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一十五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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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拂曉的晨曦劃開了夜空。
鐵青衣把虛若無代的事情傳達完就匆匆趕回去了,畢竟這幾天事態變化太快,鬼王府上上下下也在做相應的佈置,鐵青衣這得力干將不在,很多的安排都不好處理。
我看着忙碌收拾細軟的家人,心中失望的嘆了口氣,從皇城大街被伏擊我就開始懷疑朱允紋了,雖然他在我的面前表現得確實值得稱讚,但是後面發生的點點滴滴卻讓我再也不能去相信這個只有十一歲光景的“皇子”若是朱允紋不是天命教的人,抑或他離天命教更遠一點,也許真的能夠做一個好皇帝,那時候我肯定會不惜代價助其一臂之力,排除異己,即便是出手幹掉朱棣,改變歷史原來的軌跡,也在所不惜。不過這幾天不斷被滋擾,明顯有朱允紋幕後縱的影子。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最終目的是想怎麼樣來幹掉朱元璋,但其疲兵的目的確實達到了。試想一下,若沒有朱元璋或朱允紋的綏靖政策,方夜雨也不會如此大膽,一再在應天城裏截殺朝廷一品大臣,甚或帶兵在應天府外阻撓
衞軍截殺藍玉。
我再嘆了口氣,苦笑無語。也許從始至終,我都是朱元璋和朱允紋手上的一步棋吧!希望朱棣能夠爭氣點,若他也和朱允紋一樣目光短淺,那麼這個明朝就真的沒什麼希望了。
撤退計劃已經定下,家裏所有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父親、母親和幾位妹妹都沒什麼自保的能力,留下來也沒什麼幫助,而且在後面的戰鬥中還需要分人來照顧他們,殊為不便。何況長江中游現在全部控制在怒蛟幫手裏,正是我們韓家擴張經營的好機會。因此在分析了我們的撤退計劃後,父親立馬拍板決定,帶着眾家屬先走一步,秘密潛回武昌老家,一邊可以躲避戰亂,一邊也可以放開手腳來做生意。父親更是笑稱,在京城待這麼久,人都快生鏽了,回去練
練也是好的。
大伯則用八派的特殊手法把事情告訴了酒友沙天放。令我們沒想到的是,不到半個時辰,西寧三老赫然聯袂找上門來了!詳細聽説了整個事情的起落,莊節也明白了京城形勢的險峻,雖然西寧派和燕王關係不是很好,但是要他們仰仗天命教的鼻息生存就更加不可能。權衡了利弊得失,莊節終於下定決心把寶壓在我們的身上,安排沙千里帶着家屬和心腹弟子隨我父親一起離開,其中也包括了慧芷的閨中密友莊青霜!當然,這些事情都一一瞞着和楞嚴關係密切的簡正明他們,對外界的説法就是沙千里陪女眷出城還神去了。
三老之一的葉素東繼續回到皇城值班,而沙天放、莊節則堂而皇之的住到了我家中,美其名曰“喝乾太傅府的美酒”!
大伯、二伯商量許久,也決定隨父親一起走。畢竟有烈震北這個用藥高手,本不懼正法紅那個老妖婆。
本來按我的意思,只要我、翻雲、歷若海、封寒和烈震北留下的,其他風行烈、戚長征、韓柏和範良極都可以先一步撤退。但是那幾人吵吵嚷嚷都不願意,想想他們也非泛泛之輩,我就沒再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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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祭,自朱元璋建立明朝來就一直歷年不綴,這個出生草莽的皇帝卻最是注重宗室傳承,雖然其出身低微,但是在幾個龍圖閣大學士的筆桿子下,他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漢末名將朱儁的後代,而且還是那種落民間,受盡艱辛的嫡傳血脈。這事情在當時曾被很多文人垢鄙,甚至有人還説朱元璋不如直接説自己是朱熹的後代還讓人信服一點。可是反對的聲音是不會傳到朱元璋的耳朵裏去的,所以這些非議後來也就不了了之。
對於這皇室的祭奠儀式,百姓並不想知道是為了什麼目的,他們只是知道這幾天將會有不少的廟會可供遊玩,京城也不會象平常一樣宵。所以,整個應天府此時都沉溺在過節般的喜慶氣氛中,惶惶不知就要變天了。
與外面嬉鬧截然相反的,太傅府經過這一連串的安排,到是很清靜了。當一眾家屬全部撤離後,整個府邸多少有點寂寥、蕭瑟的味道。
面對着空蕩蕩的大廳,範良極點上了從二伯那索取的天香草,吧嗒一口笑道“可能是我們太小心了。説不定,此刻朱允紋那小子還窩在牀上誰大覺,本沒制定什麼詳細的計劃。我們只是自己嚇唬自己罷了!”
翻雲淡然搖頭,口氣嚴肅的道“範兄最好收起輕敵之心,那小子已經佈置了不少的妙棋,雖然我們都幸運的衝過來了,但是卻不能忽視了他的金字算盤。我們昨天的種種猜測並非空
來風,即便是小心過頭也好,減少無謂傷亡才是最重要的。”歷若海嘴角微微翹起,一臉的堅毅,一邊擦拭着手中的烏金長槍,一邊悶哼道“方夜雨和朱允紋都給了我們不少的驚喜。希望這次也不要讓我失望,能來幾個讓歷某也手癢的角
。不然,就真的糟蹋了我們這番
心準備了。”
翻雲端起茶盅,緩緩的喝了一口燙茶“除開龐斑,歷兄到是極少如此迫不及待的。”歷若海將擦拭明亮的烏金槍掛到了右肩側後,冷笑道“見到了耶羅那小子,歷某何止是手癢?現在真的想找幾個方夜雨的人來殺殺,發
一下數月來堆積的憤懣。”
“聖旨到!”一個尖鋭難聽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談話。
我連忙到了府邸門口,單膝跪地
接這聖旨。
來人是朱允紋的心腹右少監李直。現在朱允紋的真正意圖不甚明顯,我也不敢造次,靜靜的等待局勢變化。
李直顯然對我單膝跪地的舉動不很滿意,臉上的表情薄有微怒。但是當今天子朱元璋看重我是世人皆知的事情,甚至還給了我佩劍覲見的特權。現在這個姿勢接旨顯然不合禮儀,但是鬼知道是不是皇上給我的特權之一!李直只是個小小的太監,沒敢詢問,更不敢呵斥我。
看着太傅府就我孤零零的一個人接旨,李直甚為不滿的哼道“太傅大人的府邸連傭人也不請麼?貴家眷呢?都不出來旨麼?”我淡然笑道“回公公的話,希文的父母姊妹今天正好去走訪京城的親戚了,而下人們也都放假一
,回家去了。”李直皺了皺眉,不置可否,打開聖旨淡淡的宣讀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秋祭大典不
舉行,着皇太孫太傅韓希文進宮聽侯朕的安排,以應典禮。欽此。”呃!我啞然的接過聖旨,這麼丁點大的事情,有必要勞師動眾的發個聖旨下來麼?
李直估計也知道朱允紋和我僵硬的關係,因此避嫌沒有和我多説廢話,剛剛宣讀完聖旨,就馬不停蹄的回宮覆命去了。
事情早就已經商定下來,我也沒什麼代的,立馬喚過馬伕趕往皇宮。
馬車徑直趕到了洪武門。洪武門是進皇宮的必經之路,在這裏除開皇上,任何人都沒有資格不下馬下車的進去。從前貌似有一個,就是那囂張跋扈的大將軍、涼國公藍玉,他的下場大家早就明瞭,也不用介紹了。
我跳下馬車,赫然在這裏看到了昨夜見過面的燕王朱棣!
“咦?這不是希文麼?”朱棣看來等了不少時間了,一看到我就了上來。
我微笑着問道“燕王殿下也是被皇上召來的麼?”朱棣一臉的疑惑,點點頭道“父皇今天這麼急找我們,不知所為何事?這秋祭也不是什麼非我們不可的事情,按道理,只要最後祭祖的時候參拜一下即可。何必又這麼麻煩的把我們召進來?”我點頭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我們只有先見步走步了。”來接我們的是一個不悉的內侍太監,他眼角餘光看了看我們,哼道“皇上正在上書房批閲奏摺,你們隨我來!”朱棣右手捏緊了拳頭,旋又鬆開。他可從來沒受過如此待遇,即便是他的父皇朱元璋也不會這麼輕蔑的用眼角的餘光瞄他。
我咳嗽一聲,輕道“不要衝動。”朱棣呼了口氣,朝我笑道“希文多心了,要是本王連這點忍耐力都沒有,早就身首異處了。走!我倒要看看父皇是什麼意思。”洪武門到上書房不過就是幾條直線而已,我也不是第一次到那去了。但是前面帶路的太監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硬是帶着我們圍着承天殿、奉天殿、池華殿兜了個大圈,又再繞了幾個小彎角,才施施然的向上書房走去。
朱棣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要不是我在旁邊暗示,恐怕他早就將這個太監大卸八塊了。這到不是朱棣城府不深、心智不夠,而是以他堂堂燕王殿下、順天府軍政總督的身份,卻被一個小小的太監這般戲,心中憤怒而以。
好在這太監還知道死活,在朱棣怒氣即將爆發的時候,將我們帶到了上書房門口。
朱棣怒瞪了那太監一眼,深口氣朝書房大聲道“兒臣奉旨參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