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江湖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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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雷飛冷冷説道:“玉昭姑娘,識時務者為俊傑,如其被傷,何不停手?”玉昭己被李寒秋迫得沒有還手之力,聽得雷飛之言,心中更是慌亂,不由回頭一顧。
就在她回目一顧,神分散時,李寒秋趁機點中了玉昭的
道。
雷飛揮手熄去火燭,道:“咱們得快些走。”李寒秋道:“到哪裏去?”雷飛道:“回到小舟上去,那裏看上去雖很危險,但實在較他處安全得多。”李寒秋道:“這玉昭姑娘和黑衣人呢?”雷飛道:“把王昭姑娘帶上小舟,這黑衣人由小兄設法處理。”伏身背起那黑衣人,道:“咱們分頭出發,繞回小舟,你帶着玉昭姑娘。”李寒秋道:“這個,這個…”雷飛接道:“武林中人,本就不太受凡俗禮法約束,何況此時,時機迫促,快些背起玉昭。”李寒秋無可奈何,只好背起了王昭。
雷飛打開窗子道:“快些走,如果發覺有人追蹤,那就施下毒手,取那追蹤之人的命,至少要設法擺
。”李寒秋應了一聲,道:“記下了。”縱身躍出窗外,借夜
掩護,繞回小舟。
等約頓飯工夫之久,雷飛才匆匆回舟,手中拿着一個包袱。
李寒秋望了那包袱一眼,道:“那是何物?”雷飛笑道:“兩套漁裝,明,咱們要改着漁人衣服了。”李寒秋道:“這小舟長不過五丈,寬不過六尺,這位玉昭姑娘要如何處置?”雷飛笑道:“小兄自有辦法。”伸手一試玉昭鼻息,道:“她一直沒有醒過來?”李寒秋道:“我一直未解她的
道。”雷飛道:“可以解開她暈
,點她四肢
道,我要問她幾句話。”李寒秋依言施為,解了玉昭暈
。
王昭長長吁一口氣,似想坐起,但她四肢道仍然被點,未能坐起。
雷飛冷冷地説道:“在下等不想殺害姑娘,但如你不肯合作,迫我出手,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王昭道:“這是什麼所在?”雷飛道:“秦淮河中,距那‘玉美舫’,不過二里之遙。”玉昭緩緩説道:“你要問什麼?”雷飛答非所問,道:“姑娘身上,可是帶有一把匕首,是麼?”玉昭道:“不錯。”雷飛道:“那把匕首,此刻已在那接姑娘那黑衣人的‘命門’
中。”玉昭道:“當真麼?”雷飛道:“在下從不説謊。”玉昭道:“他的屍體呢?”雷飛道:“在下已把他送人‘會武館’中。”玉昭吃了一驚,道:“什麼?你送到‘會武館’中?”雷飛道:“不錯,他命門
上,仍帶着姑娘施用的匕首。”李寒秋亦是聽得大為震動,暗道:“他幾時取出了她身上的匕首,我卻毫無所知,把那人屍體送人‘會武館’去,又是為什麼呢?”只聽玉昭長長嘆息一聲,道:“你這手段很惡毒!”雷飛道:“如是咱們落於姑娘之手,被你
香
倒,此刻所受之苦,也許重過你姑娘十倍了。”玉昭道:“你為什麼不把我一起殺死呢?”雷飛道:“那是咱們瞧出姑娘不似陷溺已深,無可救藥的人。”玉昭淡淡一笑,道:“你們想利用我,套我説出內情,是麼?”雷飛道:“姑娘如肯合作,那是最好不過。”王昭搖搖頭,道:“你們有什麼毒刑具,儘管施用吧,從此刻起,我不再講一句話了。”言罷,閉上雙目。
雷飛緩緩説道:“你那位同伴身上,帶着姑娘的匕首,不論那人是否為你所傷,但姑娘卻是很難解説明白了。”玉昭似是已拿定主意,閉着的雙目,本未睜動一下。
雷飛冷笑一聲,道:“姑娘很倔強。”玉昭仍是閉目靜卧,一言不發。
雷飛輕輕咳了一聲,接道:“不論姑娘如何沉着,或是用何等方法抗拒,那都不關重要,但在下有幾點,必須先要對姑娘説明。”玉昭渾如不聞,仍是閉目不睜。
雷飛一皺眉頭,接道:“姑娘此刻仍是我們的敵人,既是敵人,那就講不上有什麼憐惜,一旦姑娘對我構成威脅,我們隨時可以殺死!”娘。”李寒秋凝目望望玉昭,只見她神情安詳,似是本不理會雷飛的威嚇之言。
雷飛接道:“我們話已説明,姑娘要取何等態度,那是姑娘的事了。”拉起李寒秋,行向船頭,不再理會玉昭。
一夜匆匆而過,第二天,雷飛和李寒秋,都換上漁人裝束。
李寒秋把很多漁網、漁具,都堆在玉昭身側,如遇上警兆,只要一推漁具,就可以把玉昭身體掩起。
雷飛把小船搖到一處僻靜岸邊,道:“兄弟,你好好照顧她,我上岸去瞧瞧。”李寒秋想到此地情景,隨時可能發生危險,當下説道:“如是遇上變故,咱們如何見面?”雷飛沉了一陣,道:“到現在為止,咱們還未啓敵人疑竇。我想,除了特別的事故之外,一般而言,當不致發生變故;萬一有變,咱們明晨在那座小廟中見。”李寒秋道:“在下也希望沒有變故,但有備無患。”雷飛微微一笑,低聲説道:“如你能設法説服那玉昭和咱們合作,對咱們幫助很大。”李寒秋搖搖頭,道:“在下無此能耐。”雷飛道:“慢慢試試看吧!”李寒秋行入艙中,拿出兩
釣竿,作成垂釣之狀,又緩步行入艙中,道:“玉昭姑娘,可要進點食物?”玉昭果然是有常人難及的堅毅,從半夜到天明,李寒秋就未見她睜過一次眼睛。
這次,王昭仍是不聞不理,仰卧艙中,有如一具僵冷的屍體一般。
李寒秋皺皺眉頭,道:“在下在船頭上釣魚,姑娘如想進餐、飲水,招呼一下就是。”玉昭仍是閉着雙目,聽而不聞。
李寒秋也不再理她,自行登上船頭,執竿而坐。
他身上披蓑衣,頭戴竹笠,盤坐船頭,外表看去,似是一個很有定力的漁人,實則,暗中留心着四外情勢變化。
半匆匆過去,直等到中午過去,仍然不見動靜。
那卧在艙中的玉昭,也始終未出一言。
掛中天,烈陽如火,秦淮河上一片平靜,岸上
錯大道上,也不見一個行人。
李寒秋緩步行入艙中,望了王昭一眼,嘆道:“姑娘道被點,不能行動,如若再不飲不食,又能夠支撐多久呢!”玉昭睜開雙目望了李寒秋一眼,道:“人生百歲,終是難免一死,有何不同?”李寒秋微微一笑,道:“姑娘終於説話了。”玉昭怒道:“你這人壞死了。”李寒秋長長吁一口氣道:“姑娘由昨夜到今午,始終未説一句話,這份忍耐工夫,實叫在下敬服。”語聲一頓,接道:“不過姑娘不肯説話,不進飲食的用心,無非是怕言多有失,
了心中隱秘,所以絕食以殉,是麼?”玉昭冷冷應道:“是又怎麼樣?”李寒秋道:“如是在下不問姑娘
中隱秘,似乎是用不着再絕食以殉了。”玉昭道:“你講的當真麼?”李寒秋道:“自然是當真了。”玉昭道:“奇怪啊!奇怪。”李寒秋被她説得不明所以,呆了一呆道:“奇怪什麼?”王昭道:“我被擒住,全無抗拒之能,一切聽憑你們擺佈,就是
我説
中隱秘,似乎也用不着對我這樣好啊?”李寒秋道:“應當如何?”玉昭道:“嚴刑迫供。”李寒秋淡淡一笑道:“姑娘並非十惡不赦之人,似乎用不着動刑
供。”玉昭望了李寒秋一眼,道:“你們究竟是何許人物?”李寒秋微微一笑,道:“在下不問姑娘來歷,姑娘最好也別問在下的姓名。”玉昭道:“聽起來,好像是很公平。”李寒秋倒了一碗白水,端在手中,道:“姑娘一夜未進食物,喝杯水,總是需要吧?”王昭確實想喝,但她仍然矜持着説道:“不用了。”李寒秋道:“姑娘四肢
道被點,頭頸還可以動吧?”王昭轉過臉來,緩緩把一碗水喝個點滴不剩。
李寒秋放下手中磁碗,緩緩説道:“姑娘先休息片刻,在下替你熱菜飯來。”玉昭道:“不用了。”李寒秋道:“咱們並無傷害姑娘之心,希望能保持體力。”王昭道:“你很體貼。不過,我要告訴你,這些方法,都沒有用,別想從我口中探得出半點消息?”李寒秋嘆息一聲,道:“姑娘不要誤會,在下並無此意。”玉昭接道:“那你是天生情種,對待女孩子特別優待了。”李寒秋搖搖頭,道:“那也不是,在下做了一件過份的事,很對不起一位姑娘,因此心中極是不安。”玉昭道:“所以,你對待女孩子就特別好些,是麼?”李寒秋道:“也許是吧!”王昭道:“她很美,是嗎?”李寒秋目光轉到玉昭臉上,瞧了一陣,道:“醜和美,似乎都和在下的內疚無關。”玉昭道:“這麼説來,你倒真是一位君子了。”李寒秋道:“這些事,在下似乎不必答覆姑娘了。”玉昭轉臉嘆息一聲,道:“你雖然是君子,但咱們還是敵對的立場。”李寒秋淡淡一笑,道:“這方面在下的覺,倒不似姑娘一般的強烈。”玉昭道:“賤妾既然説話了,多説幾句也是一樣。”話聲一頓,接道:“有幾樁事情請教,但不知閣下是否願意回答?”李寒秋道:“那要看姑娘問些什麼了。”玉昭道:“自然是我切身的事。”李寒秋道:“好,姑娘請問吧!”玉昭道:“你們留我於此,不殺不放,準備如何處置?”李寒秋道:“如果姑娘能夠證明,在下等放了姑娘之後,姑娘不再置身於這場是非之中,在下立時放了姑娘。”王昭道:“我被你們生擒在此,除了口舌之外,還有什麼能夠證明?”李寒秋正待説話,突聞一聲輕響,似是有人跳落甲板之上。
他想拉開漁具,掩起玉昭,但又想到可能是雷飛回來。
就這一猶豫,來人已然現身艙門口處。
只見來人身着藍衫,眉目清秀,面相很,就是記不起在哪裏見過。
這人望了李寒秋一眼,一拱手,舉步行人艙中,笑道:“兄台忘了在下麼?
李寒秋陡然想起,這聲音頗似娟兒,當下説道:“你是娟…”來人似是生怕李寒秋叫破身份,急急接口説道:“兄弟昨夜已和兄台見過一面。”李寒秋想到昨夜和王昭同行時遇上的長衫人就是她了,這人女扮男裝,來此相訪,不知用心何在?
心中念轉,口中卻説道:“是的,娟兄此刻相訪,不知有何見教?”娟兒笑道:“沒有什麼大事,只是想探望一下兄台。”李寒秋道:“原來如此。”娟兒輕輕咳了一聲,道:“就兄弟觀察所得,兄台這艘漁舟,似已引起別人偷覷。”李寒秋呆了一呆,道:“有這等事?”娟兒點點頭,道:“兄台可是有些不信麼?”李寒秋道:“多承娟兄關注,兄弟不盡。”娟兒道:“
落時分,他們要來檢查漁舟,兄台要小心應變,兄弟就此別過了。”言罷,抱拳一揖,轉身下了漁舟。
李寒秋很想多留下娟兒一會,但因早知她是女扮男裝,是以不便啓口。
娟兒來得迅快,去亦匆匆,眨眼間,已走得蹤影不見。
玉昭輕咳了一聲道:“來人是誰?”李寒秋道:“一位朋友。”玉昭道:“相很深嗎?”李寒秋道:“談不上,相識而已。”玉昭道:“他是男人?還是女人?”李寒秋未料到她竟然這等單刀直人追問,不
一呆,道:“姑娘的看法呢?”王昭道:“我看他像是女扮男裝。”李寒秋淡淡一笑,避重就輕地答道:“姑娘怎麼想,似都無關緊要。”玉昭微微一笑,道:“看來你是屬於那種外似忠厚、內藏
詐的人。”李寒秋不答玉昭之言,心中卻在暗自忖道:“那娟兒又怎知我等在這小舟上呢?何況,我又經過了易容改裝,莫非她一直在暗中監視着我們,那她的用心何在呢?她由君中鳳家中,跑到了方秀家中,都甘心為人之婢,其中又是為了什麼呢?”一時間,那娟兒的音容笑貌,盤旋腦際,揮之不去,只覺她行動如謎,不覺間
起了強烈的好奇之心。
但聞玉昭冷冷説道:“那人説落時分,有人要搜查你們這艘小舟,你信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