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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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雲莊佔地遼闊，假山、園林、水榭、閣樓、涼亭，建構出層次迭轉，令人置身其中連忘返。

司徒筠步出桂苑，漫步欣賞著向雲莊裡的巧思佈局，不知不覺來到一處院落，抬頭看著月門上石刻金漆著兩個字——菊苑。

正猶豫著是否該進去時，裡頭正好走出一名手拄著柺杖、走路一跛一跛的老婆婆。

老婆婆一見著她，臉上掠過一抹訝異，隨即想到前幾受邀前來的客人。

“姑娘是莊裡的客人，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請回吧。”

“婆婆，我因貪看莊裡的景觀，忘了回去的路要怎麼走，請問桂苑如何走？”向雲莊裡還真是大，她繞來繞去，竟忘了自己是從哪兒走到這裡來。

“桂苑？”老婆婆這回驚異地瞪著她瞧，打量著她全身上下。

“莫非姑娘就是炎幫的周姑娘？”大少破例留人住在桂苑，可是令眾人議論紛紛。

司徒筠很是疑惑老婆婆訝異的神，心底不由得起了疑竇:這桂苑到底有何特別之處？

“婆婆，你為何會知道我？”老婆婆笑而不語，拄著柺杖繞過她，踏上青石路，頭也不回地朝她喊著:“周姑娘，請隨我來吧！”

“謝謝婆婆帶路。敢問婆婆如何稱呼？”司徒筠走在她身旁，瞧她健步如飛，看得出來武功不弱，就不知她在向雲莊裡是何身份，畢竟向雲莊的背景不單純。注意到她拄著柺杖的右手袖子下滑，出手腕上的一塊傷疤。

“叫我蘇婆婆即可。”蘇婆婆瞥了她一眼。這姑娘模樣冷豔脫俗，氣質清冷，倒是令人印象深刻。

“看來不用我帶路了。周姑娘，再見了。”瞧見前方來人，蘇婆婆笑容莫測，往返方向而去。

“蘇婆婆…”司徒筠納悶地看著突然失去蘇婆婆蹤影的方向，待見到面走來的人，俏臉微凝，不自覺防備以待。

“看來你身子好多了，才會跑到這裡來。”向隆南一到桂苑，就見到又把自家小姐看丟的丫鬟神慌亂地忙著找人。此刻瞧她小臉雖有些蒼白，但神看起來顯然要比幾前好多了。

“多謝大少關心。”向隆南挑眉，有趣地瞧著她臉上防備的神情。她見著他果然沒有尋常女子見到他時臉紅羞澀的模樣，不知為何竟令他有絲不快。

“你怎麼會和蘇婆婆走在一起？”

“我路了，蘇婆婆好心要帶回我桂苑。”她照實說，明眸微斂，避開他直視的深邃黑眸。

“住在桂苑可還習慣？”黑眸不悅地眯起。

向隆南注意到她見著他時不是一臉防備，就是連與他眼神會都不願。怎麼著？他是長得多那麼不堪，令她看一眼也不願？

“習慣。多謝大少關心。”依舊是冷淡的嗓音。

“走吧。由在下親自帶你悉莊裡環境，免得你又路了。”向隆南率先舉步，發現她並未跟上，黑眸微眯，透著不悅。

“周姑娘，為何不跟上？難不成怕在下吃了你不成？”司徒筠抬眸直視他，在心底暗叫聲苦。她這一讓他帶路，此事一傳開，她連想在莊裡低調都難。可眼下若是拒絶他的好意，依此人愛記恨的子，不知又會想出什麼點子整她了。

“有勞大少。”司徒筠低嘆了口氣，隨後踏出一步，見他仍站在原地，只好無奈地與他並肩同行。

“周姑娘，你曾說過此番前來是被，不過既然來了，何不敞開心留在向雲莊裡作客呢？向雲莊可不是任何人想來就能來的地方，更何況還是以貴客身份住進桂苑裡。”向隆南瞧她冷豔小臉上無一絲喜，俊美臉上雖掛著笑，黑眸底卻無一絲笑意。

兩人此刻來到一處湖畔，司徒筠跟隨他踏上木造麴橋；這橋十分貼近湖面，走在橋上往下看，瞧見不少彩斑斕的錦鯉在湖中迴游，伴隨著黑白天鵝自在悠遊，心情不開朗許多。

“桂苑到底有何特別之處？”司徒筠決定問身前這個始作俑者比較快。

向隆南停下腳步，斜睨站在他左後方的人兒，勾一笑。

“為何這麼問？”

“大少，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光是從丫鬟們的態度便可知這桂苑不同於一般院落。”否則為何趙少英等人要特地上門來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