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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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處理實際堅持了不到三。無論我再如何矯情，一見到她那可愛到無法形容的銷魂笑臉，好不容易穿上的厚重裝甲就會瞬間自動瓦解。

事實是，我所中的名為小羽的劇毒即使在嚴格冷處理的三間，依然逐加深。那之後，意識到自己已經無藥可救的我，頗有點自暴自棄地不斷對小羽進行各種不要臉的水，幾乎可以說無無之，一股越來越濃的曖昧氣氛在四處漫延著。

但在那股曖昧的氣氛中，我漸漸生出一種奇妙的預，而且那預越來越強烈。那就是，無論追或者不追，我都註定要輸，並且，肯定輸得一敗塗地。

只不過，當時的我絕對想像不到，上天給我安排的敗績竟會以這樣一種極度殘酷的方式呈現。＊＊＊當，小羽對我的報復行動除了暴力之外，還有各種要脅。其中就包括收起我的手機這種無聊事。開頭我很火大，因為我的手機裡面有許多私隱。

而當時她和我的關係遠遠不足以接觸這些私隱，但這丫頭很倔強，軟硬不受，無論如何不肯歸還。我承認，她的確成功地將我拉低到她那個級數，然後以她所擅長的方式將我擊敗了。

無法可想之下，我只得用同樣無聊的方式報復…我也搶了她的手機，看了她的私隱，如此這般，這種小學二年級生的無聊遊戲我們來來去去玩了有近十次。

必須承認，這種暴的溝通確實拉近了我們的距離，至少，我在她面前幾乎已經毫無隱私可言。

就連我寫鹹溼文學這樣難以啟齒的事，竟然也向她坦白了，這一點可謂莫名其妙。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於自己所愛的人，我太不習慣去偽裝，當然，那時候的我，還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會愛得那樣深。

而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之前幾次看她的手機，都沒發現什麼值得一提的東西，充其量只有一些自戀照之類。

但某，我如常報復地拿走她的手機，她竟然瘋了一樣追著我，一直追到洗手間門口，還不停地踢門，高聲威脅。太奇怪了，被我騷擾都沒見過她這麼大反應。震驚之下，我深怕這個暴力女真的會把廁所門拆下來，於是，我沒有看裡面的東西就急急忙忙地把手機還了給她。

那之後，她就加倍小心不讓我再有機會拿走她的手機，但這樣只有讓我更加好奇。不知道上天到底是想耍她還是想耍我，某午休，她竟然一時大意將手機放在桌面上就睡著了，我偷來一看，結果，瞬間石化。

那照片原本十分稀鬆平常，一點也不值得大驚小怪。類似的東西，在網絡上我見過很多，幾乎每一張都比面前這張更黃更暴力。

假如那照片的拍攝期是一年前甚至半年前，我都可以若無其事一笑置之，但事實上，照片很新，僅僅只是攝於幾前，而我對此，毫無準備。只要有哪怕一丁點的心理準備，我就不會受傷。只要有哪怕一丁點的心理準備，我就絕對、不會受傷。

但那一刻，我卻連一丁點的心理準備都沒有。我就那樣赤地，獨立於冰天雪地之中，眼看無數冰鑽穿心而過。

接著，明確無誤地聽見內心深處傳來了陣陣古怪而氣悶的碎裂聲。我這才意識到，我他媽的居然為了這個超級無敵的大話…崩潰了。

那照片，拍得毫無美可言，尤其那種令人胃部極度不適的恐怖風格，與那死丫頭平拍的那些醜到不堪的自戀照可謂一脈相承。照片中，一名赤上身，猥瑣到令人作嘔的中國藉男子在上呼呼大睡。

而他的臂彎中，竟是我朝思夜想的小羽。相片中的她，笑得是那樣甜，甜得那樣的詭異，詭異到，令我一連打了三個冷戰。

毫無疑問，照片是她趁那個猥瑣男睡著的時候偷拍的，而這個場景，又是多麼的似曾相識。不錯，其時tvb某名林姓男藝人被炮友偷拍的所謂照事件，和這張照片的質簡直如出一轍。

正正是這一個萬分殘酷的質，令我瞬間崩潰。因為，透過她們臉上那個極端詭異的笑容，你完全可以受得到，對於她們而言，能夠和那個男人上，真是一件多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每個人都有他的極限，而我的極限，就是心臟不好。明明那段時間，我對她的各種騷擾似乎都正在變得越來越順理成章，越來越像愛侶‮情調‬，甚至，她對我的鹹豬手都已經幾乎不曉得抗拒，讓我開始憧憬下一步要如何對她熊抱，強吻，推倒。

然後情致綿綿，美夢成真，但偏偏在這個時候，我卻無比手賤地重重撕開了那一層虛幻的假紗，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晴天霹靂，天雷直轟而下，令自己整個傻掉，如此巨大的天雷無聲無息地直劈下來，不僅令我的心瞬間停擺，片片碎裂，就連心裡滴血的聲音都彷彿能夠親耳聽見。

活到三十歲，這麼殘酷的突然死亡還真是第一次見識，接著，我立馬明白了另一件十分明顯的事實。她和他，正在同居。記得某次和小羽出外食飯，地點離她住的地方不遠，我開的公司車，食完我說送她回去，她居然堅決不肯。

那一刻，毫無理由地，我忽然間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於是我當場就半開玩笑地說，她肯定是和男人同居怕我見到。她還氣勢十足地死撐，說，敢不敢賭？可惜當其時我已經戒了賭三年。

雖然疑心，卻終究沒有和她賭，後來也就漸漸忘記了這回事。現在回想起來，她之前一臉傷地告訴我的那一堆亂七八糟，九成以上都是純粹的謊言，完完全全的胡說八道。

什麼分了手的前男友，什麼正與表姐同住，什麼思想很傳統，還有什麼什麼…統統都是幼稚無聊的謊言。在這個物慾橫的二十一世紀，男歡女愛原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我實在不明白這個腦殘為什麼連這種事也要說謊。

我不相信她是因為對我心存幻想才刻意說謊的，絕對不是，直到幾後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我才終於想明白，自始至終她怕的都不是被我知道，而是被她父親知道。她之前就說過，她父親對那男人不滿意，強烈要求她分手，所以，她肯定是怕我走漏消息，才會對我說出那樣一番無聊的謊言。

只不過，對我來說，那真是一個極度不負責任的爛藉口。我再怎麼無聊無恥，也絕對不會做一個是非兒。無論我平如何以自嘲為樂，也實在難以想像，自己在她心中，究竟是一個何等不堪何等醜陋的存在。

張無忌他孃親早就說過，漂亮的女人都會騙人，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我好恨自己，恨自己一把年紀為什麼還會被一個小孩騙得團團亂轉。

我好恨自己，恨自己這隻癩蛤蟆為什麼總是發神經痴心妄想，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表錯情，一次又一次地愛上別人的女人，這一次，竟然還是一個正在與男人同居的大話！whatthefuck！

這麼重要的事情，搞錯一次兩次已經足以令人不齒了，何至於三番四次地搞錯！明明上一次，我清楚記得自己已經確確實實地把那顆可恥的心徹底殺掉了。

多年來，那玩意全無異動，本看不出有任何復甦的跡像，為什麼事到如今還要來乍屍還魂？活該，活該讓你這個毫無廉恥的臭東西再死一次！

那一刻，我實在忍不住萬分陰暗地自嘲，世間上恐怕再找不出第二個更白痴更可笑更悲哀的人渣了，除了我這個小丑都不如的死蠢。

我咬著牙關，將她手機裡面的照片來了一次遍歷。想不到裡面竟然還有我和我前女友的好幾張照片，很明顯是她暗中從我的手機上傳過去的。

既然她本不喜歡我，我實在搞不懂她這樣做還有什麼意思，也許只是單純想作為某種要脅也說不定，但無論如何，那一刻我已經不想知道了，我只是固執地一張一張地把屬於我的東西全部刪掉。

最後，我想要儘量輕柔地把手機放回原處，但僵硬的肌本就不受控制。寂靜的辦公室內，手機在桌面上碰擊出恐怖的聲響。驚醒過來的小羽一臉愕然地向我質問:“你拿我手機做什麼？”我頂住令人窒息的悶和劇烈的心痛，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無視路人各種詫異的目光，我獨自在外面瘋跑了大半個小時，將身上多餘的水份全部搾幹，轉化成汗，以免太過發達的淚腺不小心泌出了眼淚。

而那個該死的心臟，偏偏仍在毫不爭氣地陣陣痛。有一瞬間，我嚴重考慮要將這可恥的爛貨挖出，撕碎，掉，當然。

事實上我辦不到。那時候，望著五月初灰濛濛的天空，我只有不停地冷笑，一如那些臉部肌神秘筋的神病患。＊＊＊那事件的直接後遺症，是我連續一個月食不下咽，睡不安眠，間接導致原本就骨瘦如柴的我又瘦了十斤。大概真的是老了，身體竟然會因為一口吐之不出的悶氣而長期罷工，這真是前所未有的怪事。

按照過往的經驗，就算‮夜午‬夢迴之後再睡不著，就算胃氣上湧食不下飯，最多也只是維持幾而已，又何至於持續一個月？各種胃藥也服了不少，卻完全沒有效果。毫無疑問，這是名付其實的心病。

論壇上有高人建議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每照常水騷擾，如有機會直接把她上了更好云云。

我則很酷地回應，在這方面我一向有嚴重的潔癖，只要不動心還好，既然動了心，不是我的，我寧可不佔那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