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2004走過本命年2004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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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說:“今年是你的本命年,你要穿紅
的內褲,如果我眼睛看得見,我就去給你買,但是我眼睛看不見,你一定要自己去買。你要聽話,穿著紅
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年。”於是,我就穿著紅
的內褲過完了我的本命年。
像一個孩子,陪我玩了24年的人生遊戲。
10年前,上帝取走了的眼睛,只讓她看到紅
。我問
失明是什麼樣的
覺,她說,眼前就只是一片紅
,撲天蓋地的紅
。
我揹著離開她住了80多年的老房子,然後坐車來到城裡的時候,
哭了,像個孩子一般地哭得一塌胡塗,她說,我回不來了。
果然,從那一次離開就再也沒有回來。
我把安置在我租住的房裡,祖孫倆共睡一張
,
怕冷,我為她買來電烤爐,烤火架,棉被,我要讓她過人生的第一個暖暖的冬天。
我餵吃東西的時候,我問
:“
,我小時候,你也是這樣餵我的吧。”
“哈,才幾天,你就在我面前賣乖,想討賞,對嗎?”像個孩子地笑了:“可是我什麼也沒有,我能給你什麼呢?”清早上班的時候,我就把
鎖在我的房裡,要她在
上躺著先不要起來,我怕她摔倒;中午下班回來後,我侍候
起
穿衣,打水替她洗臉,扶她去上廁所,再給她喂早餐;中午去上班的時候,我就放一杯茶和一些點心在
伸手可觸的地方,讓她坐在火爐邊不要動,再把她鎖在我的房裡;晚上加班回來,我就悄悄地開門,捂住
的眼睛,讓她猜我是誰,她總是叫我“弟弟”然後和她一起吃飯,聽她講一些舊年的故事。
生活中的舊事,永遠都是一片絢麗的紅
,血一樣地濃豔。
83歲,身體很硬朗,但
節過後,她對我說要回家,她走之前,要我必須答應她一件事,那就是無論
子有多難過,都不能賣老屋,而且將來有錢了,一定要把老屋翻修得闊闊氣氣。
我對說,
,你不要走,我今年暑假去做兩個月導遊,然後再投點稿,把我前些年欠的那些債全部還完以後,就存錢給你治眼睛,讓你看看大城市是啥樣子的。
很心動,但她還是執意要回去,她很想老家的那一幢土屋,還想家裡的貓狗。
我家沒有人,爸媽被我安排在城裡做點小生意,妹妹在黃龍做導遊,老屋裡沒有人。多方協定,
暫住大姨家。
走的時候,是爸爸送她,我正上班,但是,這一次,竟成了永別。
再一次見到,她已躺在棺材裡,一臉的孤獨,她去世的時候,我們都不在旁側。我在晚上就接到了大姨的電話,我是一路
著淚坐了三個多小時的汽車才到家。
我拉著的手,摸著
的臉,哭得撕心裂肺。
請來了道士班子,請來了鑼鼓班子,在喧鬧中,在我撕心裂肺的哭聲中,三天三夜過後,被葬到了竹林裡的紅土中。
有一個很動聽的名字,叫做遠香。因為
小時候家裡種著一株梅花,她的姐姐叫做梅香,於是她就只能叫做遠香。
的一輩子很苦,幼年喪母,青年喪夫,中年喪子,到了晚年又雙目失明。
我相信,慈眉善目,花白頭髮的現在是在天堂裡。
我想給她打個電話,問她:,你在天堂還好嗎?
後記:我為寫過一篇文章,題目《女人》,也發在紅袖,歡
前去大家看看:21red/view/view。asp?id=5248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