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騎田嶺畔怪童避雨入古廟玉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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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真是心竅,也不想想剛才對方那一掌是何等功力,竟然敢
出這般輕狂的姿態來,那還不是壽星公吊頸,活得不耐煩了嗎?果然,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婦少早己氣得臉
發青,柳眉倒豎地嬌叱一聲陽道:“狂徙,找死!”話音一落,誰也沒有看清她是怎麼動手的,大家只
到眼睛一花,站在他們面前的婦少,已經不見了影子。
緊接著,只聽得…拍!拍!兩記清脆已極的耳光聲,從弔客眉的兩邊臉上,響了起來,白影幌處,婦少又回到她原來的位置,就好像她本沒有動過手似的。那種快捷,確實令人昨舌。
這兩巴掌可真不輕,弔客眉的兩張臉皮,不但由蒼白變為硃紅,倏地腫起一兩寸高,而且嘴角血絲往下直掉,身形更跟跟槍隨地,一個勁兒從後猛退,直待回到他原來所站的位置,方始由他的同伴將他扶穩,那一付嘶牙裂嘴,痛得連話也說不出來的窩雲相,讓早先在這躲雨的人看在眼裡,真是到說不出來的痛快。
當然,他那三個同伴,也全部氣得臉上變了顏,尤其是那位高個兒,
情比較暴燥,見狀之下,早已忍不住地哇哇亂叫起來罵道:“反了,反了,臭子婊養的,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起士來,她媽的,你也不打聽打聽,咱們都龐四鬼,是甚麼人物婦少兩眼倏地一睜,滿臉不屑地冷哼一聲說:“住嘴,跳魔小丑,也敢在姑
面前稱字號,假如你想和你那位夥伴一樣,不妨多罵幾句!”乖乖,兩眼一睜之下,眼神就像鋼刀似的,不但亮得叫人睜不開眼來,那一股子煞氣,更使得人
到心寒。別看這幾個自稱都龐四鬼的傢伙,全都長得凶神惡煞一般,在婦少眼神一瞪之下,竟然情不自
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們可都是行家,拋開剛才婦少揍人時,那一份快如鬼魅的身法不說,單從這一對眼神的明亮程度,就已明白這位婦少的功力,只在自己四人之上,決不會比自己差,曉得今天已經碰上了一枝有刺的玫瑰,一個對付不好就得灰頭土腦,得無法下臺不過,他們這一夥子,可也不是甚麼好吃的果子,在江湖上,提起都龐四鬼的名頭,雖然算不得響遍天的人物,在湖廣一帶,可還真沒有人敢惹他們,因為他們除了自己本身的藝業不弱以外,師門獨眼閻君號稱南天一霸,決不是一般人所惹得起的。
因此、以他們雖然一時被婦少所顯示的功力,給震得心神一凜,但一想對方強煞,也只有一個,何況尚未手,深淺究竟如何,猶未可知,就此示怯,以後還能見人馬?考慮以後,心膽立壯,除了那位矮胖正在替弔客眉察看臉上的傷勢以外,形似夜又的老傢伙與高個兒馬上又將
脯一
,重新朝著婦少的身,緩緩地迫過去。
自然,這時他們那滿腦的念頭,早就拋到九霄雲夫了,就是行動,也不像剛才那位弔客眉那樣子冒失。
老傢伙是他們中間的頭兒,首先板起臉孔,滿臉殺機地盯著婦少喝道:“嘿嘿,倒看不出來,你還是一位道中高手,真是失敬得很,我百毒夜叉吳晴倒得伸量看,你究竟有多少道行!”婦少看都懶得看他,僅僅嘴角往上一翹,傲然地道:“老賊,就憑你這塊料,行嗎?我看,還是你們四個,一起上來吧!”百毒夜叉倒真有意四人齊上,因此間言並未臉紅,倒是跟在他後面的高個兒,卻受不了這句傲氣凌人的話,猛的一個箭步,搶到前面,獰笑一聲說;“嘿!臭娘們,小心風大閃了舌頭,居然敢叫我們四人齊上.,就我兇暴靈官王翁一個,你也不見得能討到好處呢?”說完、雙手往際一
,刷地取下兩柄板斧,擎在手中,然後回頭對百毒夜叉說:“老大,你給我掠陣,老子就不信這個
,偏要單獨鬥他一鬥。”百毒夜叉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衝動,正待加以阻止,既而一想,讓他先摸摸對方底細,也是好的。反正有我們這些人守在旁邊,總不會議他吃什麼大虧。在這個念頭下,終於點了頭,喝咐一聲道:“二弟,小心一點,這娘們可有點棘手啊!”兇暴靈官一看他已點頭,
本就沒有去聽他說些什麼,早已向前跨一大步,雙手板斧,互相一碰,大聲吼道:“臭娘們,拔兵器!上!”婦少兩眼望天,不但沒有拔出背上的寶劍,反而將手.往懷裡一抱,淡淡地說道:“要上就上,拿著兩把砍柴的斧頭,也用得著我拔劍嗎?”兇暴靈官幾曾受過這等蔑視,登時暴跳如雷地大吼一.聲罵道:“臭娘們,既然你活得不耐煩了,老子就成全你吧!有本事就永遠不要拔劍!”大吼聲中,已經舞動兩柄板斧,飛撲而上,剎那之間,就已劈出十七八斧,只看得人眼睛發昏,就彷怫有幾十柄斧頭,分從四面八方,一齊攻向婦少似的,兇暴靈官這份藝業,確曾算不得俗氣。
在這種聲勢之下,不但他自己認為不能傷著婦少,最少也要她拔出劍來。就是其餘的人,也全都不由自主地為婦少捏了一把冷汗。
豈知,大家都白擔了心事,所謂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婦少的口氣雖然太過狂傲,身手卻真不合糊,只見她連步輕擺,柳微移,不但從容不迫地將對方的斧影,全都避開,甚至兩手還抱在懷裡,連動都沒動一下,更不用說是迫她拔出寶劍來招架。
轉瞬間,兇暴靈官已經變換了不知多少招法,少說一點也已砍出百來斧,但結果始終一樣,休想碰到婦少的一點衣角,這時,方始聽得婦少嬌柔的聲音說道:“如何!就憑這點道行,也用得著拔劍嗎?老實說,就是你們四人齊下,姑也照樣用不著拔劍!”兇暴靈官說甚麼也不服氣,聞言不由重重地哼了一聲說;“哼!少說大話,你只不過仗著身形靈巧一點罷了,有種的,就和我硬拆幾招,閃閃躲躲的。算是那一門子好漢!”婦少柳眉一揚,冷冷地說道:“給你臉你不要,姑
只不捏在你們四人當中,只有你一個可能沒有甚麼大惡,所以才不還手,想迫得你知難而退,你倒真認為你那幾斤蠻力,能把人嚇倒似的,既然如此,姑
就讓你見識見識,甚麼叫做武功吧!注意撒手!”最後兩個字方一出口,婦少的兩隻腳尖,不知何時,已經揚了起來,竟然透過重重的斧影,踢向他的斧柄。
這兩腳真似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等到兇暴靈官警覺不好的時候,再想閃躲,已經來不及了。
登時聽得擦擦兩聲,兇暴靈官的斧柄,已讓婦少的腳尖,踢個正著,緊接著,兇暴靈官只到兩股強勁無比的大力,從斧柄傳了過來,只震得他虎口發裂,身形不穩,當兩柄板斧,被撞得呼的飛上半天的當,龐大的身軀,也不由自主地一個勁兒地往後猛退,直到一兩丈遠,方始勉強拿樁站穩。
這一來,不但把兇暴靈官,給震得目瞪口呆,半向都說不出話來,就是他那三個同伴,也驚得心神大凜,知道今天已經遇到了頂頭的棘手貨,這娘們的武功,竟然比他們預估的,還要高明幾分。
可是,事情已經鬧開了,變成騎虎難下,再想收手,已不可能,因此,百毒夜叉不再猶豫,馬上將手一揮,招呼其餘兩人喝道:“夥計們,點子太硬,併肩子上,佈陣!”話音一落,人已身形一幌,搶到右首的位置站了下來。
這時,那位弔客眉險上的傷勢,經過矮胖子的照料,也已好得多了,他心中對婦少可以說是恨到了項點,早就想這麼幹了,聞聲之下,那裡還敢怠慢。馬上一拉矮胖子,急步向前,各自搶入自己的方向。
只有那位兇暴靈官,一時之間,還沒有回過神,楞了一楞之後,方始從地上拾起被婦少踢落的兩柄板斧,倖幸地走到自己的方位上面站好。
他稍為慢了這一下可不要緊,其餘那三個傢伙心裡可真捏了一把冷汗,老實說,就這婦少所顯示的功力來講,如果趁著他們陣勢還沒有布好的那一剎那,搶先放倒一兩個人的話,他們的人雖哩四人之多,可還真沒有信心能鬥得婦少。那時豈不是糟透了嗎?幸好,婦少未能有見如此,並沒有這樣做,直待兇暴靈官拾起板斧,站到他應站的位置之後,她還是停在原地沒動,甚至連看也沒有向他們看一眼。
這樣一來,百毒夜叉幾人心頭那一塊石頭,總算放了下來,陣勢已成:心膽也跟著壯了起來,為首的百毒夜叉,不從嘴角
出一絲獰笑,碧眼倏地一睜,殺機重重地盯著婦少暍道:“嘿嘿嘿嘿!臭子婊,十幾年來,你還是第一個需要我們都龐四鬼擺出陰風四象陣的點子,這可真值得你自傲的了,現在不妨報上名號來領死吧!”婦少臉上,仍舊是一付不層的神態,聞言僅僅淡淡地掃視了他們一眼,然後冷笑一聲說道:“哼!甚麼陰風四象陣,乾脆不妨改作四鬼歸位陣還來得好些,就憑你們這幾塊料,再厲害的陣法,我寒泉玉鳳也不會放在眼裡,準備好了沒有,就發動吧!”婦少這一報名,都龐四鬼的臉上,全都不由自主地變了一變,百毒夜叉的兩眼,更
出無比驚懼的神
,一面向四處打量,一面乾笑兩聲說道:“啊!甚麼,你會是雪山雙俠中的寒泉玉鳳?”婦少見狀之下,不
冷笑一聲說:“你們不信?”百毒夜叉連忙答道:“信!信!只不過久仰雪峰雙俠伉儷情深,行道江湖,素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今天沒有看到尊夫烈火飛龍徐大俠在場,所以有點
到奇怪罷了!”婦少何等聰明,聞絃歌而知雅意,那還有不明白他說這話的用意所以,因此,更為
到不層地說:“哼!你們用不著耽心,就是拙夫在此,對付你們這幾個魔崽子,大概還用不著他出手!”言下之意,非常明顯地點明,烈火飛龍並沒有與她走在一起。
不錯,都龐四鬼剛才聽她報名以後,所以面駕懼的原因,確是對那烈火飛龍,有著莫大的顧忌,決不是震攝在她寒泉玉鳳的名下。
要知道,凡是在武林中混過幾天的朋友,提起雪峰雙俠,誰都知道那是年輕一輩中間,首屈一指的佼佼者。
尤其是烈火飛龍徐振威,一身藝業之高,就是老一輩的名家,能勝過他的,也不太多,何況他滿身都是火器,輕功號稱第一,即令武功比他稍勝一籌,在他那捷如鬼魅的身法,與巧無比的火器配合下,照樣也得吃癟。
最令人頭痛的事,是他嫉惡如仇,情又暴,為非作歹的人,只要犯在他的手裡,不死也得脫上一層厚皮。直待娶了寒泉玉鳳為
以後,行事才稍和緩一點。但像他們都龐四鬼這種罪大惡極之輩,仍舊得不到便宜。
倒是寒泉玉鳳的為人,從表面上看來,雖然凜若冰霜很少對人假以詞,其實內心卻非常仁慈,第一次犯在她手裡的人,只要不是罪無可逭,或是犯了
行,多半懲戒都可免掉,僅僅警告幾句,勸其改過自新,就把人給放了。
正因為如此,寒泉玉鳳不願自己的丈夫造孽,外出行道的時候,才緊隨下舍,形影不離左右,好隨時對丈夫規勸,以存仁心,像今天這樣打單的情形,可以說是絕無僅有,從來沒有過的現象。
因此,當地把話點明以後,都龐四鬼心中雖然不狂喜,卻又有點兒傘信半疑,仍舊不敢馬上發動陣勢,百毒夜叉為了謹慎起見,又故意打了一個哈哈說道:“嘿嘿!這可是遺憾得很,老夫兄弟久仰尊夫大名,竟然無緣識荊,莫不是看不起咱們,咱們…”寒泉玉鳳聞言深
不耐,猛然打斷他的話頭暍道:“少羅嗦,拙夫不在,不正合你們的心意?難道我還用得著詐你們嗎?哼?要動手就快,否則就給我滾!”單刀直入,一話點破老怪的心事,再皮厚的人,這時也不免窘得臉上時青時白,被打斷的話頭,自然再也繼續不下去了。
不過,他套話的目的,總算達到,既然確知烈火飛龍不在,顧忌沒有了,百毒夜叉惱羞成怒之下,也就再用不著掩飾自己的心意,乾脆將臉一板,獰笑了幾聲說:“嘿嘿!賤婢倒有點兒小聰明,不錯,咱們都龐四鬼,對於烈火飛龍那小子的火器,是有那麼一點兒顧忌,現在既然你這娘們已經落了單嚇?嘿嘿嘿嘿…那可就是老夫兄弟臉的時候到啦!”話音一轉,猛然將手一揮繼續說道:“夥計們,上,注意,要活的不要死的,只要抓到這娘們,就下怕烈火飛龍那小子,不聽咱們的擺佈,這一來,咱們也可替綠林道上的朋友,出出多年以來,所受那小子的一口冤氣啦!”弔客眉今天受辱過甚,早就恨得牙癢癢的,聞聲馬上附合地說:“對,烈火飛龍
小子,仗著一身火器,在江湖上作威作福,這些年來,也神氣得夠了,就沒有今天這一碼子事,咱們也下應把她放過,嘿嘿嘿嘿…如果把這子婊給活捉的話,咱們下妨先送一頂綠帽子,給他帶帶,讓他知道,準保氣煞,你們說,是嗎?嘿話…”說完後,又是一陣得意的狂笑。
這傢伙的傷還沒全好,口齒又輕薄起來,就彷彿寒泉玉鳳已就擒,不得不聽他的擺佈似的,那一份得志的狂態,真叫人看了氣煞!
寒泉玉鳳修養再好,這時也下免氣得粉臉變,當時不再答話,馬上一個幌身,朝著弔客眉的身前,飛撲了過去,決心先把他活劈了再說。
可是,這次他們不但有了戒心,早已虎視耽耽地注意看她的行動,而且陣勢已戍,與早先單打獨鬥的情況,完全不同,她再想那麼輕易得手,已不可能。
因此,當她身形一動之際,不但弔客眉早已見機引身疾退,左右兩翼的兇暴靈官與那個矮胖子,更連氣都不哼!就已擎著板斧,手起鋼刀,雙搶攻而上。
如果寒泉玉鳳繼續去追那位弔客眉,在這種形勢之下不啻把自己的身體,自動對準這兩樣兵器的鋒刀,給湊了上去!
寒泉玉鳳雖然恨透了弔客眉,究竟還沒有到達拿自己的命去硬拚的程度,微一權衡之下,只好趕緊將身形煞住,先求自保再說。
剛好這時兇暴靈官的位置,隔她最近,滿腔怒火,無處發洩,那還有不找他黴氣的道理。
於是雙掌一翻,猛運全身真力,一記“峽蝶翻飛”朝著大塊頭身上,疾襲了過去。
豈知,兇暴靈官好像算就了她會有這一招似的,當她雙手掌勢初起,還沒有來得劈出去的時候,人已疾閃而退。
這時,早先退出一邊的弔客眉,而相對而立的百毒夜叉,業已不差分毫地補了上來,一個用鉤,一個用掌,對她展開夾擊。
本來,寒泉玉鳳的身手,比起他們任何一個,都要高了好幾籌,不但單打獨鬥,他們還不是對手,就是普通聯手合擊,想要贏她,也下容易,所以剛才她才敢那麼託大,絲毫也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可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四鬼的陣勢,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這一輕敵託大,可就吃了大虧。因為四鬼這一座陰風四象陣,本就不與她硬拚,完全講究蹈隙抵擋,稍沾即退,她的功力再高,招式再狠,在這種有力無處使的情況下,又有甚麼作用?更糟的是,對方這座陣勢,一經引發,自己不但打不到人,就是想停下來不打,也辦不到,如果不是自己的輕功身法,曾得丈夫的指點。異常靈活輕巧的話,這會兒恐怕連自保都有了問題呢?就在她心中懊惱萬分,自怨自責的當兒,都龐四鬼又來上一手最缺德的行為,不但招式愈來愈下
,盡往女人不便的地方招呼,嘴裡更下幹不淨,說上一些髒話。
首先開腔的,當然是弔客眉那個小子,只見他斜著眼睛說道:“嘿嘿,小娘們,剛才那股狠勁那兒去了,是不是奪我採花無常邵義的身子掏虛了,沒有辦法使你過癮,所以才那麼發狠,對嗎,現在四個人侍候總痛快了吧!”緊跟著,矮胖子也陰三陽四地說:“嘻嘻,還是到我這裡來吧!別看我黑陰陽矮鬼卜鍾個子小,那玩意可不含糊呢?”百毒夜叉更趁著她向黑陰矮鬼攻擊的時候,故意把掌朝著她的前,虛虛地按了過去說:“喂!小娘們,別儘管照顧年輕的,要知道薑是老的辣,
上的功夫不說,xx子的勁道,就不一樣呢?”只有那兇暴靈官的比較厚道,重了招式決不放鬆以外,嘴巴上卻始終沒有說上半個髒字。
本來,四鬼的陣勢,雖然忽進匆退,忽左匆右,使得她有力無處使,傷不了人,也僅僅只能將她困住,想要把她傷在手下,也不見得容易。
但經過他們來上這麼一手,寒泉玉鳳可就沉不住氣了,又急又怒之下,不但影響到功力打了折扣,就是出手的章法,也都有點錯亂起來。
總算四鬼存心要將她活捉,雖有幾次已經頻臨絕境,結果仍舊有驚無險,不是四鬼自動收招不進,就是故意
偏準頭,讓她有一個閃躲的機會。
這種情形,寒泉玉鳳自然看得出來,她是何等心高氣傲的人,越是這樣,越到難過,氣極之下,不
起了拚命的念頭,決心拚他一個算一個,登時人像瘋了似的,朝著四鬼展開反擊。
尤其是對於採花無常,因為心裡恨透了他的原故,更是不顧一切,只要一有機會,就忘命加以攻擊。
都龐四鬼倒真沒有想到她會來這一手,一時之間,陣形大亂。可惜她這時業已氣昏了頭,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貫注到採花無常那傢伙的身上去了,使得其餘三人,得到緩氣的機會,而且陰風四象陣的變化,也並不只是目前這一點點。
結果,採花無常雖然給她追得走投無路,幾次幾乎死在她的手下,但時機梢蹤即逝,四鬼的陣勢,也重新穩住,又把她給困住了。
這次,四鬼陣勢變化的方式,已不再是甚麼分合進退,而是圍著她的四周,飛疾地游去,本就不容她有看清對象的機會。同時,在遊走的當兒,四人的兵器,早已收藏起來,完全改用劈空掌力,輪迴不斷地朝著中間,斜劈過去,掌風
盪之下,不一會兒,就在中央形成一團氣旋,將她硬生生的迫困在內。使得她想不顧防守,找人拚命也辦下到。
對付這種攻擊,唯一的辦法,只有運足全身真力,與之相抗,否則,勢必被那一股旋轉的力量,帶得團團亂轉,時間一久,人非被轉得兩眼金星亂冒,昏倒下去不可但運氣相抗,也只不過支持一段時間而已,一旦真力不繼,結果還不是一樣。
當然,被困的人,功力如果特高,能夠超過外圍四鬼真力的總和,採取運氣反震的方式,一舉將四鬼一齊震倒,事情自然另當別論。否則,那就只有束手待縛了。
再不然,就得有人從外面相助,趁著他們全神發掌的時候,對他們展開襲擊,一下子將他們的陣勢擾亂,使得氣旋不震自破,然後再裡應外合,進行破陣,方可成功就功力來說,寒泉玉鳳固然比四鬼要高出好幾倍,但決不可能高過四鬼功力的總和,運氣相抗倒還勉強,運氣反震簡直是一種夢想。因而,她想破陣脫困,唯一的指望,只有依靠外援了。
可是,在這廟裡躲雨的人,幾乎全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當他們雙方惡鬥之際,早已紛紛閃開,躲得遠遠的,連攏邊都不敢攏邊,誰能有這個膽量,這份功力,在這時對她加以援手呢?何況,暴雨早已停止,就是這些普通的老百姓,也都紛紛起程趕路,留在廟裡觀戰的,寥寥無幾,自然更不要存這份希望了。
當然,膽子大的,也不是沒有,那個一身穿得破破爛攔的小孩,不但沒有離廟他往,並且自始至終,一直都坐在老地方,緊挨著他們纏鬥的地方,連躲都沒有躲,同時還神緊張在注意他們的打鬥,小手不時一捏一捏的,好像在為寒泉玉風加油,那一付天真的樣子,實在令人看了喜愛。
不過這小孩的膽子,雖然大得有點離譜,但他的太陽平平坦坦,分明沒有練過半點武功,膽子大可有甚麼用處呢?退一步講,就算他練過幾天把式,以他這一點年歲,充其量也不過會幾手花拳繡腿,在這種高人相拚的情況下,能濟甚麼事,否則,採花無常邵義當初向他撲過去的時候,也用不著寒泉玉鳳出手相救了。
老實說,他留在旁邊,坐著不走,不但不能對寒泉玉鳳有絲毫幫助,反而使得她分心不少,剛才失先機,固然是因為都龐四鬼的瘋言,瘋語把她給氣昏了頭,擔心他的安全,又何嘗不是原因之一呢?這是,寒泉玉鳳為氣旋所困,自知已經陷入絕境,目前雖然還能勉強相抗,除非奇蹟出現,落敗只不過早晚的事罷了。與其到時被擒受辱,倒不妨趁著自己真力未盡的時候,自絕心脈以保清白的好。
只是,自己一死,小孩子又怎麼辦呢?他是這一件事情中的禍首,都龐四鬼會有那麼好的心腸,把他給放過嗎?為德不終,又豈是她寒泉玉鳳所願。
心裡這麼一想,竟然死活都難,內心的焦急,真是筆墨都無法加以形容的,尤其她看到小孩子在這個時,猶自坐在那裡,聚會神的觀戰時,心中更是又惱又氣,哭笑不得,忍不住恨得牙癢癢地瞪著喝罵他道:“小鬼,還不快跑,姑姑已經打不過他們了,難道你真想等死不成!”——雙魚夢幻曲掃描wh10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