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忘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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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哪裡,他永遠保持一顆童心,這是任何人也做不到的。來,你們用飯吧。”
“前輩,我們一塊坐下吃不好?”
“小老漢可不敢放肆。”
“前輩,你這樣說,就是看不起我們了。”江中一叟不由望了莫紋一眼:“江湖上有人說我怪,我看你比我更怪。”
“那就更好了,我們就算個朋友怎麼樣?”江中一叟豪氣頓生:“好!我就
你這個朋友。我去拿酒來,咱們喝上兩杯。”痴兒一聽有酒,便說:“老伯,我也要喝酒。”
“那太好了。莫小姐,你哩?”
“前輩別叫我什麼小姐小姐,直叫我莫紋好了。酒嗎,我也可以奉陪兩杯。”
“痛快!”江中一叟很快從船尾艙下捧了一罐桂林三花酒來,拍開封頂,酒香滿艙。倒滿了三大碗酒,端起碗對莫紋、痴兒說:“我們是不打不相識,來,我先乾為敬。”說完,便一口而見底。
痴兒也端起一碗酒來:“大伯,我也敬你一碗。”便骨突骨突地將一碗酒喝光了。
莫紋以奇異的眼光看著痴兒,痴兒說:“姐姐,輪到你啦!”莫紋有些為難:“我酒量沒你們那麼好,只好隨量了。”說完,只呷了一口,將碗放下。
痴兒說:“姐姐,我幫你喝完。”
“你不怕醉倒?”
“姐姐,我不會醉的。”痴兒說著,真的將莫紋的一碗酒端過來,又骨突骨突像喝水一樣一喝而光。
江中一叟一見說:“好酒量,小兄弟,來!我們再幹一碗。”
“好!”痴兒欣喜地叫起來。他也不知道桂林三花酒是高度的烈酒,三碗酒下肚,引得他一身熱烘烘、嘴麻麻的。他只覺得好玩,跟著頭也稀裡糊塗,舌頭也大了,說話含含糊糊,吃了一口菜,又倒酒喝。
莫紋又是驚異,這痴兒真的好酒量哩!痴兒喝了一碗又要再喝,莫紋說:“唉呀!兄弟,別飲了,小心醉倒。”
“姐姐,我、我、我沒、沒醉。”痴兒話沒說完“嘩啦”一聲,人仰面翻倒,坐的椅子也翻倒了,醉得不成樣子。
莫紋搖搖頭:“叫你別喝,還喝!”痴兒掙扎爬起來,一邊說:“我、我沒、沒醉,我、我、我還要喝,喝——”可是,他哪裡爬得起來,趴在艙板上不能動了。
江中一叟說:“小兄弟,你真的醉了,來,我扶你到房間裡睡去。”莫紋抱歉地說:“前輩,給你添麻煩啦!這個痴兒…”
“莫小姐,別客氣。”江中一叟抱起痴兒到後艙房裡放下,給他蓋上被,便轉了出來,說:“莫小姐,我們吃飯…”莫紋說:“哎!你最好別再稱我什麼小姐了。你要是當小女子是你的朋友,乾脆叫我莫丫頭好了。”江中一叟哈哈笑著:“好!我就不客氣叫你丫頭,你也別叫我什麼前輩了,叫我韋老頭或老頭子吧!”莫紋笑著:“這才對啦!不比那文縐縐的稱呼好聽得多?而且才不生疏嘛!”莫紋為什麼對江中一叟這麼快就成了忘年之?除了江中一叟剛才與阿水在生死關頭互相爭死的義氣外,更主要的是自己下山時,二師姐司徒佩佩告訴她說:“紋妹,你有機會到嶺南去,見了嶺南江中一叟這怪老頭子,代我問候他一聲。”
“二姐,江中一叟是你親人?”
“不!他是一個值得相的人。”
“哦?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一個不
,正不正的怪老頭,真名叫韋一江,江湖中人都稱他為江中一叟,水上功夫極好,為人頂重義氣。不過,你恐怕不容易找著他。”莫紋下山後,果然聽說有這麼一個怪叟,不論黑、白兩道,全不賣帳。既不趨炎附勢、仰慕武林高人,拜倒在什麼名門之下;也不畏懼強梁魔頭,有時還跟一些別人不敢招惹的魔頭人物開開玩笑。他一個人在水面上獨來獨往,笑傲江湖幾十載。
有時,他神不知鬼不覺竊去劣跡斑斑的土豪惡霸的財富田契,一把火燒去了他們苦心經營的莊園,得他們一夜之間變成了窮光蛋;有時也跟某些德高望重、驚震武林的名門正派的掌門人開開玩笑,摸去他們心愛的奇珍異寶,轉回來又當面賣回給他們,
得你啼笑皆非。有的全然不知道是他乾的;有的雖然知道是他暗中
了手腳,卻苦無證據,奈他不何。這一次,要不是莫紋在行囊中放了一絲頭髮為記認,也
本發現不了他。何況他一直混跡在一般的船家之中,誰都不去注意一個外表忠厚、怕事的船老大,會是一位武林中的高手。
當然,武林中不乏恃藝凌人,橫蠻霸道不講理的人,尤其是黑道上的人物,他們捕風捉影去找江中一叟晦氣,甚至揚言要殺了他才解恨。一來江中一叟混跡在水上人家,行蹤飄忽不定;二來江中一叟武功雖然不在一等一的上乘高手之列、但也是武林中的一等高手。去找江中一叟的人不是撲空,就是被江中一叟拖得東奔西走,累得疲力倦。有的給拋進江中淹得半死,仍然見不到江中一叟的真面目,去找他尋晦氣的人,沒一個能從他身上討得半點好處,不是灰頭灰腦地走了,就是給
得殘廢而歸。要不是莫紋出其不意隔空封了他的
位,江中一叟完全可以跳水而走,說不定會將莫紋翻到江裡去,而且還不知道他就是江中一叟。
現在他聽了莫紋這一句話,更符合他的怪格了,連說好,端起大碗又一飲而盡,說:“丫頭,看來我翻你的行囊是翻對了!”
“哦?你不擔心我的劍?”
“算了!要不是我一時大意,想不到你會隔空封,你那劍,殺不了我。不過這樣可好,我
了你這丫頭做朋友。”
“你是不是想要慕容家的武功秘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