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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冤家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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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退到十丈以外,才發覺右手“追風劍”只剩下一把劍柄左肘衣袖破裂“衣”也齊半削斷,臂上一道傷口,皮開綻深可見骨,正汩汩湧出鮮血。

之傷雖然並不嚴重,但劍折衣裂,卻使甘道明覺無比羞辱和忿怒,縱橫江湖數十年,一世英名,盡付水,他由驚而愧。因愧生恨,羞慚愧恨之極,竟忘了及時止血療傷,仰面發出一陣刺耳慘笑,道:“鼠輩仗着兵刃鋒利,僥倖得逞,如今老夫就憑一雙掌,一樣叫你濺血橫屍。”桑瓊雙眉一挑,翻腕回飛龍劍,冷冷道:“在下不用兵器,也一樣能取你這老賊的命。”甘道明抖手擲了破衣和劍柄,厲笑道:“只要你能在老夫掌下走滿百招,老夫立即自碎天靈,否則,你就認命了吧!”話落,雙拳一錯,飛身撲了過來。

桑瓊不慌不忙,輕提左腕,面疾劃半匝,力貫右臂,一跨步,猛地劈出一記“虎躍高崗”他已存速戰速決之心,這一掌,不但真力貫足,而且用的正是逍遙武庫秘笈中“虎掌三式”的起首第一式。

甘道明也在盛怒之下,大喝聲中,揮裳硬接…

高手拼掌,內力勝過招式。所以甘道明和桑瓊都不由自主運足全部真力,雙掌一觸登時狂颶怒卷,石走砂飛。

“蓬’然一聲巨響,桑瓊倒退了一大步,中氣血上衝,滿臉血紅,幾乎要從口裏噴出。

反觀甘道明,屹立原地不動,鬚髮怒揚,狀如厲鬼,左臂傷口血如泉湧,臉卻蒼白如紙。

一掌硬拼,顧然也沒有佔到多大便宜,桑瓊吃虧在功力稍遜,甘道明則因傷口未能閉止血,妄運真力,已經失血過多,大大加重了傷勢。

然而,甘道明狂做成,卻不屑調養傷勢,息片刻,冷哼道:“你敢再跟老夫硬拼十掌嗎?”桑瓊也是天生傲骨,冷笑道:“硬拼一百掌,有何不敢!

甘道明狂嘯一聲,道:“既然如此,不分如死,、村要罷手,接掌!”猛提一口真氣,揚掌直劈了過來。

桑瓊仍舊原式不變,圖左腕,出右掌“虎躍高崗’也再度出手。

兩人出招都快,掌力漸漸相觸,突然聽見一聲尖叫:“甘叔叔!桑公子!快住手!”劍魔甘道明全力發掌在先,又值暴怒傷重之際,本就沒有注意到有人呼叫。

桑瓊卻聞聲一震,便想撤招變式,真力頓。誰知就在心神微分的剎那,前已被甘道明如山掌力撞中。

這一掌,力量自是不輕。

桑瓊應變極快,硬生生一收右臂,身子閃電般旋轉,避開正面要害。就勢向右衝出三大步,左掌疾翻,一式“虎尾撼山”正拍中甘道明左肩。

場中兩聲問哼,人影錯肩而過,各自踉蹌幾步,雙雙摔倒在地上。

這裏。一騎快馬如飛馳到,馬鞍上坐着一個渾身黃衫的少女,竟是黃燕歐陽蘭。

黃燕見兩人受傷倒地,芳心大急,未待馬匹停住,已從鞍上身疾掠而下,頓足道:“唉!為什麼竟會鬧到這般光景?”桑瓊和甘道明傷勢都很重,徑自閉目跌坐調息,誰也沒有力氣開口回答她的問話。

黃燕先替甘道明止了血,取出療治內傷的藥丸,了一粒在甘道明口中,又急急奔向桑瓊,想替他喂藥療傷,剛到近前。卻聽遠處傳來一聲悶雷般大喝,道:“臭丫頭!膽敢傷咱們的幫主!

轉瞬間,六條人影疾如風捲而至,為首一名紅須大漢,身如,半截鐵塔,正是霹靂神葛森。

葛森本是人,遠遠望見黃燕替甘道明喂藥止血,心裏已認定她必是劍魔一夥,又見她奔向桑瓊,只當要下毒手,一急之下,才出聲叱喝,同時拔出肩後“厚背砍山刀”飛步趕了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掄刀就剁。

黃燕連忙閃身退避,嬌叱道:“蠢東西,你想幹什麼?”葛森刀光霍霍緊而上,一面罵道:‘“的熊,咱沒有問你,你倒先問起咱來了,幹什麼?咱老子要你的命!

黃燕見他不可理喻,只得拔劍格相,葛森怒火更盛,越發破口大罵,髒話句,夾着那口八十斤重厚背砍山刀,宛若狂風暴雨,連環不絕。

不過片刻,後面五人也先後趕到,杜三娘等各執兵刃便待一擁齊上,幸虧梁氏雙煞認出是黃燕,一面攔住其餘五人,一面喝阻葛森道:“快住手,都是自己一家人”葛森打得興起,那裏肯聽,反叱道:“她是誰的一家人?是你親妹妹?還是咱的小老婆?”梁金豪大喝一聲,拔出仙人掌衝上前去,硬架住霹靂神葛森的砍山刀,沉聲道:“體要胡説,這位是北宮黃燕姑娘…”葛森怒目道:“咱管她孃的黃燕墨燕,幫主被他們傷成這樣,你倒反助敵人?”梁金豪道:“葛兄錯了,幫主一定不是蘭姑娘打傷的。”葛森厲吼道:“你怎知不是?”杜三娘也幫着丈夫,接道:“不管是不是?先把人擒下來,等幫主傷好了再問也不遲。”葛森膽氣更壯,冷笑道:“梁老二;敢情你是見她長得標緻,了心竅,連同門結義的情份也不顧了?”梁金豪被他得啼笑皆非,又無法詳為解釋,黃燕歐陽蘭就更不用説了,直氣得粉臉鮮紅,咬牙切齒,卻不便發作,只能頓足恨。

霹靂神葛森又道:“你不用跺腳發狠,長得標緻有用,梁老二容易上當,咱姓葛的可不吃這一套…”染金虎聽他越説越不像人話,而桑瓊又傷重無法中止運功,心知再讓葛森鬧下去,準保得難以收拾,説不得只好先採取斷然措施了。‘心念一決,也翻臂撤出仙人掌,身形疾閃,跟梁金豪並肩擋住霹靂神葛森,一面卻對黃燕低聲説道:‘此人雖然魯,卻是幫主一員愛將,姑娘萬萬請看在咱們幫主份上,暫時忍讓一二,先帶着這位負傷老人家走吧!一切經過,梁某兄弟自當轉告幫主,將再向姑娘謝罪…”黃燕無可奈何,只好委屈地點了點頭,道:“我自然不會怪他,其間誤會,後自明,公子面前煩你轉達這一聲,就説天壽宮變故與甘叔叔無關,禍端全由侍女豔琴而起,現在我們和五妹正追捕豔琴。”梁金虎道:“在下一定遵命,姑娘放心好了。”黃燕劍人鞘,俯身閉住劍魔甘道明道,然後將他送上馬背,便離去。

霹靂神葛森睹狀然大怒,喝道:“臭女人,往哪裏走!”疾掄厚背砍山刀撲了過來。

梁金虎連忙揮動仙人掌橫身截住,沉聲叫道:“姑娘請快走!”葛森豹眼怒睜,哇哇怪叫道:“反了!反了!姓梁的吃裏爬外,老婆子,還等什麼?快些動手截住那女人!”杜三娘應聲出手,寒光電掣,兩柄飛刀已破空向黃燕和甘道明。

梁金豪騰身斜縱而起,叮叮兩聲,半途將飛刀砸落,雙煞並肩聯手,硬擋住葛森夫婦。

剎時間,刀光霍霍,人影翻飛,竟打得難解難分。

葛森夫婦被雙煞死命纏住無法身,眼睜睜望着黃燕和甘道明兩騎漸漸遠去,直氣得怪叫連聲,暴跳如雷。

杜三娘偶一回顧,卻發現鬼偷邢彬和頭陀郝飛悠閒地站在一旁嗤嗤而笑,毫無出手的意思鬼偷邢彬更不時鼓掌喝采,笑道:“好掌招!好刀法!雙刀對雙掌,果然旗鼓相當!”杜三娘嬌叱道:“你們都是死人麼?還不趕快幫忙擒下這兩名叛幫的叛徒!”頭陀郝飛竟嘿嘿笑道:“你們是夫對兄弟,勢均力敵,叫咱們如何得上手?”鬼偷邢彬也聳肩道:‘唱戲的走了,看戲的倒打破頭,有意思!真有意思!哈哈”雙煞兄弟聞聲回頭,果然黃燕已去得不見了影子,梁金虎虛晃一招,躍出圈子,叫道:“葛兄暫請住手,我有話説!”一霹靂神虎吼着揮刀直追而上,罵道:“扯你孃的臊,再接三百刀説話!”一面回頭又向邢郝二人恨恨道:“你兩個先別幸災樂禍,咱老子收拾了姓梁的,少不得也叫你們嚐嚐刀味,他的熊,現在老子才知道你們結義入幫,都是假的,一個個全他孃的該殺!”正呼叱叫罵,戰未已,桑瓊已緩緩睜開眼睛,抬頭一望,立即身而起,沉聲喝道:“住手!”雙煞兄弟聽見喝聲,不暗暗鬆了一口氣。

葛森夫婦見桑瓊醒轉,這才雙雙停手,杜三娘搶步上前,急叫道:“幫主,不得了啦!

梁氏兄弟倆叛幫,邢彬郝飛袖手旁觀,各存私心,九靈幫中盡是這種人,一切都完了…”説着説着,竟搐哭了起來。

葛森眼眶一紅,也顫聲道:“喝血酒!拜兄弟!敢情都是騙人的玩意,幫主,咱們現在才明白上當了。”桑瓊含笑分執着二人的手,眼中也閃現出動的淚光,柔聲説道:“不1不要難過,一切爭執和誤會,我都已經聽見了,但因正當運功療治內傷的緊要關頭,不能出聲向你們解釋,才使大家險些傷了同門義氣。”雙煞兄弟連忙抱拳躬身道:“這是咱們兄弟擅自專斷的過錯!”桑瓊搖頭道:“事急從權,你們也沒有過錯,説起來,罪責都在我一人身上,現在大家不必再論是非,坐下來聽我説幾句發自內心的話,金虎,你先替伍一凡解開道,扶他過來,他傷勢很重,但這些話,卻應該讓他也知道。”梁金虎應命攙扶伍一凡坐起,為他解開閉,頭陀郝飛立即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進伍一凡口中。

霹靂神葛森杜三娘面面相覷,默然席地坐下。

桑瓊首先環顧眾人一遍,然後悽然説道:“現在,除了舒鳳平之外,九靈幫人全都在這兒,記得古墓組幫的時候,我曾經説過‘合羣之道,首在同心’這句話,平時也常常以‘誠’字與諸君共勉,但是,説來慚愧,我雖承諸位厚愛推為一幫之主,卻既未做到‘同心’,也沒有以‘誠’與諸君相處。

“因為,我並不姓‘楊’,而且一直對幫中同門,存着可鄙的猜忌…”葛森夫婦頓一震,不駭然失聲道:“幫主原來不姓楊?”桑瓊肅容頷首道:“是的。楊天仇三個字,純是臨時杜撰而成,我真正的姓名,叫做桑瓊,曾為金陵卧龍莊莊主。”葛森夫婦大驚失,幾乎要從地上跳了起來,鬼偷邢彬與頭陀郝飛卻僅僅微訝異之,互相換了一瞥詭密的眼神,平靜如故,並未出聲。

桑瓊似未留意,便開始述説自己隱姓埋名的原因和經過,甚至將舒風平本名羅天奇,易客人幫圖報家仇的真實內情,毫無隱瞞,全盤托出。

這些事,雲嶺雙煞早已知道,自是不詫異,但霹靂神葛森夫婦和鐵面金鈎伍一凡卻越聽越驚,駭然不已,只有鬼偷邢彬與頭陀郝飛一直鎮靜如常,既不驚詫,也不震動,倒像是早就知道了。

桑瓊娓娓説完,葛森夫婦和伍一凡都聲喜集地道:“幫主出身世家名門,竟不惜纖尊降貴與我等江湖草莽結,如此襟,令人佩…”説着,便起身羅拜,重行大禮。

桑瓊急忙攔住,正道:“尊卑貴賤之分,全在一己作為,父母餘蔭何足掛齒,尤其父賢子愚,元德不肖,徒增愧作,自從東莊毀敗,我以頹廢之身,如非得識諸君,早隨草木同朽,哪有今,可是,我卻未能坦誠與共,反而虛偽欺瞞,一直對諸君存着猜忌之心,以致令同門失和,並害伍兄斷臂,一切罪戾,都由我而起,自覺愧居幫主大位,現在我把這些內情掬誠説出來,一則為求贖罪心安,二則有一點虔誠要求,希望諸位能夠應允成全。”葛森朗聲道:“幫主有話儘管説,咱們沒有不能答應的。”桑瓊嘆一聲,凝容道:“我無德無能,愧對全幫,假如各位仍願我留在九靈幫中,就請另推一位幫主…”——幻想時代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