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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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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宣嬌笑道:“好主意!”三人説的面不改心不跳的。

齊、陸兩人對看一眼,神有些不對勁,但閉嘴不説。

孟鐵板一哆嗦,心中想:“以前看不出來,原來丁確是個狠角,殺人毀屍的本不放在心上,難怪叫蠍子!”七具屍體已經變成了青黑,洪宣嬌招呼人,用長鐵鈎拉到一起,趙無謀一道黃符祭出,雙手合擾,“嗚嗚“的吹響了起來,其聲弔詭,令人骨悚然。

片刻間,一道道的黑影遊了出來,鐵鱗尖頭,鑽入屍體,後來擠不進去的,只得緊緊的附在屍體之上,半小時不到,裹得七具屍體是烏沉沉一片,遊動翻攪,令人噁心。

趙無謀在黑暗中眼能視物,觀察再沒有屍褫游來,雙手放開,停止了聲音喝道:“開燈,放火!”楊妙真、傅善祥拎着兩大桶汽油,先是繞着屍體倒了一圈,再往屍體上亂撒,趙無謀點了一點煙,了兩口,食指一彈“嘣!”的一聲,大火沖天。

屍褫不是蛇,被大火燒得絕望處,發出“呵呵“的叫聲,聲如厲鬼,翻轉掙扎,一道道的魂魄自它們的體內飄出,頓時滿山的惡鬼,全是千年的玩意,原來這東西確是可怖,可以連屍帶魂一齊噬,不唯如此,一條屍褫死後,立即會被同伴噬,被屍褫噬的魂魄,永無超生之,久之成為惡鬼,引活人送死喂屍褫。

洪宣嬌幾個附在人體的靈煞,一齊往趙無謀身邊靠,她們幾個雖然厲害,但架不住鬼多。

趙無謀一笑,轉動手指上由九轉乾坤鼎、紫金八寶煉魂爐幻化的紫、青戒指,收那滿山的惡鬼,只要是五十年以上的老鬼,都有些門道了,若是有機緣可以修成草頭神,這些有道行的鬼和有道行的人一樣,都大有提煉的價值。

齊生振的陰眼裏,先是鬼影幢幢,跟着又迅速消失,心中吶悶,卻也想不出原因,正思考時,陸景松低聲道:“怎麼樣了?”齊生振搖頭:“老輩的話沒錯,屍褫果然燒不得,一燒被它噬的魂魄全出來了,全是累年的惡鬼,但不知怎的,那些惡鬼出來後又不見了!”陸景松咧嘴:“不見了就好,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棉花!能上去吧?”小棉花一笑“噗!”一聲,打出手中的索,拉了拉沒有問題後,身如猿猴,攀入對面半山間的山裏,然後沿着細索,放下掛扣來。

同來的耗子、鏟子,練的在掛扣上各種工具,然後一拉連着尼龍繩,黑夜中清脆的鈴聲傳出。

小棉花拉走工具,耗子、鏟子在這邊的山石上也開始打起壯的膨脹螺栓來,不幾時,潭上凌空架起兩指的鋼絲繩,繩間連着鏈釦。

齊生振歡呼一聲,緊了緊揹包,抓住鋼絲繩上的鋼釦把手,耗子開動捲揚機,把他先送了上去。

趙無謀看了一眼胡九妹,低聲道:“我們上去,你等在這裏,替我們看着後路!”胡九妹點了,抱着雁翎刀踱到耗子身邊,皮笑不笑的道:“兄弟!這東西我來,你也上去尋寶去!”耗子看了看陸景松,陸景松點頭,以他們倒斗的經驗,回來時不見得能轉回這裏,可能得另找出路,不必死守。

趙無謀雙腳踏上對面的石岩石,打開頭盔上的礦燈,發現這並不深,或者不能叫,而是一個石室,有十五、六平方米的樣子,高有五米多,左側立着一塊兩米多高的石碑,正對面是一個尊石佛,燈下面帶微笑,一手放在膝上,一手拈着手決,齊生振、小棉花兩個正揹着臉看左側的石碑。

趙無謀沙啞着嗓子:“什麼情況?”齊生振也不回頭:“就是一塊石碑,寫着祈澤池深四個篆字,原來這裏是故金陵四十八景排名第二的景點,卻如何落得如此的荒涼?”小棉花接口:“這麼説來,石室後的這個小山能通到上面?”齊生振道:“能通的話,上面就是祈澤寺,被我們放幹水的深潭原來是傳説中的龍潭,一潭的温泉,果是好水,只是沒有神龍卻窩着一堆骯髒的屍褫,真是煞風景了!”趙無謀定晴再看,右側有一個黑漆漆的口,也不招呼齊、楚兩人,一貓鑽了進去。

出來時只見一片曠野,夾在羣山之間,黑暗中的地勢錯落有致,殘垣斷壁,碎磚破梁滿野都是,趙無謀所立之處,正是這片空野的最高之地,後面是峯巒起伏,面前就是一個殘破了的塔基,沿着不明哪朝哪代修建的殘破石階,信步向下走了五、六十米,出現了兩個半人高的石柱,看樣子是以前立大門的東西,藉着頭頂燈的光線,趙無謀看到了“祈澤寺“三個隱隱約約的篆字,想來這裏定有下山的路,忙打胡九妹的手機,叫她不必守在那裏了。

後面一陣嘈雜,跟着上來了不少人,齊生振罵道:“我!原來我們是從人家後山上來的,山門前定然有路!”陸景松道:“果然是祈澤寺!只是為什麼做為金陵四十八景排名第二的景點,會荒廢成這樣子呢?”洪宣嬌罵道:“不荒廢的話,我們怎麼能這樣公然上來?”楊二姑在趙無謀耳邊笑:“爺!我想起來了,我們太平軍攻入南京時,洪天王叫所有的人都信我們的拜上帝教,燒了不少不肯改信的寺院道觀,我就帶人,一把火燒了水西門八爪金龍巷的卧佛寺,宰光了不肯信奉上帝的三十多名禿驢,這處寺院,説不準也是我們太平軍的手筆呢!”那邊陳三道:“大家不要看了,等我們幹完活後,有的是時候看山景!”許四跑了過來道:“我放了炸藥,大家小心了!”話剛説完,隱隱的一聲悶響,整座山都抖了一抖。

洪宣嬌叫:“什麼炸藥?動靜不大呀?不會是啞炮吧?”許四笑:“不懂了吧?這是最新的塑膠炸彈,聲音不大,威力驚人,我們下去看看!”眾人蜂湧,亂的一塌胡塗。

趙無謀擠到下面,發現石佛被炸的面目全非,但山岩並沒有開。

陸景松道:“這石佛可能是南北朝的,雕工美絕倫,炸掉了也恁可惜了點,我們把碎石往潭裏扔,然後再炸!”孟鐵板罵:“這個吊佛矗在這裏可恨,再炸?再炸要炸到什麼時候?”陸景松道:“要不然怎麼辦?告訴你,這裏是離那鬥兒最近的一處,這裏炸不開的話,其它地方你想都不要再想了!”眾人清乾淨碎石,退回祈澤寺,許四安放炸藥,連炸了四遍後,把那尊古佛全部震碎,清開後面的石壁,有人大叫:“穿了!”出於對神靈的敬畏,古人料想,不會有人敢把這麼大的一尊石佛炸掉的,不想現代人只要能發財,什麼東西都不怕。

黑漆漆的口冒着絲絲的寒氣,洪宣嬌望了望直徑三十多公分的口道:“想大點,人也好鑽進去!”小棉花笑:“你們不懂,是凡倒鬥,這麼大的口就足夠了,只要人頭能進去,身體也能進去的!”洪宣嬌翻眼:“反正這半夜的大雪天也不會有人來,炸!”她説完這話時,兩把雁翎刀就在許四頸邊。杏吧首發碰上外行,許四也只能搖頭,在已經穿掉的邊再放炸藥,“轟!”的一聲,硝煙散處,口被擴成一個直徑達兩米的不規則圓形。

小棉花一砸嘴,拿着一支蠟燭:“我選進去,你們跟着我!”孟鐵板喝道:“為什麼是你先進去?”齊生振知他是混混,不懂倒鬥,勸道:“你們不是行里人,不知兇險,跟在我們後面就行!”孟鐵板怒道:“放你媽的!要真是個死人墳的話,有什麼懂不懂的,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吊的兇險?死一邊去,三子、地陀,你們兩個先進去!”三子、地陀向來膽大,安德門的石子崗就是火葬場,他們這邊混時,少不得幫別人家些殯葬的活計,若是活人,他們或許怕人兇狠,但死人是無害的,當下應了一聲,把小棉花擠到一邊。

三子把LED強光手電朝裏一照,回頭道:“大哥!下面太高,得找繩子!”孟鐵板擠到前,往裏一看,原來炸開的這處口,卻是一個山頂,強光手機照時,估計有二十多米才能着地。

鏟子端着衝擊電鑽,叫喝:“到一邊去吧!還是我們來!”三子悻悻的退到一邊,鏟子選了堅硬的地方,用衝擊電鑽打了幾個眼,打上了拇指的膨脹螺栓,黑狗扛了一捆東西過來,把兩頭掛在膨脹螺栓的鋼釦上。

孟鐵板看時,卻是一幅軟梯,寬度只得二尺,只夠一個人下去,正要撥開黑狗時,陸景松笑道:“一幅蜈蚣梯長只得五米,還得往下接三、四幅才行,孟老大還是等等喲!”孟鐵板恨恨的退到一邊。

陸景松一歪嘴。一夥的耗子又扛了一幅軟梯,當先下去了。孟鐵板急得只手,生怕好東西被人拿走。

洪宣嬌並不着急,只要雁翎刀在手,到時若分不到東西,排頭砍就是了,所以趙無謀他們十五個人並不着急,由着湖南蠻子和孟鐵板兩撥人先下去。

這邊趙無謀還沒下去呢,就聽到下面是一連聲的慘叫,又有人掛掉了。等順着蜈蚣梯爬到底,卻見兩夥人各自聚攏,涇渭分明的貼壁站立,對面是一個高大紅牆的府邸,梁瓦接着石頂,硃紅帶銅釘的巨門前,兩頭辟昂然而立。

門前的空地足有一個籃球場大小,不過是橫着的籃球場,三尊帶甲騎士的矛頭,往下滴着鮮血。

趙無謀這夥人和陸景松那夥人所站的位置,中間有一個寬敞的甬道,甬道口正對着那硃紅的大門。孟鐵板一夥的位置靠前了一點,死的三個,全是他們的人。

趙無謀沙着聲音:“又怎麼了?”齊生振大罵:“姓孟的不聽警告,惹出這三騎銅騎兵來,只要踏入他們的範圍,就會受到攻擊!”

“奇門遁甲“趙無謀心中一動,這東西失傳已經很久了,他的老鬼師傅説過一些,可惜那老鬼和自己呆的時間太短。

“我來!”洪宣嬌動了,手執雁翎刀,縱身向前,“叮-!”的一聲架開面一矛,反手一刀,砍斷一條馬腿,身體就地一滾,“哧!”的一聲悶亮,火花飛濺,一支鐵翎箭帶着可怕的尾響貼身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