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蟹黃包子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蟹黃包子為什麼説不讓思為教了,又改主意了呢?
這麼反覆無常的,並不像主上一貫的作風啊!
輾轉反側的景蘭,決定放棄美容覺的機會,去找人好好聊聊這事。去掉
在耳朵裏的棉花,翻個身,認真選了件夜間穿着的袍子,對着銅鏡照了又照。
不錯,縱是不經意被誰瞧見,也決計不會覺着他有半分不妥了。
點點頭,景蘭用一種夜午面見聖上的姿態翻窗出去了。噢!如果真要説,這樣的舉動,或許更應該稱之為採花大盜專用?畢竟穿得花裏胡哨直奔別人寢房的行為,稱不上太合宜的拜會。
好在這會兒已是酒過三巡的鄔思為,並不會介意。
事實上,屋中滿是酒氣的他,直到景蘭走到了他身邊,方才回過神:“主上他…”喉頭竟有一陣緊縮,宛若骨鯁其中。
“你對婉婉?”雖説心下了然,但景蘭仍是想從這位口中得到真切證實。
“景蘭…這是不是很傻?”腹中火燒火燎的,思為不知是酒的作用,還是心情所致。
“思為,主上允你繼續留在她身邊。”傻不傻,不是應該由聰穎之人判別麼?看着好友如此模樣,景蘭哪裏還有看戲的心情。兔死狐悲,縱是尋常旁人,景蘭也會覺着心涼的。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光陰倒轉,回到那個初見婉兒的子,不去人伢子那兒,不去領回那個會擾亂他好友心緒的小丫頭。
“景蘭,你應知曉,我…不只想留在她身邊。”酒醉未醉,説的便是思為此刻狀態。
“是,我明白。”明白卻又如何,他們的命不是自己的,主上的意向才是關鍵。
你想與不想,你要與不要,都不是重點。
是的,他知道,所以他難過,他傷懷,他寧可當年不留下這條爛命,也不願現下親歷這般的…什麼?思為頓住了。
晃晃杯盞,微仰起下巴,勾起嘴角,俊美的公子在月光下,展出了一抹盈滿傷懷的苦笑。
主上當便有提過,花非花,霧非霧…去似朝雲無覓處。
他自個兒不信,偏就要自個兒撞上來,怨得了誰?還能怨誰?!
景蘭見狀,也不言語,只默默尋了酒杯來,與其對飲。
屋外歌舞昇平,屋中三兩杯淡酒,世事無常,卻又有據可循,只苦了兩位翩翩公子,一夜無眠。
清晨的萬花院,端的是百般清閒幽靜。
昨夜的歡愉,今晨的靜謐,自然得彷彿本應如此。
“阿九,你吃包麼?”小姑娘的聲音宛如黃鶯,趁着晨風徐徐拂來,清脆悦耳。
“好。”應話的男音低沈略啞,卻是涼意微,顯然是個飽經風霜的人物。
不過若尋聲而去,親見這兩人形貌,便會讓你突的大吃一驚。原是那小丫頭這會兒正端坐男子肩頭,一隻只的往男人嘴裏着小包子。男人站的位置也較特殊,若是用尺子丈量,距離地面少説也有一丈冒頭的。你問他們站那麼高幹嘛?這不是建屋子的人硬是要把屋樑架在這個尺度上嘛?否則咱小婉兒當然還是願意和巖九在矮一些的地方吃早餐的。
呃…或者正確的説,是幫忙分擔別家的早餐。
是的,清晨萬晏起的人頗眾,廚房為了避免
費,都是隻備些簡易吃食就罷了的。婉兒手中這一堆香噴噴的蟹黃包,斷不會出自李媽媽之手。
若你要問包子來歷…那麼我們便得把鏡頭調轉回一個時辰之前。
當小婉婉打個哈欠,在巖九懷中巴着眼睛醒來時,一個重大的決定便誕生了:“阿九,我們去衙門好不好?”
“衙門?”大清早的,去那個地方作甚?
“嗯!昨個兒十斤爺爺説,衙門包子好吃。”情這丫頭當衙門是某餐館的名號啊?!
“婉兒,衙門沒包子賣的。要吃的話,我帶你去…”眨巴着盈盈雙眼的小丫頭,可憐兮兮的盯着巖九,讓他再多的話也説不出口了,更無論拒絕言辭。也罷,這麼個可愛的小姑娘不就是好奇那名喚“衙門”的地方麼?帶她去一次也好,何必得那麼緊張。
昨夜她贈予的秘笈,本是千金不換的寶貝,她不也眼都不眨的給了麼?
“阿九最好了。”一個甜甜香吻,脆的印在巖九頰上。
“乖。”覺得自己好像是在養個女兒的男人,默默嘆了口起,幫她穿戴好衣衫,略做洗漱後,躍牆而出,三兩下便到了當地衙門高牆外。
“阿九!今個兒是蟹黃包呢!”小丫頭鼻子很靈,直至煙囱方向,無比期待的説。
微微凝眉,有些質疑她所言,卻不忍罔顧其意,只得抱着人攀上牆頭,徑直去了廚房間。
灶頭上的人正忙着,往來端送餐點的下人也在忙着,大家都忙,所以沒空關注突然多出來的一大一小。衙門慣有這個那個的親戚來幫工,明着是打雜,實際上就是混些吃穿用度,尋常人都是不會理會的。
就算他們揭開剛出爐的蒸蓋,動作麻利的撿了好多蟹黃包離開。
“這招…便是搶包子?”抱着人回到萬花院,巖九仍未從婉兒剛剛
的那一手中緩過神來。畢竟,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漂亮小姑娘,一夕間便學會了那據説失傳已久的暗器手法,任誰也是無法平淡對待的。
“是,三哥哥予我的。”小姑娘不僅生
大發,也不藏私,人家問什麼,一股腦的就回了,全然不遮不掩不躲不藏的。
“那晃米粉湯…?”莫名的,巖九開始懷疑,那個被婉兒喚作三哥哥的人,是否是位神秘老前輩了!
“這裏沒有米粉湯…也沒有小罐子。”原來,昨個兒與於陵子銘博弈的招,便是“晃米粉湯”啊!巖九覺得有些被噎住了,據他這些年混跡江湖的印象來看,這兩招都是出自百年來最頂級的暗器高手丟丟兒之手。那個平
裏都在賭場混吃等死的傢伙,應該也是用棧銣子活到如今的吧?
“怎麼想到用棧銣子來與人賭錢。”這個問題,不僅那個失意人鄔思為頗為關切,連近並未怎麼離開她身邊的巖九,也是好奇的。
“三哥哥説,如果要養活阿九,得有錢。”雖然貪嘴好吃,但婉兒也是懂得,無錢寸步難行的意思。阿九比她個子高,身子壯,自是需要比她吃得多一些。雖然不太知道要多少錢才夠,但小姑娘下意識的覺着,多多益善,沒錯。
“婉兒…”有些動,又有些
慨,巖九把剩下的兩個包子又還到了她手裏。見她強
着口水想推拒,復又難得地勾起嘴角來“乖,你不是要養活我?不吃飽怎麼成?”
“阿九飽了麼?”非常有飼主自覺的婉婉,還是沒接包子。
“飽了。”忍着笑,把味道鮮美的蟹黃包到她小嘴裏,待到她吃下肚後,卻聽到了一聲讓他險些栽倒在屋樑下的回應:“阿九吃好少,怪不得長不高!”婉婉,八尺有餘的漢子,在你眼中其實是侏儒麼?!
而且,你當所有人都同你一般,了四十三個半的包子還不飽啊?人家巖九一頓吃八個小籠包的量,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