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炎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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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闌珊的眼睛其實很好看,單從表面的外觀而言,並不會讓人到可怕,甚至還會讓人留戀,有著探索和發掘她內心的**,但因為修行了絕幽
典的緣故,褚闌珊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帶有至陰至
之氣,她的眼睛自然也毫不例外地變作了最純粹的黑暗顏
。
黑暗,象徵著沉淪。
冷酷,意味著無情。
當這兩種意象融合在一起,便會讓人控制不住地生出驚懼和絕望之。
尉遲炎本已絕望,也本該絕望。
然而當柳靜之引動大道氣息,來她的化道一關時,他絕望的眼神中又生出了神采,雖說那一縷神采在此刻褚闌珊的注視之下又變得微不可察,但卻也還是沒有完全地散去。
這是件極度不可思議的事情,就與他在最後關頭動用為數不多的靈力燃燒出了生命之火,驅逐幽暗,燒燬黑雲一樣,讓人驚訝。
那一絲微弱的神采終究還是被褚闌珊所捕捉到,她靜靜地看著尉遲炎,冷酷的眼神中又多出了一絲意外之。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下來,四周寂靜無比,連大道氣息的存在似乎都不再那麼明確。
身處無盡幽暗中的尉遲炎所能看到的範圍很小,小到除卻褚闌珊,他再也看不清任何事物,包括柳靜之,都只是存在於他那若有若無的知之中。
他的世界,彷彿只剩下了她。
然而她的世界,卻註定要比他多出太多東西。
褚闌珊沉默了片刻,終於是在某一刻開口問道:“你怕死麼?”
“人都有一死的。”尉遲炎給出的答案並不貼切,甚至可以說有些偏離,以至於褚闌珊的眉頭在這一刻皺了起來。
“這並不是我想聽到的回答。”
“但這是我能給出的回答。”
…
褚闌珊的目光早已將尉遲炎牢牢鎖定,但她卻始終看不透後者的思想,或者說無法理解。
所以在躊躇片刻之後,她終於不再問話,而是直接伸出了手,這隻手掌本該晶瑩如玉,她也本該美麗無暇,如詩如畫。
但這世上總有太多的本該化作了諷刺的否定。
故而褚闌珊的手掌依舊是帶著那幽暗而詭異的光澤,她的臉上也依舊是戴著那幽暗而詭異的面具。
她看著尉遲炎,眼中的意外之開始消退,又變作了不含
情的完全冷酷。
“人的確都有一死,所以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
褚闌珊的話並非只是空談,當她聲音落下的那一瞬,她所探出的那隻泛著幽暗詭異光澤的手掌便是隔空將尉遲炎的方位鎖定,褚闌珊的身形並未移動,所以兩人間的距離其實也沒有發生變化。
但當褚闌珊的這隻手掌停留在半空之中,遙遙對準了尉遲炎的這一剎那,後者的呼便是立時一滯,猶如被眾多鎖鏈纏住,非但動彈不得,連呼氣都是無比困難,在他的周圍,仍舊是一片片燒不盡震不散的黑雲,無盡的黑暗將他的心神充斥,連他眼中的最後一絲神采都將被
沒。
尉遲炎的目光仍舊是落在褚闌珊的身上,他張了張口,似乎還想發出一些聲音,然而身體上的睏倦卻是讓他說不出半句話。所以他現在的神情很是奇怪,就像是一個在沙漠走行走了多極度口渴勞累的人,好不容易才發現一片水源,當他想將頭埋進水中,暢飲一番之時卻是陡然發現他與這片水源之間隔了一片不可跨越的屏障。
這是件讓人無奈而又絕望的事情。
故而他終究也還是陷入了這種無奈而又絕望的境地。
那一絲神采已然因為無盡黑暗的填充徹底消散,尉遲炎的雙眸也變得一片漆黑,在他的周身再也沒有耀眼奪目的生命之火燃燒,他的氣息徹底萎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