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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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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韓侗十一人的屍體入土為安的埋後第三天,大韓村外,來了一人,只見他騎在馬上,神情嚴肅,灰白的鬚髯在下頷飄動,一雙銅鈴眼,暴出冷凜的目芒,連頭上的四方英雄帽,也戴的筆直,肩上出刀把,在馬蹄的節奏聲中,巍巍然的來到了大韓村裡。

就在官道邊的小茶棚裡,他停下馬來。

“有人在嗎?”聲若洪鐘。

茶棚裡竄出來韓小五,一看來了官爺,急忙笑上前道:“官爺你請下馬喝杯茶!”

“不用了,我問你,新近由咸陽辭官返歸故里的韓知府韓大老爺府邸,在這大韓村什麼地方?”韓小五一驚,立即道:“官爺你是…”

“咸陽府衙的捕頭,我叫白方俠。”韓小五當即苦喪著臉,道:“白老爺,你來晚了,韓大官人的全家,十天前被人殺光了,好可憐呀!”白方俠立即問道:“這是滅門血案,可曾報官?”

“這件事全由我們的韓五爺做主,聽五爺說,他要出賞格,捉拿惡人,替韓大官人一家報仇。”

“好!你帶我去見這位韓五爺。”韓小五一聽,當即領先快步走在白方俠的馬前面,朝著大韓村的村南端,一處也相當高大的宅子前面走去。

走過一段兩邊全是矮林的馬車道,來到一個相當寬大的打麥場,就在打麥場的正面,一座高大的門樓,看起來十分像個衙門,在這大韓村來說,除了韓大官人的新宅外,就屬韓五爺的宅第大了。

門樓的兩扇大木門,還真像個小城門,兩丈高的圍牆,把個大門連在一起,走進門樓,又見一個十丈方圓的場子,雖說是黃土地,但卻被壓得十分平坦,靠牆邊還有幾棵桑樹,正對這個門樓,一座五丈高的大廳,一列四巨型的柱子,黑漆得亮鋥鋥的,六層大石階,也全是青石鋪設,臺階上的一溜長廊全都是用青磚鋪地,黑漆巨柱之間,各掛著一盞半人高的南瓜形紙糊的大燈籠,正楷大紅字清楚的漆在燈籠上“大展宏圖”白方俠一抬頭,看到四盞燈籠上的大紅字,心中透著不解,怎麼在這高原的村子上,有什麼宏圖可展?

但他哪裡知道,韓五爺韓大宏,完全是取其自已的名字,才寫了這“大展宏圖”四個字。

白方俠的坐騎,被人牽茌馬樁上,人就隨著韓小五,來到大廳前面,就見韓小五兩個臺階合成一步上,一路喊著,人已到廳門口:“五爺!五爺!有官府裡的人來了!”人影就在大廳內一晃,立刻間,白方俠就見一箇中等身材的五十出頭紳十模樣的人,呵呵笑著了出來,從他的嘴角掩不住的兩虎牙看,正就是“高原善人”韓五爺,只見他跨過尺半高的大門檻,快步向臺階進,哈打躬的把白方俠讓入大廳中。

進入大廳上,白方俠環視一眼,發覺這大廳內的擺設,相當怪異,只見當中一大間廳房,兩邊的房間各被隔成四間,看上去好像客房一般,大廳上的靠牆兩邊,紅木椅子靠牆擺,中間的一個大方桌,連著一張條凳,一張“五路財神”的畫像,足有三尺半高,就掛在條凳的上方,條凳上的尺半高觀音像,前面一個西瓜型銅香爐,有一股檀香味道,正自香爐中往上冒細煙。

韓五爺把白方俠請入大廳後,急忙由下人送上香茗,邊笑問道:“官爺不知在哪個衙門當差?”

“咸陽府臺衙門。”一滴淚水,從五爺的眼眶滴下來,黯然的一嘆,道:“也真是的,我那位堂叔,在咸陽的官做得好好的,卻偏偏辭官不幹,回到這高原上來,才幾天,竟然全家一夜之間被人殺光,難道這是天意?”

“韓大老爺咸陽為官,有鐵面父母官之稱,二十年宦海生涯,如今歸返故里,求的是落葉歸,這是無可厚非的,怎麼會在一夜之間被人謀殺,難道你們看不出點滴蛛絲馬跡?”韓五爺又是一聲長嘆,道:“我們這些鄉野村夫,平守著田園,過著與世無爭的子,伸手只向老天爺要糧食,就算官府,也拿我們看成化外之民,如今村上一旦出了這麼大的事,全村全都亂了章法,不過…不過依我的看法,可能我這位堂叔,為官清廉,在他手中辦過一些大案,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在他卸任以後,一夜之間被仇人所殺的可能,十分的大。”白方俠微點著頭,當即又問道:“事情可曾報官?”冷然一笑,韓五爺道:“滅門血案,那可是一件天大的案子,如果報官,放眼高原附近的幾個鎮,一邊是鳳翔,另一面是寶雞,兩個地方的官差,加起來也不一定能辦得了這件大案。”白方俠雙眉聳動,銅鈴眼一瞪,道:“韓五爺可是想私下解決?”

“我己傳出話去,凡是通風報信,抓到元兇的人,賞白銀一千兩,當然,大韓村的事大韓村人來解決,一千兩白銀則全由我韓大宏一人出。”一頓之後,韓五爺又道:“抓兇手,出賞格,這是辦案少不了的一招,但官府絕不會出我這麼高的賞格吧?”

“風雷刀龍頭捕快”白方俠雙目芒連閃,就在這韓五爺的臉上一陣打摶,微微一笑,道:“五爺賞格既出,顯然決定私下為韓大老爺報仇抓兇,但如果兇手是一名江洋大盜,或武林黑道高手,不知五爺如何應付?”韓大宏一怔,當即一聲冷笑,道:“韓大宏如果查出真兇是武功高強之人,必也不惜重金,聘請高手加以捕捉。”白方俠一聽,點頭微笑道:“在下白方俠,人稱龍頭捕快,十多年跟在韓大老爺身邊,說句五爺難以置信的話,聽到韓老爺的不幸,在下有如萬刀刺心,打從現在起,五爺明裡找,我在暗中查,早晚會把那個兇徒揪出來的…”微微一頓,又道:“這就煩請五爺,領在下去凶宅看看,順便看看屍體上的刀痕,憑我多年辦案經驗,或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出來也說不定。”立刻,就見五爺一連聲的道:“這真是太不巧了,死者屍體,全都下葬了!”

“怎麼說?”白方俠眼一瞪。

“是這樣的,死了那麼多人,又不是大冷天,為了怕屍爛發臭,所以過了頭七,我們在全族人的商議下,把屍體暫時下葬在我捐的地頭上。”白方俠有些無奈,心想,連再見親家一面,全不可能,自己總不能叫人家挖墳開棺吧。

心念間,白方俠還是起身道:“既然這麼說,還是要請五爺帶在下去至現場看看。”韓五爺當即道:“既然白捕頭要去凶宅看看,韓大宏自當領路,你請等等,我回後屋取鑰匙。”望著韓五爺的背影,消失在屏風後面,白方俠起身又在這大廳上看了個仔細。

原來這高原上的鄉人們,生活非常保守,尤其對於婦女的限制極嚴,未出閣的閨女,外面是個什麼世界,她絕對不知道,完全是大門不出,閨門不邁,所以大戶人家的客房,全設在前面,生客是不會迸到二門裡面的。

一轉眼間,韓五爺已快步走出二門,來到大廳。

“白爺!勞你久等,咱們走吧!”於是白方俠在韓五爺的帶領之下,來到大韓村後村的巨大“凶宅”二人一齊登上那十二層高大的臺階,韓五爺邊開大門,隨意的說:“這麼一棟大宅院,要是這麼荒廢下去,那才真的暴殄天物呢!”

“呀”然一聲,兩扇大門推開了,一股陰冷的微風,當頭吹來,韓五爺打了個冷戰。

穿過院子裡的磚地,登上六層白石臺階,二人進入大廳中,丈八高的雕花門,依然宏偉,廳上的擺設,是那麼的高雅而壯觀,地上的厚厚氈卻染上了不少血跡。

白方俠看得十分仔細,甚至於窗檻與桌腿,他也全都詳細審視,連瓷筒中的各種字畫卷軸,也出來細看。

然後又到了後廳,一直到了後院的停屍廂房。

白方俠指著一具空棺,問道:“怎麼這裡還停了一具空棺?”韓五爺當即道:“那不是空棺,原本裝殮著一具屍體,不想卻作死後七,突然的我們要下葬了,而棺裡的屍體卻不翼而飛,當初我們還以為是殭屍,四下裡尋找,到現在還沒有下落。”一頓之後,韓五爺道:“這下子可好了,白捕頭一來,這檔子事還得看你的了,幫我們找出那具屍體來,韓大宏第一個你,不要人死了,連個屍首全沒有,這對我堂叔來說,我們做小輩的可就罪過了。”白方俠一嘆,道:“惡徒要命不要財,這一定是個大陰謀,白大俠一定盡力施為,揪出那個惡徒出來!”韓五爺急問道:“白爺怎麼看出兇徒索命不要財?”

“其實這很簡單,韓老爺的宅子裡,箱籠錢櫃全未被翻過,東西擺設,依然是井然有序,連個打鬥的痕跡全沒有,顯然兇徒殺人以後,當即離去。”韓五爺一豎大拇指道:“高明,白爺不愧是辦案老手,我堂叔的這個大案,算是有指望破案了。”白方俠一咬牙,道:“狡詭之徒,惡之心令人髮指,我有預,他絕難逃出我白某人之手。”也許是這間廂房鬼氣重,韓五爺又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