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惡伴反臉無情悟空改邪歸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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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與女俠談談,等著吃好了!”羅天賜登時又窘紅著小臉,不肯地說:“老先生,我可…”寒泉玉鳳深知江湖人士的格,深恐羅天賜使他下不了臺,因此,馬上截斷他的諸頭說:“天賜,孫大俠既然執意如此,你也不必過份拒絕,使得他的內心難安,何況,剛才你已經接受了他的大澧呢?”羅天賜不
又窘又急地嘟著嘴說:“姑姑,你不知道,我…我…甚麼都沒有,拿甚麼來養他呀!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兩人,一聽他所為難的,竟是這麼一件事,幾乎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也從他這一句純真而又稚氣的話,更引起他們內心對他的敬重與喜愛,心裡剛一想笑,立即警覺那樣不對,因此,不但沒有笑出聲來,妙手悟空更肅容正地說:“恩主不必擔心老奴這些,只要恩主主允許老奴追隨,老奴就
不盡了,其他的事,老奴自己會照料的。”寒泉玉鳳也幫著說道:“天賜,孫大俠說的全是真的,那些小事,
本不要你管,知道嗎?”羅天賜似乎還有點不相信地說:“真的,我們哪兒,可不是這樣啊!”寒泉玉鳳一面點頭,一面趁機問道:“當然是真的羅!對了,你們那兒是甚麼地方呀!”羅天賜見她說是真的,這才放心地說:“是真的,那就好了,只不過老先生不是太吃虧了嗎?”妙手悟空聞言大喜,連忙說道:“恩主既然已經答應,就不要再叫我老先生了,乾脆叫我的名字天齊好了,否則老奴可消受不起!”說完馬上動手燒火,準備烤兔子。
羅天賜見他硬要如此,只好無可奈何地了
手說:“好吧!孫老,就勞動你了寒泉玉鳳見此事已經告一段落,又拉著他坐了下來說:“天賜!剛才我問你家裡是甚麼地方,你還沒有告訴我呀!”羅天賜聽到她的話後,忽然像是想起了甚麼傷心的事來一樣,兩眼登時充滿了眼淚,沉痛而又悵然地說道:“家裡?那兒可以說是我的家,但卻又不是我的家,我的家裡,究竟在那兒,我…我…我也不知道!”寒泉玉鳳沒有想到這一句問話,會使得他那麼傷心,不
憐愛地撫著他的頭說:“天賜了,不要難過,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以告訴我嗎?”羅天賜黯然地點了頭頭,然後將他那如謎的身世,說了出來,只聽得寒泉玉鳳與孫天齊兩人,又是嘆息又是驚奇!南海沿岸一帶,地多礁岩,小島星羅棋佈,多得不可計數,除了少數幾個比較大的島子上面,住得有一些依海為生的貧苦漁民外,大部都是海烏塵聚的無人荒島,不過在捕漁的期間,抑是漁民避風的好所在。
有一天,又是一個暴風雨突然降臨的子,在萬山群島一帶海面,驚濤出湧,駭
滔天,天昏地暗,就像已經到了世界的盡期一般,在這種情況之下,航行海面的船隻,除了所得上天慈悲以外,簡直就沒有法子可想。
頃刻之間,不如有多少寶貴的生命,葬送在這無情的海里。
在這一段時間內,除了少數知航道,瞭解這一帶全部海島位置,同時經驗非常豐富的老漁民外,幾乎沒有人能躲得過上天所賦予的惡運。
就是那些有經驗的漁民,也僅僅只能保住自己的船隻,駛向最近的小島,各自逃生,本無法再去照顯那些同時出海捕魚的夥伴。
這麼一來,成隊的漁船,也自然而然地四散分離,誰也找不到誰了。
在這種情況裡,就有那麼一隻又破又小的漁船,孤零零地飄浮在海面上,與狂風暴雨搏鬥。希望能掙脫死神的掌握,保全自己的生命。
船上,只有一對年紀很大的漁翁漁婦,他們住的地方,是靠近拱北,離岸不遠的一個叫做羅公島的大島上,男的叫做羅老實,女的就是他的太太周氏。
他們在今天隨著大夥兒出海捕魚的時候,由於年老力衰,本來就跟不上船隊,被拉了很遠一段距離,這會兒被風一吹,更連船隊的影子,都看不到了,真正的成了一葉孤舟。
不過,大家可不用為他的耽心,別看他們年齡大了,力氣比不上那些年輕的小夥子,航海的經驗,可誰也沒有他們那麼豐富,老實說,在這種壞天氣裡,力氣大本就不管用,只有經驗與技巧,才是真正的保障。
因此,在這怒海翻騰的水面上,不如有多少堅固的太船,被海撕得粉碎,他們這一隻又小又破的漁船,卻始終隨著海
起伏,沒有翻沉。而且,沒有多少,就讓他們找到了一個礁岩密佈的小島,駛近一個又大又深,一半埋在水裡的大巖
中,不但不用再耽心自己的生命安危,就連風雨也侵襲不到他們的身上了。
論理,他們應該深慶幸,無比興奮才對!然而,事實上這一對夫
,卻雙眉緊皺,揪著
外的海空,發起愁來。
“唉!老實,我病了這麼久,家裡的東西,早已吃盡當光,最近這些子,如果不是鄰居親友接濟,早就餓死了!今天病剛好一點,指望著能陪你出來捕幾條魚回去,換點柴米回來過
子,沒有想到會碰到這種鬼天氣!”周氏終於忍不住向他丈夫道出肚裡的辛酸!羅老實看了看他的
子,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唉!真不知前世作了甚麼孽,我們這一輩子,可沒有做過甚麼壞事呀,為甚麼老天爺盡跟我們過不去呢?”周氏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唉!誰說不是呢?如果小虎子不死,現在我們也不用拚著這把老骨頭來打魚了上再過幾年,人動不了啦!那時又該怎麼辦呢?”說到這兒,忍不住雙眼盈淚,輕聲地暗泣起來。
羅老實雖然沒有淚,臉上也顯得無比悲慼地說:“唉!我倒並不指望小虎子奉黃我們,如果我們再能有一個孩子,家裡也不至於冷清清的,沒有一點生氣了,唉!周氏聞言,不
哭得更厲害了,羅老實雖然心中非常難過,卻沒有法子對她安
,只好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黯然地陪著周氏飲泣!兩人相互飲泣,哭了一陣以後:心情總算又安靜下來,這時,
口忽然灌進一股海風,只吹得他們遍體生寒,不由自主地各自打了一個冷戰。周氏久病之身,更忍受不了,馬上從鼻子打了一個噴嚏!因此,又不
悲從中來地說:“唉!今天還沒有吃一點東西,這會兒衣服又打溼了,我實在受不了!”羅天實連忙將他的老伴摟在懷裡,替她將風擋住說:“唉!誰說不是呢?如果沒有與大夥離散,也可以老著臉皮,再找人家討點東西吃吃!現在,又有甚麼辦法呢?就在他們互相依偎著借用彼此的體溫取暖時,
口一個海
過處,水面突然飄來一件紅紅的,像包袱一樣的東西來。
羅老實的眼睛,一直望著外,因此,那件東西一現,立即看清楚那是一個披著紅
風衣的小孩,看樣子,他在水裡一動不動,怕不早就給淹死了,因此,不
惋惜地驚呼二管道:“可憐!可憐!這不知是誰家的孩子,竟然掉進了海里!”周氏本來閉著眼睛,靠在他的懷裡養神,一聽此話,馬上
身坐了起來,興奮地四處張望說:“孩子!在那兒!在那兒!還不趕快把他救了起來!”羅老實手指著
口外面的水上說道:“你看,那不是嗎?看樣子,早就已經淹死了,外面的風
那麼大,我看不用多此一舉了吧!”周氏定睛一看,可不是嗎?不過,這時又已經為海
帶得遠遠的,快要看不清楚了再不出去搶救,恐伯就來不及了,因此,她馬上站了起來,推了老伴一把說:“死鬼!我不管,人還沒有撈上來,你怎麼知道已經淹死了!還不快點起來動手,難道要我罵你不成!”羅老實見
子這般熱心,不忍逆拂其意,只好站起來,幫著她把船搖了出去說:“好!
好!我們就去救他一下吧!”這小孩如果沒有淹死,他的命可真大,假如羅老實的船,只要稍晚一步搖出巖,他就已經被
花衝得拋向了岩石,那時,即使撈上船,大概也成了一堆內醬了,現在,總算被羅老實夫婦,把他完整地撈上了漁船,躲過了那場粉身碑骨的危機。
由於外面的風實在太大,他們夫婦把小孩撈上以後,
本就騰不出空來察看他的死活,直待夫婦兩人,很費力地把船駛回巖
以後,周氏方始蹲下身子,仔細替他檢查。
荷!當週氏解開漁網,將小孩抖出來一看的時候,竟然嚇得猛往後倒退地尖叫了三賢喊道:“啊蛇!”羅老實剛好把船繫緊在內巖往上,聞言連忙趕了過來一把將她扶住問道:“怎麼回事,這麼大驚小怪的!”周氏靠在他的膀子上,總算膽子壯了一壯,但臉上仍有餘悸地指著小孩的身上說:“你看,蛇!小孩的身上,纏得有一條蛇!”羅老實順著她的手指往小孩身上一看,可不是嗎?在那小孩的身上,繞成三匹匝的東西,不是蛇又是甚麼呢?剛才在水裡的時候,因為小孩的身體,被風衣裡得只
出頭臉,所以他們沒有發現這條長蟲,否則,說甚麼他們也不會費那麼大的勁,去把小孩撈上船來。
不過,當羅老實定睛多看一會以後,卻忽然驚異說:“咦!這是一條甚麼蛇,怎麼連鱗都沒有一片,奇怪,背上還長有五條金線!”說到這裡:心中突然一動,想起一項古老的傳說,登時兩眼大發異彩,慌不迭地把子往旁邊一推,搶到小孩的身邊,低頭細加察看,緊接著,嘴裡興奮地發出三賢歡叫喊道:“呃!這是甚麼蛇,
本就不是蛇嘛!老婆子,快來看,這那是蛇,它是龍鱔,萬年金背龍鱔!你知道嗎!”周氏被他猛然一推,幾乎一個倒裁蔥,給摔到水裡去了,幸好及時抓住了船舷,才把身子穩住,只在船上跌了一
,這時剛從艙面上爬了起來,正想把老伴痛罵一頓,問他究竟發了什麼神經,但她聽到後面幾句話,心裡怒火,早已飛到九霄雲外去了,連跌傷了沒有,都顧不得察看,就歪歪例倒地滄了過去問道:“老頭子,你說什麼?什麼?”羅老實見狀,連忙讓開身形,指著小孩身上的長蟲說:“老婆子,你看,這是蛇嗎?
本就是古老傳說的那條龍鱔嘛!”周氏這回可看清楚了,也不
喜極忘形地喊道:“啊!不錯!就是那東西,一點也不錯,就是那東西,這下我們可發財啦!”說到這裡,忽然
到不對似地望著羅老實說道:“嗯,不對吧!傳說中的龍鱔,終年潛伏海底,每年才出水一次,而且除了七寸上一個小瘤以外,混身刀劍難傷,怎麼會纏到小孩的身上來,恐怕不是那東西吧!”羅老實聽完此話,也不
楞了一楞,連忙路下身來,用手準備將它解開下來,仔細再看一遍,這時,方始發現,那條“龍鱔”早就死了,因為小孩的兩手,剛好緊緊地抓著龍鱔七寸的兩邊,小嘴無巧不巧的,也咬在那七寸小瘤之上,始終不松。
這一來,他總算有點明白了,因此回頭對他的老伴說:“老婆子,沒有錯,正是龍鱔,我想多半是這麼回事,今天一定是龍鱔出水的子,小孩也就在它出水的那會兒,恰好掉進海里,害怕之下,兩隻小手自然到處亂抓,就這麼把龍鱔給抓住了,龍鱔被抓、只好把他纏了起來,小孩被纏痛了,那還不張口就咬,這一來,正好咬住七寸小瘤,把它的
血,當
給
掉了!”周氏聞言,似乎
到非常失望地說:“那麼說來,這條龍鱔還值甚麼錢?”羅老實卻搖了搖頭說:“老婆子,話不能這樣說,如果龍鱔的
血,讓小孩給
了,我們這次人就救對了,龍鱔一點
血,功能起死回生,這小孩還會得了嗎?而且,龍鱔不死,就憑我們也絕抓不到它,何況,它的
血雖大,皮
還在,至少我們今天不用餓肚子,據說鱔皮也是一寶,說不定剝下來還可以賣個幾十百兩銀子,你還有甚麼不滿足的!”周氏並不是一個心頭不知足的女人,剛才只不過普通人在突然變化下的自然反應而已,因此,一聽老伴的話後,馬上點頭認錯道:“老頭子,你說得很好,就是鱔皮買不到錢,也沒有關係,剛才我們不是想要有個孩子嗎?說不定就是可憐我們晚年太孤苦了,特意給我們送一個孩子來呢,我怎麼會不滿足呀!”說完話後,兩人不
相視一笑,接著,馬上興高彩烈地一齊動手,把那死龍鱔從小孩的身上解了下來,周氏更迫不及待滄著把小孩抱在懷,察看他的生死,究竟如何果然不錯,羅老實剛才的判斷,完全正確,小孩不但沒有死,這會兒還面
笑容地睡得正香呢?因此,周氏臉上更充滿了母
的光輝,輕輕地拍著小孩的身體,同時對他文夫表功地說:“老頭子,剛才你還說他已經淹死了,如果不是我迫著你出去,這麼可愛的孩子,豈不真的完了嗎?”羅老實望著滿臉幸福的
子,傻傻地笑道:“嘻嘻!我怎麼會知道他已經
了一條龍鱔的
血呀!對了,我們今天一天還沒有吃東西,你好好的抱著孩子,讓我來生火把龍鱔
煮一煮,就是沒有
血,這東西大概也很有補呢?”談到生火,他方始發現另外一件異事,就是把小孩救上船後,整個巖
的氣候,也像是突然變了,暖烘烘地,比坐在燒了爐炭火的小屋子裡,還要來得舒服,船上那些被雨打溼了的東西,和各身上所穿的衣服,在這一會兒時間,竟然不知不覺地,全都幹了,這一來,羅老實又不免大驚小怪地喊了起來說:“咦!奇怪,怎麼一點都不冷了呢?老婆子,你看這是甚麼道理!”周氏被他這麼一揚,也不
到萬分驚異,婦道人家的
信觀念很重,馬上把這種現象,歸到神明呵謨的身上,因此說道:“嗯!是有點古怪,我看多半是這孩子福命大,暗中自有百般呵護,這麼說來,我們兩老口,將來要大大地沾他的光呢?”羅老實因為找不出甚麼原因,也只好同意她的看法說:“老婆子,你說得不錯,否則他怎麼會這麼巧,
了龍鱔
血以後,又遇到了我們呢?恐怕我們的福薄,將來養不住他喲!”周氏可不願聽他這些掃興地話,連忙瞪他一眼說:“將來是將來,你還是快點煮你的龍鱔吧!”船上東西幹了,生起火來,可不費甚麼事,但當他把龍鱔放在站板上,準備剝皮切碎的時候,卻瞪眼了。
因為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斬了下去,那條龍鱔,總是老樣子,紋風不動地連刀痕都找不出來,最後直氣得羅老實把刀一摔,怔怔地望著那條龍鱔,無可奈何地說:“唉!真是餓肚子的命,老婆子,這玩意兒可真吊人胃口,你看怎麼辦了!”周氏是個女人,心思究竟比較細點,想了一想,忽然靈機一動說:“老頭子,別洩氣,你不妨把七寸上那個小瘤割下來看看!”羅老實一聽,不暗罵自己糊塗,小孩都能把小瘤咬破,
盡龍鱔的
血,當然應該從那裡開刀才對果然不錯,當他一刀下去的時,小瘤應手而落,不過,把刀從那個口子上往下劃的時候,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瘤口只有指拇那麼大小,龍鱔卻有鋤頭把那麼
,這可怎麼個剝法呢?這次,他總算細心多了,刀割不動,也就不再蠻幹,乾脆把龍鱔拿到比較亮的地方,仔細看看再說,這一看,可看出一點苗頭來,在那小瘤的口子上,似乎附得有一
很小的紅筋,他不經意地用手指一挑一拉!荷!那才妙呢,不但龍鱔馬上絲的三賢,從腹部自動裂開兩半,鱔皮更用不著剝,除了頭部仍舊與鱔皮連在一起外,早已整個與
脫離了關係,他再用刀靠著繕頭那兒輕輕一切,就馬上斷了下來。
羅老實見狀,一面將鱔皮捲起,放在一邊,一面擺了擺頭說:“真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沒有想到,只要得到竅門,剝起竟會這麼容易,這下好了,老婆子,你等著吃龍鱔吧!”這一條龍鱔,差不多有十來斤重,鱔
又白又
,整整煮了滿滿一鍋,
了以後,那一股清香,就已引得人饞涎
滴,放到嘴裡,那味道之美,簡直就沒有法子形容,別說羅老實夫婦一輩子沒有嘗過這種味道,恐怕就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也沒有辦法吃得到。假如不是他們餓了一整天的話,還真捨不得吃呢?一頓下來,十來斤龍鱔,幾乎讓他們給吃了一大半,直到吃得實在不能再吃的時候,方始停止。
這時,天已經黃昏,外面雨還在繼績不停的下,羅老實夫婦也就只好繼續留在巖
裡面過夜,不過,現在巖
裡面,溫暖如
,肚子又吃飽了,比杲在那個破家裡,還要強得多,不能回去,又有甚麼關係呢?只是,有一點卻讓他們
到不安,就是那小孩被救起來以後,始終酣睡不醒,因而使得他們也不敢睡下。
說也奇怪,他們不睡,不但一點也不到疲倦,而且
神越來越好,就是久病初愈的周氏也是一樣,顯而易見,那完全是龍鱔
的功勞。兩口子心裡這份高興,就更不用提了。
既然如此,他們乾脆就不作睡的打算,周氏唯恐小孩著涼,始終緊緊地抱在懷裡,不放下來,羅老實枯坐無聊,把船上的釣繩清理出來,利由吃剩下的龍鱔骨頭,掛在魚釣上,隨手把釣繩丟進巖的海水,好玩似地過過釣魚癮。
哈!地方把釣繩丟進水裡,那平靜的海水,登時嘩啦嘩啦地亂響起來,聲音之多之大,可真把他嚇得猛然一跳,因此連忘掌燈向小面照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乖乖,一這一看之下,簡直把他給看呆了。
本來他只不過把釣繩丟到水裡玩玩的,豈知,釣繩方一下水,竟不知從那兒跑出這麼許多魚來,簡直把他的小船四周,全都給擠滿了,當他掌燈向水面照過去的時候,釣繩上那百十來個鉤子,全都鉤滿了魚,那些沒有上釣,仍在那兒擠來擠去,彷佛沒有被釣住,很不甘心似的,別說他打魚打了這麼久,沒有看到過這種怪事,就是聽也沒有聽過呀!周氏抱著小孩坐在艙裡,看不到水裡的情形,卻發現丈夫那付呆傻的形狀,不詫異地問道:“老頭子,究竟是甚麼事,呆得那個樣子!”羅老實這回過神來,喜極如狂地喊道:“老婆子,你看!好多的魚啊,這下子,我們可真不要發愁了!”周氏聞聲,不
馬上站了起來,抱著小孩子走了過去,一看之下,也不
喜得張口結舌,好半天方始歡叫一聲道:“老天啦!會有這麼多的魚,它們都是從那兒來的,這下可好了,等到明天天氣轉好,我們這條小船,怕不要裝得滿滿的,載不動了,哈哈哈哈!只要這一次,我們就要還清所有的債了,哈哈哈哈,老頭子,我好高興啊羅老實這會兒已經看出,魚並不是全是巖
裡原有的,竟然是從
外趕進來的,因此才會越來越多。顯而易見,它們部聞到龍鱔骨的味道,才會如此。
想通了這一點,不回頭對他
子說:“老婆子,這一切都是小寶寶給我們帶來的,你知道嗎?想不到龍鱔骨還有這麼大的用處,看來,我們是有幾天好
子過呢!哈哈哈哈!老婆子,你全心照顧著小寶寶好了,今天晚上,我的
神特別好,抓魚的事,就讓我一個人包辦了吧!”周氏點了點頭說:“好的,老頭子,那麼你就多累一點吧!”說完,又小心翼翼地抱著小孩,退到船尾坐下,好騰出地方來給羅老實裝魚。
真是人逢喜事神
,羅老實實在今天晚上的力氣,也好像比往常要大得多了,釣著一百來條大活魚的繩子,沒有拉幾下,就讓他全拉進了船裡,把魚解下挑好以後,跟著又釣,就這麼馬不停蹄地接連著幹,不一會兒功夫,把整個船上,能裝魚的地方,全給裝滿了,如果不是顧忌船小,恐怕負擔不了,就是幹到天亮,恐怕也不知道甚麼叫做累。
第二天早晨,暴風雨終於停了,晴空萬里,大海又恢復了它的平靜,於是羅老實夫婦,帶著那酣睡未醒的小孩,興高彩烈地滿載而歸,回到他們居住的羅公島。
從此以後,小孩就在羅公島上,為羅老實夫婦兩人撫養長大,因為把他救起以後,除了頸子上面掛一塊工細制,鑄著寶石的長命富貴牌,可以斷定他是富家的子弟以外,誰也不知他原來的姓名是甚麼,所以羅老實夫婦就代他取了個名字,叫做羅天賜,以紀念他所帶給他的好運。
因為自此以後,羅老實夫婦不但身體健壯得可以趕上小夥子,由於有那些吃剩的龍鱔骨的魚餌,幾乎每次都是滿載而歸,生活也因此改善了不少。
自然,他們對於羅天賜的愛護,比親生的還要來得嬌寵!羅公島住的都是一些漁民,本不知道送子女讀書,他們對羅天賜這麼一寵,可寵壞了。
因為羅天賜自小吃了龍鱔血的關係,不但聰明透頂,力氣更大得怕人,五六歲的時候,就可以將一頭怒奔的牛,一把將尾巴拉住,使得它不能動彈。
以他這樣的智慧和力,無處發揮,那還有不喜歡惡作劇的道理,再加上天生義俠,好打不平,與別的小孩在一起玩的時候,幾乎沒有一天,不惹事生非,不是把這泅打傷,就是把那個
哭,那些小孩鬥不過他,只好到羅老實夫婦面前來告狀。有時甚至連大人們都驚動了。
羅老實夫婦想要責罵他嗎,他那一張又甜又刁的小嘴,總有一大篇歪理,得你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何況,他們兩老口
本就捨不得打他罵他呢?沒有辦法之下,就只好息事寧人,用金錢來賠償別人的損傷,在這種情形下,羅老實夫婦的魚,雖然比別人打得多,錢也確實賺了一些,但除了生活得到改善以外,卻始終發達不起來。
後來,羅天賜的事,越鬧越大,就是很多大人,都吃過他的苦頭,幾乎得兩老吃上了官司,兩老才
到這麼下去,實在不是辦法。
管嗎?又捨不得打罵,不管嗎又不行,怎麼辦呢?幹思萬想之下,只有來一個斧低薪,每天把他帶在身邊,一起出去打魚,以減少他惹事的機會。
這一來,事固然惹得少了,卻又使得他們擔心了很大的心事。
原來羅天賜一到了船上,大概又本因為他吃了龍鱔血的關係吧,竟然與水結了不解緣,不但水無師自通,並且高明得蓋過了所有的人,兩老只要一個不注意,他就撲通一聲,跳進水裡,一個猛遊,潛得無影無蹤,一定要等到兩老急得發瘋的時候,方始回來。
以他這麼大一點年歲,再加上大海無情,任他水再好,做父母的又怎能放得下心呢?
如果不帶他出海嗎?他又到處惹事生非,帶他出海嗎?又得耽心他的安危,羅老實夫婦可真給他得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老實說,如果再這樣下去,不但兩老得給他活活氣煞,就是他自己,也會變成一個下三濫的地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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