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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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月沉默了一下,道:“好吧!我就相信‘揚州’分舵沒跟你説要一個孩子何用,你不知道。”那漁人道:“謝謝你。”他竟然謝關山月。
關山月道:“‘揚州’分舵把人帶到哪裏去了,你總該知道。”那漁人道:“來人還是沒説,我還是沒問,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上‘北丐幫’‘揚州’分舵找,上‘北丐幫’‘揚州’分舵要人,就錯不了。”這話也不會錯。
關山月道:“‘北丐幫’‘揚州’分舵在什麼地方?”那漁人道:“‘瘦西湖’盡頭,‘觀音山’上一座古剎裏。”關山月又沉默了一下,道:“你不後侮,我不得已。”一指點了出去。
那漁人倒了下去。
關山月不見了。
關山月站在“觀音山”上這座古剎前。
這座古剎年久失修,有點殘破。
或許因為年久失修,或許因為有點殘破,似乎沒有香火。
如今,古剎兩扇油漆剝落的大門開着,不見人影,也聽不見人聲。
既是“北丐幫”
“揚州”分舵的所在地,怎麼會不見人影,不聞人聲?
關山月邁步就往裏走,直到“大雄寶殿”前的院子裏,聽見人聲了,一個喝聲傳了過來:“站住!”關山月站住了。
“大雄寶毆”裏出來個人,不是和尚,是個要飯花子,年輕要飯花子。
看來“北丐幫”跟“南丐幫”一樣,年輕弟子不少。
只是“北丐幫’的年輕弟子,跟“南丐幫”年輕弟子不一樣,個個神情驃悍,説話不是一臉冰冷,就是橫眉豎目,毫不客氣,一點也不像求人施捨、賙濟的要飯花子,或許“北丐幫”有朝廷養,下愁沒飯吃。
看剛從“大雄寶殿”出來的這年輕要飯花子,不就是這樣一付盛氣凌人的模樣。
一付惡花子模樣:“不要再往裏走了,這裏已經久絕香火,不能再禮佛參禪了。”關山月淡然道:“我是來…”年輕要飯花子截了口:“這裏也不是探幽攬勝的地方,這裏無幽可採,無勝可攬。”他不讓關山月説話,用意是把不能到這兒來的理由都説了,讓關山月知道,不管是為什麼來的,都不能來。
關山月不在意,依然淡然道:“我是來找人的。”年輕要飯花子微一怔,凝目:“找人?”關山月道:“不錯。”年輕要飯花子道:“這裏也沒有你要找的人。”關山月道:“誰説的?你不就是麼?”年輕要飯花子臉上變,怒目沉聲:“你…”關山月道:“不要動氣,我沒有別的意思,説的是實情實話,我是來找‘北丐幫’‘揚州’分舵的,難道你不是‘北丐幫’‘揚州’分舵的人?”年輕要飯花子又一怔:“怎麼説?你是來找‘北丐幫’‘揚州’分舵的?”關山月道:“不錯,你是不是‘北丐幫’‘揚州’分舵的人?”年輕要飯花子道:“當然是!”關山月道:“那麼,我並沒有找錯地方,這裏我能來,是不是?”年輕要飯花子道:“你既是來找‘北丐幫’‘揚州’分舵的,你是沒有找錯地方,這裏你當然能來。”關山月道:“那就好。”年輕要飯花子道:“只是,你是…”關山月道:“江湖生意人。”年輕要飯花子道:“江湖生意人?”關山月道:“不錯。”年輕要飯花子一雙犀利目光
視關山月:“總該有名有姓!”關山月道:“知道我是個江湖生意人就夠了,姓什麼,叫什麼,無關緊要。”年輕要飯花子要説話,但突然臉
一變,急道:“你是怎麼上來的?”這是問怎麼上“觀音山”來的?
顯然剛想起。
關山月道:“當然是走上來的。”年輕要飯花子一雙犀利目光視得關山月更緊:“我‘揚州’分舵在山下布有樁卡,不管從哪個方向,只要有人近,絕逃不過樁卡耳目,你…”關山月道:“這你不該問我,該問你‘揚州’分舵那些樁卡。”還真是。
年輕要飯花子沒説話,倏地發出一聲短促哨聲。
“大雄寶殿”裏,院子四面八方,立時閃現十幾名要飯花子,個個身手矯捷,顯然都是不錯的好手。
除了“大雄寶殿”那三個之外,都是臉冰冷、神情驃悍的年輕花子。
“大雄寶殿”裏那三個,二型一後,都是中年花子,三個人都神情冷肅,氣勢沉穩,兩眼光閃動,顯然都是內外雙修的一
好手。尤其前頭那一個,身軀
壯,濃眉大眼,一頭亂髮,一臉刺帽似的絡腮鬍,看上去更有點懍人。一現身,他那一雙環目中的
光便盯上了關山月,冷然發話,話聲低沉:“這是怎麼回事?這人哪裏來的?幹什麼的?”這當然是問他眼前,站在“大雄寶殿”門口的那年輕花子。
那年輕要飯花子恭謹欠身:“稟分舵主——”他把從發現關山月進院子,一直到剛才的經過説了,記還真好,一點也不缺。
一點也不漏。
聽畢,那懍人的分舵主一雙環目中光暴閃,沉聲道:“聯絡山下樁卡!”那年輕要飯花子立刻又撮口發出哨聲,這回哨聲長,而且高而尖。這聲哨聲一落,山下方向隨也響起一陣哨聲,遙遙傳來。
那位分舵工環目中光微斂,道:“朋友好身手,居然能瞞過我‘揚州’分舵的山下樁卡,這一着已經先聲奪人了,算得上給‘揚州’分舵一個下馬威了。”當然,這是跟關山月説話。
關山月淡然道:“分舵主好説,分舵主言重。”那位分舵工話轉正題:“朋友説,朋友是個江湖生意人?”關山月道:“不錯。”那位分舵主道:“這麼説,朋友找上我‘揚州’分舵來,應該是來做生意的?”關山月道:“分舵主是個明白人。”那位分舵主道:“我想不出朋友找上‘揚州’分舵,有什麼生意可做。”關山月道:“我剛説分舵主是個明白人。”那位分舵主道:“難道如今我又算不得明白人了?”關山月道:“生意人是不白冒風險,不白費工夫的,我既然找上了貴分舵,自是有生意可做。”那位分舵主仰天一個哈哈,剌蝟般的絡腮鬍為之一陣抖動:“朋友好一個生意人不白冒風險,不白費工夫,我倒要聽聽朋友找上我‘揚州’分舵,有什麼生意可做。”關山月道:“自是要奉知分舵主。”那位分舵主道:“朋友請説,我洗耳恭聽。”分舵主就是不一樣,和氣、客氣。
關山月道:“不敢,我昨天定水路經‘江南’來,船入運河,快到‘揚州’時,見一條人魚跟在一條大船之後;這是個百年難過的稀奇東西,倘能捕獲,一旦出售,今生今世就不愁吃穿。我進艙找漁家下網,哪知等我從艙裏出來時,人魚卻已經不見了,從昨天到今,費盡工夫,幾經打聽,才知道那條人魚讓貴分舵下手搶了去,話説到這裏,分舵主是個明白人,應該已經明白了。”那位分舵主道:“我是已經明白了,只是,朋友是從哪裏打聽得這説法的?”關山月道:“分舵主是説…”那位分舵王道:“朋友打聽得的這説法不可靠。”關山月道:“分舵主,我剛説過,生意人是不白冒風險,不白費工夫的。”那位分舵主道:“這是説,朋友不信我説的?”關山月道:“我相信,只是,住磚瓦房的那個打漁的,指貴分舵,不敢無中生有。”那位分舵主環目
光一閃:“看來朋友真是不白冒風險,不白費工夫。”關山月道:“分舵主知道了?”那位分舵主道:“我卻不知道朋友是怎麼找到那個老漁人的?”關山月道:“要是連這點能耐都沒有,還能在江湖上做生意麼?”那位分舵主道:“説得好!朋友既是從那個老漁人口中打聽得這説法,就應該知道,下手的不是我‘揚州’分舵。”關山月道:“分舵主,我想下出有什麼不一樣。”那位分舵主道:“看來那老漁人跟朋友説的還真不少。”關山月道:“分舵主應該想得到,不然我怎麼會找上貴分舵?”那位分舵工道:“我是已經想到了,只是朋友也應該想到,朋友找上我‘揚州’分舵有兩不妥。”關山月道:“分舵主明教。”那位分舵主道:“江河中的魚是無主之物,人人得而捕之,誰能捕獲,各憑本事;一旦捕獲,便成了捕獲人所有,朋友怎可找上我‘揚州’分舵?”關山月道:“分舵主説的是理,但分舵主總算承認了。”那位分舵土道:“事既至今,再不承認顯得小家子氣,是不?‘北丐幫’不小家子氣,也從不讓人説小家子氣。”關山月道:“佩眼,分舵主那第二個不妥,是…”那位分舵主道:“我‘揚州’分舵僱那老漁人捕獲的,是個水
奇佳的人,並不是一條人魚,朋友要人魚,找不着我‘揚州’分舵。”關山月道:“分舵主説的好,如今該我答覆分舵主這兩不妥了。分舵主剛説江河中的魚是無主之物,人人得而捕之,沒有錯,絕對沒有錯,只是,要是人,而不是人魚,那就不是無主之物了,任何人都不能捕之了,是不是?分舵主?”那位分舵主為之一怔,是人,不是人魚,話是他剛説的,不能不承認,剛還引為得意的一句話,如今卻成了把柄,他為之語
,一時沒能説出話來,也為之懊惱。隨即,他有點惱羞成怒:“我明白了,你是那孩子的家人,找上我‘揚州’分舵,來要人的。”關山月道:“分舵王錯了,我不是那孩子的家人,我也不是來要人的,我是江湖生意人,找貴分舵來談生意的。”那位分舵主道:“買那個孩子這筆生意?”關山月道:“不錯。”那位分舵王道:“那個孩子是筆生意?”關山月道:“不錯,不但是筆生意,還是筆大生意。”那位分舵主道:“這我就不明白了…”關山月道:“我要跟貴分舵買這個孩子,分舵主明白了麼?”那位分舵主怔了一怔,環目炯炯,目光一凝:“我明白了,只是我又有一個不明白了。”關山月道:“分舵王這又一個不明白是…”那位分舵主道:“朋友你要這麼一個孩子何用?”關山月道:“分舵主,那就是我的事了,就像貴分舵,費這麼大事,找那老漁人下網捕捉那麼一個孩子,一定有貴分舵的道理,只是,貴分舵的道理未必願意讓人知道,是麼?”那位分舵王道:“不錯,朋友説得好,只是,倘若我‘揚州’分舵不賣呢?”關山月道:“分舵主就不先聽聽我出的代價?”那位分舵主道:“不必,任何代價,我‘揚州’分舵都不賣這個孩子。”關山月道:“分舵主何妨聽聽,我擔保我出的這個代價,讓貴分舵心動。”那位分舵主道:“我説過了,不必!”關山月道:“分舵主,我是以貴分舵為代價。”那位分舵主環目
光一閃:“你怎麼説?”關山月道:“分舵主,我拿你‘揚州’分舵換那個孩子。”那位分舵主臉
一變:“這是説…”關山月道:“分舵主是個明白人,是麼?”就在這時候,一條矯捷人影如飛
落,影空人現,是個健壯年輕要飯花子,有點氣急敗壞:“稟分舵主…”一見有外人在,立即住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