏風的時候,突聽一聲輕響,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
在這種陰森的黑夜裏,對一般人來説,準也不敢半夜摸進這座凶宅,那麼來人會是誰?
是人?還是鬼?
白小宛一閃而貼身在暗影吧,極目向響聲的地方望去,就見一條人影,一條相當高大的人影,手中似平握着一把朴刀,一步一停的。往大廳上摸來。
仔細看,才看到是一個身穿黑衣褲,頭戴黑巾的男子。
只見他每走一步,舉頭四下看看,顯然怕厲鬼突然出現似的。
於是,白小宛冷然的笑了,因為終於有了眉目,她決心要把這個大漢留下來,好好的盤問。
慢慢的,白小宛把身上的披風翻了個面,把白的披風裏子又
了出來,拔下了髮針,一頭秀髮遮住了臉,飄然的
向了那個黑衣大漢。
“誰!”白小宛的三寸金蓮徒然間發出“噔噔”的聲音。
突然間,這黑衣大漢似是發了狠勁,大喝一聲舉刀向白小宛劈來,一面厲叫道:“劈死你這妖魔鬼怪!”黑夜裏,白小宛卻看得真切,就在一溜冷焰面灑落下來的同時,只見她鼻吼冷哼,一招風擺柳枝,輕飄飄的躲過劈來的一刀,順勢一腳,踢向那人手腕,就聽黑衣大漢“啊”的一聲,竟然撤刀暴退,刀雖未被踢落,但卻見他左手一直在撫摸右手腕,顯然那一腳讓他痛入心肺。
猛然間,只見那黑衣大漢,大叫一聲,立即連縱帶跳,翻牆而去,白小宛因頭髮遮面,剛剛把頭髮一,發覺那人已跳到大門頂上,不由大怒,人也跟着縱上屋頂追去,但她終還是遲了一步,那個黑衣大漢一連幾個閃躲,已失去了蹤影。
到了這個時候,白小宛自覺不宜久留。也立刻由後院翻牆出去,直奔回小客店。
一路上,白小宛心裏在琢磨,那黑衣大漢會是誰?他那個時候進入凶宅,居心何在?
這一切,全都是謎,她必須趕回小店,同老父商量。
原來茌卓大夫離去不久,白方俠父女二人正準備睡下,卻突然聽到一旁的韓玉棟有了聲音,白小宛急忙把燈點念亮,發現丈夫悽的睜開雙目,緩緩的伸手,拉住白小宛的衣袖,斷斷續續的問道:“小宛!咱們這是在哪兒?”
“寶雞鎮的一家旅店。”
“啊!他們呢?爹孃兄弟他們呢?”
“身子要緊,等你好了我會慢慢告訴你的。”一眼看到白方俠,韓玉棟擠出一粒豆大的眼淚,道:“爹也在這兒!”
“孩子!安心歇着,先得把身子回過勁來再説。”突然,韓玉棟似要身而起,但卻沒有撐起來,突然的倒在枕頭上,雙目微閉的道:“血玉龍!血玉龍!”白方俠父女二人對望一眼,彼此有些
惘。
就聽韓玉棟又道:“血玉龍!”那個下巴上一片黑鬍子黑衣人,聲音啞啞的,他…他…
“孩子!不要急。慢慢説。”白方俠道。
用力的翻眼看了一下岳丈大人,韓玉棟道:“爹!那天晚上大廳上突然出現四個蒙面黑衣人,他們手中全拿着鋼刀,擁着一個穿紫袍的人,只見那穿紫袍的,手裏提着一把鋼刀,我爹孃,馬上
出血玉龍,否則威脅殺死全家,只是那血玉龍,是我韓家的傳族之寶,我好像聽爹説過,那血玉龍是我韓家一族的榮耀信物,凡是族中有人榮光耀祖,血玉龍就歸誰的,當年我父中進士而入仕途,給這大家族不少的光采,才擁有此血玉龍。”一口氣説了這麼多話,這證明卓大夫的醫術不凡。
緩緩的閉上眼睛,而白氏父女卻並不去追問,就等韓玉棟過氣來,叫他自已慢饅講。
白小宛倒了一碗蔘湯,饅慢的灌到韓玉棟的口中,算是給他提神解渴。
慢慢的又睜開眼睛,韓玉棟緩緩的又道:“當時我父母全都怒目相向,咬牙不説一句話,就在這時候,後院老趙與門房張全兩人,舉着砍刀衝上大廳,想不到黑衣人好厲害,才一碰上面,就把張全砍死,老趙也在跑向外面呼叫的時候,被一個施飛刀的黑衣人,一刀死在院子裏。”韓玉棟想坐起來,但卻被白方俠按住道:“你躺着説,可不要勉強自己!”韓玉棟雙目一皺,似是相當痛苦的樣子,半晌才又道:“這四個黑衣人正要舉刀砍殺其餘的人,我爹立刻由一個木箱中,拿出一個半尺長血玉雕的五爪飛龍,那是放在一個棗木匣子中的。四個黑衣人一看,一一打手勢,全都翻牆走去,想不到一個更次不到,這幾個黑衣人去而復返。就見那個穿紫袍的一把揪住我爹,説是那個血玉龍是假的,不問青紅皂白,揮刀就殺,舉刀就砍,如今也不知他們怎麼樣了。”韓玉棟滴下了淚,白小宛陪着哭,白方俠又問道:“那血玉龍怎麼會是假的?”韓玉棟道:“血玉龍我曾見過兩次,那是半尺多一點的晶瑩白玉所雕,除了白玉所雕的五爪飛龍,栩栩如雲中祥龍騰躍之外,只要把這玉龍
着燈亮照,就會發現這白玉里面,會出現一絲絲的鮮紅血線,只要輕輕晃動,玉內的血線還會移動,就如同人身上的血脈一般,其價值何止連城。”聽了韓玉棟的話,白方俠有如進入五里霧中。
只聽他自言自語的道:“這我就不明白了!”白小宛含着淚,問道:“有什麼不對?”
“那五個兇手既然發現血玉龍是假的,再次回來殺人後,必然會翻箱倒篋,大事搜索,為何宅子裏面,各房間中的東西,全都未曾動過一般?”
“也許他們在搜去血玉龍以後,又把房中整理成原來的樣子也説不定。”白小宛道。
“這是為什麼,真要是這樣,兇手的用意何在?”白小宛立刻低頭問韓玉棟道:“玉棟你知不知道血玉龍放在哪裏?”
“爹孃住的房間裏。”
“好!我這就去一趟找找看。”白小宛稍加收拾,背上寶劍,披上披風,就着黑夜,直奔大韓村而去。
且説白小宛在大韓村中的凶宅,沒有找到“血玉龍”卻遇上一個黑衣大漢,一戰而驚走黑衣人後,急急的返回寶雞的小客店,時候已是五更將盡了。
白方俠正在焦急呢,突見女兒近來,自是一喜。
白小宛着氣,解下披風,把個小布包放在桌上,一旁睡着的韓玉棟一喜,急忙道:“小宛!你找到血玉龍了?”搖搖頭,白小宛緩緩解開小布包,説:“我沒有找到血玉龍,隨意只取些金銀回來,我想咱們如今需要這些花用。”廢然的一嘆,韓玉棟道:“被賊人搶去了,怎麼辦呢?”白小宛仔細的把夜探凶宅之事,説了一遍,只聽白方俠道:“這樣看來,兇徒是個陰險而又多詭謀的人,他必然是在轉移咱們的追查方向,把咱們導入誤途,以為是韓老爺在任上得罪了什麼江湖人物,才招致這場大禍。”白方俠冷然一哼,又道:“可惜他遇上了我自某人,他的這種心機,算是白費。”一面轉身低頭,對
淚的韓玉棟,道:“賢婿安心靜養,等你的身子一有起
,咱們再全力去抓那個惡徒,他飛不上天,也鑽不了地,就算他是孫悟空,會那麼七十二變,白方俠也會把他當小老鼠一般的,把着他的小尾巴拎出來。”看看天
,白方俠這才又對女兒道:“去年初,你四舅留給你的那套腳上功夫,看來你還是沒有練到家,要不然,你那梅花腿中的一招鐵板腳,應該可以把對方的手腕踢斷,不會只叫那個黑衣人痛得叫出聲,而未拋去手中刀,看來你還得
空加緊練,那可是為了你的裹足,才特別為你竭盡心智研究出來的腳法,可不能叫你四舅失望。”白小宛一笑,道:“雖然沒有踢斷那黑衣人的右腕,至少也要叫他痛上好幾天的。”於是父女二人相繼的關起房門,走向前面飯堂裏。
店小二一看來了白氏父女,立刻送上一盤芝麻燒餅,切了一大盤的醬牛,小米稀飯,外帶一盤芝麻葉小菜。
白小宛另外又要了一碗白的陝西涼粉。
父女二人邊吃,一面遙遙的望向遠方的渭水河,那是從上游大散關前面下來的河水,稍稍的有些黃,但比起黃河來,渭水河的河水算是清多了。
河水悠悠,人生的歲月悠悠!
當河水碰到巨石擋道的時候,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也爆發出玉珠般的花,過去了,水
依舊。
而人生的旅途上,也有着無數巨石,明裏暗裏擱在前面,一旦碰上,懦弱的人就此消失於人的世界之外,勇敢的人,卻在石梭的磨蹭下,更堅強,更茁壯。
白方俠有着萬丈雄心,説什麼退休,道什麼辭官不幹,人活着一天,就要不斷的奮鬥,如果認真的把人生劃清界線,等於是把自己往墳墓中推,因為準放棄了奮鬥,就等於是結束了自己的人生。
於是,白方俠做了個決定,那就是他決定不再堅持辭去他的咸陽府衙捕頭一職。
有了這個決定,心情上似乎踏實不少,當然胃口也大開,一連吃了三套芝麻燒餅夾醬牛,喝了三大碗的小米稀飯。
突然間,白小宛的眼睛一亮。
白方俠在驚覺之下,也隨着望向店門口。
一個黑褲子藍長衫的大漢,一條青巾紮在頭上,左手提着一把鋼刀,刀把上挽了個小包袱,一條布帶子,把個右手吊在脖子上,大踏步的走入店裏來。
白方俠雙眉一皺,望向女兒。
於是,父女二人就以“眼語”一陣談…
就見那大漢在另一張桌上坐下,要了一大碗小米稀飯,剛出鍋的大饅頭,要了四個,一大盤滷菜,呼呼嚕嚕的吃起來,那種旁若無人的架式與吃相,還真叫人側目。
白方俠一施眼,父女二人又走人後客房。
不多久,就見白方俠像個無事人般的,一搖三晃,走出店來,卻發現那大漢正吃最後一個饅頭。
緩緩的走出小客店,半山上的這條小街上,已有不少人在走動,就在店門附近,白方俠來回走了兩三趟,這才發覺大漢起身會帳,朝西南方走去。
白方俠自是不肯放鬆,他要看看這個大漢,究竟是不是昨晚夜人大韓村的那個黑衣人。
一路暗中跟蹤,一直走出寶雞鎮,朝着險峻難攀的秦嶺方向而去。
過渭水河,路上行人已不多見了。
越過大散關,正是幾與天齊的秦嶺。
這個大黑個子,究竟是要往哪兒去呢?
白萬俠心中在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