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青衣笑白衣道祖觀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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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這所謂的對弈只是棋盤上的縱橫十九道,那還好說,畢竟不是每一個修行天才都通棋藝。
可若是青衣男子口中的對弈還有其他特殊含義,那便顯得十分不同尋常了。
白衣中年靜默聽著,微微點頭,懸在半空中良久不曾落下的棋子終於扣在棋盤之上。
落子卻無聲。
輕微如草。
細膩若秋雨。
一子落下,他緩緩抬首,直視青衣男子的雙眸,眼中敬佩之意毫不掩飾。
“前輩被尊稱為道祖,又是開天闢地的盤古始祖的後裔,早已跳出境界桎梏,身融道法,被譽為最有可能與盤古始祖並肩的人物,這世上能贏你的人的確不多。至於石年,不過是一時僥倖罷了。”
“能坐上炎帝之位,豈是區區僥倖二字所能囊括的?”青衣笑白衣。
道祖觀炎帝。
棋無聲。
人有聲。
聲聲催風雨,聲聲震雷霆!
“炎帝?早已是過去了。”薑石年予以淡笑,一副雲淡風輕。
道祖聞言,亦是笑道:“若你真的以為那是過去,又何必前來尋我對弈,一探天下氣運?”
“非為石年而探,而是為後世人。”薑石年道。
“後世人,姜榆罔麼?”薑石年沉默,不置可否。
足足半晌之後,他方才再度開口,卻不是答,而是問。
“前輩既已明曉我之意圖,何必與我真的對弈數局?以您的實力,普天之下,能影響您的決斷的人,怕是屈指可數吧,石年可不認為自己有這個資格。”道祖輕笑,目光卻倏然幽深,穿過三十三層臥星樓。
“你為後世人探氣運,我為後世人探命運。”
“前輩口中的後世人是指?”道祖不答。
但其雙眸卻是穿透重重星澤乃至月之光,直至降臨在神魔圖第一重天中猶自握劍淌血的秦蒼身上。…盤古道解,雙眼化
月。
月中有天道。
故其眼也為天道。
刑天借炎帝權杖引動大之威,開盤古氏天道眼,一眼開而人皇道身崩,偽盤古十八天輪的威能也被剋制。
而作為世間最後一尊純正的盤古氏後裔,且跳出了境界桎梏,真正地做到了身即是道,道即是身的道祖,雙眼皆是天道,威能比起月中潛藏的天道餘威不知強出了多少倍。
故而縱然他身在其他宇宙,但雙眼四顧而望,卻是依舊能夠很容易地看到與自己相隔了不知多少星系的生靈和景象。
藉助炎帝權杖方才擊潰人皇道身的刑天,不知道自己在溝通大之威的同時,還招致了炎帝薑石年的隔空注意。
意外被道祖的神魔圖捲入其中的秦蒼,同樣不知道他已經陷入了與自己相隔不知多少歲月的道祖所佈下的局中。
局中人看不透局。
局外人看不懂局。
唯有佈局者方是最清醒的那一人。
只是在太過久遠的歲月差別面前,這種清醒也會被減弱許多。
所以即便道祖雙眼中浮現天道輪轉,他也依舊看不清秦蒼的具體形貌,他所能看到的只是一個輪廓,分明真實存在,卻無法仔細受。
可那些與秦蒼一樣,存在於神魔圖內的局中人,卻是能清晰地看見秦蒼的形貌,與他隨意談,甚至
戰。
這應當是對他這個佈局者最大的諷刺了。
只是諷刺歸諷刺,這一切的運行卻始終在規則之內,不曾脫離。
風常清、陸伯涯、陽圖、刑天等人能夠直接看見秦蒼,並與其打道,並非他們的
察能力要勝過道祖,而是在神魔圖中,他們只是被道祖以神通觀想出來的人物,包括現如今正與他坐在臥星樓第三十三層中對弈的炎帝薑石年。
並不是說他們都是被虛構出來的人物。
而是真實的他們只存在於無法被改變的歷史當中,秦蒼一個後世的玄域修行者,即便被時空漩渦捲入,回到了那些特定的遠古時代,卻也不能改變什麼,只能充當一個看客。
可一個走馬觀花的旁觀者如何能夠深切地入局?
如何能夠承受那本不應該由他揹負卻不得不去揹負的使命?
身為道祖,跳出了境界桎梏,他本以為自己這一生再也不用被束縛,再也不用體會失去的難受滋味。
直到他親眼看見一個個本有希望再塑祖先輝煌的伏羲與女媧血脈被封,修為被廢,失去自我,墮入輪迴…
他才知道原來所謂的道祖也有力所不能及之事。
連足可與開天闢地的盤古相提並論的他都有不能做到的事,都有不曾彌補的遺憾,那麼還有誰能夠做到,能夠彌補?
他不知。
他只知道那個人不會出現在過去,不會出現在今世,而只會出現在未來。
未來,可不要一直未來啊!
創立神魔圖的他那時如此嘆道。
所幸,未來終究還是來了。
來的不早,卻也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