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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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澀又甜,可出口卻還是凌厲強硬的話語:“你便不怕我將此事上達天聽,要了你和陸家所有人的
命嗎?”陸啓沛似乎看透了她強勢下的虛張聲勢,定定的瞧了她半晌,卻是低聲吐出了一句:“殿下若要我
命,便取去吧,也是我虧欠殿下的。”祁陽聞言眼底浮現過一抹疑惑,思來想去卻不覺得陸啓沛有什麼虧欠自己的。包括她的身世,祁陽也能從隻言片語中察覺到她是近來才得知的,便算不上有意欺瞞。更何況從一開始便是自己糾纏於她,兩人能有今
本怪不到陸啓沛頭上。
此情此景,有了疑惑祁陽自是直接開口便問:“你還什麼都沒做,又虧欠了我什麼?”誰知這樣一個尋常的問題,陸啓沛反而不答了。她微微垂眸避開祁陽目光,只道:“不能説。”説完似怕祁陽多心,又補了一句:“殿下放心,今生我必不負你。”這不負,當然不止是指不負祁陽深情,更指她不會因立場原因對她不利。
祁陽自是明白,在陸啓沛對她坦白如此秘密的那一刻,她便知曉她心意了——若非全心全意的信賴,若非真心實意的託付,又有誰敢將這樣的秘密袒人前呢?
心底忽然柔軟得不像話,連帶着之前的驚慌不安全都因眼前這人退散。祁陽舒出口氣,也不再糾纏這個陸啓沛明言不會説的問題,而是道:“關於陸家和謝遠,你還知道些什麼?”除了之前那個問題,陸啓沛果然有問必答。她自牆角走出,行過祁陽身邊,最後從一處箱籠你翻出了一本書到祁陽手裏。祁陽看了看封面,赫然便是《太、祖本紀》,她有些
惑的看向陸啓沛,陸啓沛卻只提醒道:“殿下可翻至定國篇前後看看。”祁陽依言翻開了書冊,並不用如何尋找,因為那一頁上本就有道明顯的摺痕。她看看陸啓沛,又低頭看看手裏的書,最後還是默默看了起來。
未幾,薄薄的幾頁書冊讀完,祁陽眼中閃過些許驚疑。
陸啓沛見她似乎猜到了什麼,便也望着她手中書冊説道:“我對家中之事原本一無所知,偶然在房中書案上發現了這本書,許是提醒,許是告誡。”祁陽皺眉看着她,臉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鄭重來,可左思右想也只問道:“可有證據?”陸啓沛聽罷卻是搖頭,只臉上也並無僥倖:“沒有,俱是猜測而已。”她説完忽的苦笑一聲:“這些我也是近些子才知道的,若是早知如此……必不會牽連殿下。”説到後來,俊秀的眉眼間滿是落寞。
當事情真的説開之後,其實並沒有一開始想的那般難為。至少陸啓沛願意毫無隱瞞的坦誠,而祁陽也並不會因為她的身世而對她懷疑防備。
兩人在最初一番對話之後,便都冷靜了下來。
陸啓沛看着天不早,知道祁陽連晚膳都沒用就匆忙出宮,還使人去置辦了一桌飯菜回來。等二人心平氣和的將這頓飯用完,陸啓沛才問:“殿下回宮嗎?”祁陽便白她一眼,沒好氣道:“事情還沒説完,回什麼宮?”陸啓沛便不多問了,自顧自翻出套茶具來,在祁陽面前泡起了茶。
祁陽隔着繚繚茶香看向對面的人,少年眉眼清雋,姿態閒適,早已沒了最初被自己至牆角的慌張。她本就是這樣一個人,坦蕩而純澈,卻偏生在漩渦之中,萬般不得自由。
看着看着,祁陽不問道:“你可曾有過怨懟?”陸啓沛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泡茶的手微頓,又垂眸想了想,道:“有過吧。”死過一次的人,再如何的心
寬廣,又怎麼可能沒生過怨呢?就連重生之初決定遠走,也不僅僅是因為她想得開而已,更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處境,想要報復談何容易。
這一句問答過後,兩人便都不言語了,只有泡茶動作時偶爾的水聲傳來。
直到茶水泡好,陸啓沛親手將一隻盛滿碧綠茶水的茶盞放到祁陽面前,後者才再次開口道:“你既什麼都不瞞我,那便説説吧,將來有何打算?”陸啓沛捏着茶盞的手指有些用力,微微有些發白:“我會設法,讓陛下收回成命的。”祁陽微怔,旋即反應過來,氣得直接起身,隔着案几便抓住了陸啓沛的衣襟:“你在説些什麼?!”質問了一句,愈發怒不可遏:“我都沒嫌麻煩,你竟敢想着退婚?!”陸啓沛猝不及防,然後一抬眼就對上了祁陽氣的橫眉立目的臉,嚇得一個哆嗦,差點兒沒把滾燙的茶水潑兩人身上。她是意識到危險,趕忙將手中茶盞放下,又道:“殿下息怒,我只是,我只是……”她並沒能説出個所以然來,祁陽卻已經瞪着她狠狠道:“沒你説話的份兒,聽我的!”在公主殿下的強勢下,陸啓沛沒出息的慫了:“哦。”祁陽看她這樣也是沒脾氣,拽着對方衣襟的手鬆開,重新坐下端起茶盞就飲了一口。結果剛泡好的茶還燙着,她又飲得急,頓時燙得她舌尖一麻險些吐了來,礙於顏面又強自忍下。
陸啓沛見了頓時着急,舉着杯子趕忙催她將熱茶吐了,又拿了未燒過的清水叫她含着。直忙活了好一通,見祁陽面如常,這才稍稍鬆口氣:“殿下張開嘴讓我看看,是不是燙傷了?”祁陽當然不肯,舌尖悄悄抵了抵貝齒,只有一點輕微的麻痛,
覺也還好。於是她嚴肅着小臉擺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