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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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就回來了，遞給沈嘯天一把銅牌，我面驚訝，竟全是夜裏通行的令牌。我那塊還是那晚赴丁府夜宴後江子陣給的，一直賴着沒還。查庸生什麼時候了這麼多？

“開始戒嚴時就向丁大人申請的，沒想到今天真派上了用場。沈兄把這個發下去，快請大家來。對了，還要給我備一輛馬車，我要出去一趟。”沈嘯天答應一聲出去了。

查庸生又向道：“何公子和葉先生且在這兒等着，晚會兒我們一起研究如何圍殲昇仙教這羣人。”

“查先生一個人出去嗎？要不由晚生跟着，以防萬一。”我説道。

查庸生擺手笑道：“無妨，憶萍會跟着我，在城內不會有危險的。”他説着也走了出去。

我和葉先生對望一眼，這查庸生和刺史丁大人關係果然非同一般，竟能老早就搞到那麼多夜裏通行的令牌。現在出去，八成是去找丁大人。而我心裏更驚訝的是查庸生的口氣，想來他女兒查憶萍竟也是一個武功出類拔萃的好手，我竟一時間沒看出來！

沈偉程很快來到客廳陪着我和葉先生喝茶説話。不想沈小蝶聽到動靜也跑了過來，坐到我對面不懷好意的看着我。我面微笑回望着她。她立即把頭扭向沈偉程。

“哥。。。。。。這壞蛋。。。半夜跑咱們家來幹嗎？”她話裏帶着嬌怒之餘，更有着一絲絲的害羞，我裝作沒聽見，只是埋頭悠然品茗。

沈偉程也知道他妹子和我不和，訓斥道：“小蝶不得無禮，何公子是來找查伯伯有正事。”

“正事？這賊有什麼正事？”看來這丫頭是故意來找我的茬的，正想着怎麼對付，沈嘯天分派好人手回到客廳。

“你怎麼跑來了？”

“爹爹，這壞蛋昨晚欺負我。”沈小蝶惡人先告狀地朝沈嘯天嘟嘴埋怨道。

我知道沈嘯天早知道了昨晚的事，一直沒問我，説明他並沒有追究的意思。是故對沈小蝶的告狀並不在意。果然沈嘯天喝斥道：“今晚我們有正事，小蝶不許胡鬧，快回去睡覺！”沈小蝶起身跺腳哼了一聲，怏怏的走了。

沈嘯天向我道歉，我忙説無妨。他又吩咐沈偉程到門口候着，看有人到就進客廳。

沈偉程走後，沈嘯天向我笑道：“何公子，葉先生小女的刁蠻讓二位見笑了。”

“哪裏，哪裏，沈小姐這是憨直可愛，可算不得什麼刁蠻。”

“哈哈哈。。。。。。”沈嘯天一聽我誇他女兒立即開懷大笑，“何公子你能這樣想老夫就放心了。”我一愣，不過是禮貌的恭維一句，他竟當真了！放心？他放心什麼？

沈嘯天面一端，肅容道：“何公子，老夫知道小女這些天老是和你過不去，找你麻煩，不過女兒的心思我這當爹的明白，自她長大以來，還從沒有將誰像何公子這般被她一直心心念念着。何公子，今天當着你琴藝師傅葉先生的面，你表個態，只要你願意，老夫就把小蝶許配給你。”卷二蝶戲江南第四十一章圍殲我大為錯愕，沈嘯天竟這麼直白！

“沈小姐。。。。她，她不是已經許配人家了嗎？”我期期艾艾的説道。

“你是説萬財？那小子本不情願娶我家小蝶！我當初本就不想答應他老子萬山，只是小蝶自己子頑劣，硬是讓我答應下來，她也看不上那小子，就是覺得好玩想欺負他。萬家現在也知道了這一點，正巴不得退婚呢！何公子不必顧忌這個。”頑劣？你閨女這一頑劣可讓人家萬財苦苦受了兩年的煎熬啊！我想起昨晚在點花樓前和萬財的易，想要立即答應沈嘯天，卻又有一絲憂慮。望向葉先生，希望他能給我解圍，他卻訕笑着一聲不吭。

“這個。。。。。。。”我猶豫着想用那編出來的父母説辭先把事情拖住。

沈嘯天卻已明白我的心思，説道：“當然，我也明白這丫頭自小被慣壞了，既沒有那關玲小姐的純真善良，更沒有公子你身邊那個雯雯姑娘的温柔可人，老夫也不敢奢望她這子能做正，只望公子能好好待她，也算了了老夫一樁心願。以後在江湖上，老夫自不會虧待公子。”他最後一句話讓這婚姻帶上了一絲功利彩，引得我心裏有些不舒服。葉先生卻已在眼神示意我快答應。

“既然這樣，晚生自是十分樂意，只是沈小姐她。。。。。。”沈嘯天鬆了口氣，笑道：“公子答應就好，不用擔心小蝶，那丫頭心裏其實已經喜歡上公子你了，現在只是放不下面子，你放手追便是。我原來還怕公子你受她表象惑，嫌我家小蝶刁蠻不講理，不願要她。其實她聽話的時候還是很乖巧可愛的。只是我這丫頭子特倔，既然喜歡上了你，若你不願接受，氣急敗壞之下她也不知會鬧出什麼亂子來。我這為父的是為個心啊！現在好了，這個活寶能有託我也可以放心了。不過以後我就不方便手你們兩口子的事了，名分如何我並不看重，但要讓她放下面子甘心為妾，就靠公子你自己的能耐如何咯。”沈嘯天看來甚是真開心，這也難怪，成功的讓我答應娶他一個慣得不成樣，宛如定時炸彈一樣的女兒，他能不高興嗎？不過沈小蝶之所以喜歡上我，大概是我從第一次見面起，就據她的格大耍手腕的結果。早知道那丫頭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只是説她可愛，我也不置可否，不過她安安靜靜的適合確實有着傾城傾國、我見猶憐之美態，絕對會是個男人的好寶貝。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不會使您失望。小婿草字林生，岳父大人以後叫我林生就是了。”順杆爬的功夫我還是比較拿手的，趁勢就先哄上了這個便宜岳父。

沈嘯天聽我如此表態，果然大為開懷，開始向我大誇其女兒的美麗可愛來，不過我深知他女兒的“可愛”之處，偏偏又不好忤了他的興頭，只好苦笑着附和。

沒想到會在圍殲昇仙教大戰前的這個當口和沈嘯天定下這門婚事，差點讓我來時積蓄滿了全身的戰意和殺機散的一點不剩。直到了然等眾人趕到，在他們瞭解情況後那一張張凝重起來的面孔的染下，我的身心才重新蓄起戰意和對打傷王武趙成者的殺機。

眾人到齊後又等了一小會兒，查庸生才趕來。身後卻多了個揚州司兵參軍江子陣，江子陣的手裏還有一張揚州周圍的地形圖。

＊＊＊東方已顯出魚肚白，天上繁星漸趨黯淡，大地正處於黎明前最安靜的時分。一個小土坡上，我和沈嘯天等十幾個一品二品的高手陪着查庸生望着遠處那個小道觀。

從這兒望去，即便以我等的眼力，也僅能看見那道觀映着黎明前暗灰天空的一個輪廓剪影，仿若一個正沉睡的怪獸。

江子陣帶着淮南道的兩千戰時裝備的城衞軍鋭已悄悄得近那道觀。最前面的一千人是弓弩隊，一千張強力弩機的弦已經拉上，後面的五百人是揚州城防最華的騎兵軍，靜靜的騎在口腳都被布包住的戰馬上，準備着即將到來的突擊，在最後的五百餘人亦是鋭士卒。

這兩千士兵都已經知道，他們眼前這個小道觀裏隱藏着近百名窮兇極惡之徒。他們接到的指令是全部殲滅，一個活口不留！

小土坡上的我心裏自然明白查庸生為何要不留活口，既然已經冤枉定你為血案兇手，你就不要再開口辨白了。

查庸生看看天，天很快就要亮了。這是人的警惕心最弱的時候。

“諸位同道請上馬，江大人很快就要發動攻擊。”眾人一齊翻身躍上沈家備的駿馬。

按計劃，江子陣的士兵只負責撲殺一般的昇仙教教徒，其中那幾名上三榜高手級的人物，他們攔不住，就是山坡上這些人撲殺的對象了。

當他們從下邊大軍的包圍中突破出來時，就得直接面對查庸生身邊這八名一品，六名二品，共十四名高手的聯手伏擊了。這兒不會講任何江湖規矩，只會選擇最簡單最快捷的方式擊殺敵人。這十四名高手的聯手合擊，縱是天下第一高手司馬承禎也討不了好。雙方實力的懸殊，讓我都覺得查庸生有點欺負人了。一支響箭尖哨着向了道觀，攻擊開始了。那一千弓弩手用強弩出一波波的箭雨，灑向道觀。這遠程攻擊對躲在觀內有足夠掩體的昇仙教高手們來説，也許沒什麼殺傷力，但卻可以迅速廢掉他們那幾十匹馬兒。沒有了馬，他們就只有被隨後的騎兵屠戮的份。

果然箭雨剛停，騎兵就開始發動衝擊了。五百騎兵向道觀的大門迅速衝去，直接撞碎了那本就已經破敗，又剛遭箭雨洗禮的木門。

異變突起，從門內竟也出一波箭雨來，前面的幾十個騎兵立即被下馬來。黑影閃動，三十多個黑衣人從門內，牆上飛出，迅速搶了那十幾匹馬兒，向外衝去。

山坡上眾從看到這一幕，皆心裏一震，查庸生寒聲道：“昇仙教竟配備有違武器強弩！”下面那三十幾個昇仙教的人已經驅馬突入江子陣的騎兵陣中，弩機連發，強行殺開一條血路向外突去。但江子陣帶來的畢竟都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士，看到敵人弩機厲害，立即驅馬向四周散開，將那三十幾個人空了出來。弩絃聲響，那一千弓手的箭雨立即將空地上毫無遮攔的三十幾人成了刺蝟。

“那幾個頭目應該不在這些人裏，否則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消滅。”查庸生説道。眾人點頭表示同意，他們的目標尚未出現。

“咦！火器！”沈嘯天驚道。眾人忙凝神看去，只見從道觀裏向兵陣出一顆顆黑珠子，落地即爆，發出濃濃的黑煙。將整個道觀籠了起來。

眾人暗道不妙，果然一股極濃的黑煙從道觀內衝出，疾速向外衝去，下面籠在黑煙內的軍士本沒有反應過來。這時就顯出江子陣這些正規軍的經驗了，那呆在最外圍一直未動的五百騎兵發動了，緊緊跟隨在那股黑煙兩側，既不近也不衝進去，擺明了是要等對方煙彈用完，再縱馬衝殺。

那邊被籠在煙霧內的五百騎兵反應過來，也跟在黑煙之後。而弓弩手已經追着將箭向濃煙裏去。黑煙過去便留下幾具屍體。但那股黑煙移動速度很快，那羣徒步的弓弩手很快就落在了後邊，箭已經夠不着黑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