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樹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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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彼此之間能否正常還很難說。
有靈的生物不代表就一定擅長
際,尤其是在面對無論是生理構造還是心理構造都與自己截然不同的生靈時。
正如有些聰明人聽得懂,卻怎麼也說不出,明明有著一副七竅玲瓏心,卻不得不擺出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演著聾子,扮著啞巴,做著痴兒。…彷彿摻入了糖汁的空氣與風相合,十分輕易地就沁入了來者的心脾臟腑。
此縷縷幽香撲鼻之時,秦無憶笑得更真,揹著她的秦蒼眉頭卻皺得更深。
太香了。
香得讓他覺得極不真實,不契合自然之道。
他原本也是個時常不按照天道自然去做事的人,故而對那些同樣逆反了自然之道的人或事知更為
銳,印象更為深刻。
此處的香味恰巧就喚醒他的那種銳,那種深刻。
所以他不會醉,只會醒,他要用自己的眼睛和心去發現,去剖析,在一片片陌生中找到久違的悉。
當他的魂力與視線穿透了一排排參天古樹以及諸多奇花異草,終於落在了一棵榕樹上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找到了。
榕樹果真是一種奇特的樹木,無論是夏秋冬,它的葉子始終都顯得蒼翠
滴,彷彿塗上了膩脂的錦衣綢緞,時刻閃爍著美不勝收的柔潤光澤。
可約莫也正是因為它的葉子佔據了太多的光鮮亮麗,導致了此盈彼虧。
它的樹幹看上去是那麼的蒼老,蒼老得宛若從遠古時代走來的暮年行者,穿著深褐的衣裳,卻不蔽體,
出一截截好似青銅拼接而成的筋骨,沒有生命應有的活力與血
,僅有難以描述的疲憊。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心有餘而力不足又是一種怎樣的受?
痛苦,抑制不住的痛苦。
它的分量,足以將鐵骨錚錚的硬漢壓得彎駝背,撐不起脊樑,只能拄著柺杖殘存在世間。
那些好似枯死的楊柳般無力低垂下的枝條真的像是它緊握著的柺杖,深深入地下,作為它
收最後養分的傳遞線。
秦蒼就這樣揹著秦無憶,看著她。
他不記得自己在悟劍峰待的半年裡和這棵榕樹具體說了多少的話,但估算下來,怕是不會超過三十句。
半年三十句,算下來一月不過六句,這種情況下,他與它又能絡到哪裡去?
偏偏除了風醉塵,悟劍峰上他與它最悉。
剛開始修行醉夢劍經時,他總是很容易陷入深度睡眠的狀態,身無酒氣,卻比終嗜酒的酒鬼看上去還要沉悶。
有風醉塵坐鎮悟劍峰,他當然不必擔心自己進入睡夢狀態後身的安全,可如果每次都是隨意倒下,醒來之後難免渾身筋骨作痛。
為此,他開始尋找一處舒適且較為隱蔽的地方。
經過兩天兩夜不間斷的尋找,他終於找到了它。
半年來秦蒼和它說的話不超過三十句,但靠在它身上沉沉入睡怕是不下三百次。
每次醒來後,他的臉上都會多出一兩片蒼翠綠葉。
打招呼也好,開玩笑也罷,他都一一笑納,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