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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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父女二人一閃而到了這間大草屋的後面,貼著牆,輕移著身子,偏頭隔窗,望到這大草屋的正中大廳上。
只見幾把椅子上,坐了五個人,其中一個,右手吊在脖子上,一看就知道是四煞中的老二石無水。
五個人似乎是在爭吵什麼。
就聽一個穿紫袍的道:“咱們事前全說定了的,怎麼你們拿約定當放?”卻聽石無水道:“五千兩銀子總不能把俺們老是拴在這大深山裡吧!走出去透透風,有什麼了不起?用得你大爺摸黑跑來教訓我們四人?”
“事情到這緊要節骨眼,就不會等幾天?再說你我心裡都有數。贓官的老大被人救走了,他孃的當初你們下刀的時候,怎麼會連個準頭都不拿捏穩,如今可好,事情不定是個什麼結局呢!”石無水不以為然的道:“我看不會吧!八成有人在暗中鬼。”
“既知有人暗中鬼,你半夜三更摸進去幹什麼?”紫袍的人口氣相當不客氣,顯然他沒有把面前的秦嶺四煞放在眼裡,一頓之後,又道:“如今半路上殺出個白方俠,容我說句不客氣的話,那個老捕頭的幾手絕活,你們四個沒一個能扛下來的。”緩緩的,紫袍大漢,就在這草屋大廳上來回的踱了兩趟,徒然站住身子,又道:“我再告訴你們一件事,不論是西北道上,或是關洛道上,誰都知道龍頭捕快,白方俠有個十分扎手的女兒,外表上那個嬌滴滴的女兒,生得是一副好模樣,但誰也想不到,她卻有一身極高的功夫,如果看走了眼,吃虧就在眼前。”秦嶺四煞的老三餘通,把個朝天大鼻子一掀,不以為然的道:“一個女
,花拳繡腿而已!”突聽石無水哈哈一笑,道:“白老頭真要是有那麼一個美貌女兒,石無水倒是希望有一天能碰上她,別的長處我沒有,一把抓住她那三寸金蓮,包準能把她捏得舒舒坦坦,倒在我石無水懷裡學貓叫,猛撒嬌!”窗外的白小宛一聽,探手鏢囊,摸出一個稜形飛鏢,正準備甩向屋中的石無水,卻突然被老父一把攔住。
回頭看,只見老父猛搖頭,顯然,不叫自己魯莽。
就著燈光,白方俠又仔細的看,可是草屋中的那個紫袍人,就是不把頭轉向後面。
就在這時候,又聽那個紫袍人道:“我來,是要把話再說清楚,在風聲未平息下來以前,你們秦嶺四煞,不能踏進寶雞一步,否則…”他話未說完,秦嶺四煞中,站起兩個來。
那是老二石無水與老四丁百年。
就聽長相像個葫蘆臉的丁百年,道:“否則怎麼樣?”冷然一笑,穿紫袍的道:“否則,那就別想活著回來。”
“他孃的,你以為你是老幾?這兒不是長安,你少在這兒吹鬍子瞪眼睛,惹惱了秦嶺四煞,先把你剁了喂狼!”紫袍漢子仰天打個哈哈,道:“要知一個人莽撞,並沒有多大關係,但是如果不知死活,甚至不知道屎香臭,那就離死不遠了。”
“這事你就不用再管了,天塌下來,有我們秦嶺四煞扛著,就算是真的出了紕漏,大不了敲碎牙和血,絕不把你們攀纏上,這你總該放心了吧?”丁百年不等穿紫袍的再說什麼,立即又道:“老實一句,趕明兒一早,石二哥要陪我走一趟寶雞,你猜我丁百年去幹啥?”紫袍大漢一怔,就聽丁百年道:“丁某人就是去找那個如今落了單的白老頭,算一算舊賬去。”
“你們之間有什麼賬好算的?”
“我丁某的磕頭換帖兄長,叫唐朝東,是被這姓白的捉到衙門砍頭的,我這個拜兄一死,連我那個唐大嫂,也一繩子上了吊,你想我丁百年會饒了他?”
“如果你覺著自己份量夠,我出個價碼,只要你能剁了那個姓白的,一千兩銀子隨時等你來拿。”
“好!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丁百年似是神一振,扭頭對石無水道:“明天一早,咱們去寶雞,石二哥可知道姓白的落腳地方吧?”石無水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一頓之後,石無水又道:“我看咱們
本不用找,那姓白的聽說一向鼻子很尖,咱們只要大搖大擺的在寶雞街上來回晃盪個幾趟,包準會把他引出來。”
“好!就這麼辦!”
“看樣子我楊文光這一千兩銀子還真得準備著了。”這時候,長得一臉秀才相的官中,哈哈一笑,道:“楊八爺!你又何必認真呢?往後咱們還得聯手做買賣呢!難不成這檔子事完了以後,就沒有下回了?”到了這個時候,窗外的白方俠,心裡算是有了譜了。
於是,他對女兒一打手勢,兩個人就像空中幽靈般,順著來路,往山下竄去。
夜風像從風箱扇出來一般,發著“呼呼”的響聲,矮樹林中的樹枝椏,相互的撲打著,掀起陣陣的“沙沙”聲,這應當是帶著恐怖的味道,然而對白氏父女二人來說,正好掩護他們的行蹤,而使得二人順利的離開了大腳峰的滴崖山寨——路飛縱,轉眼到了官道上,白小宛氣呼呼的道:“爹剛才為什麼攔住我?”
“我還沒有清楚那個穿紫袍的大漢是哪路人物,如果你一出手,勢必引起一場大戰,一旦那頭狐狸不願
面,竄入黑暗中,咱們豈不又要費上一番手腳?”
“他自稱姓楊,叫什麼…”
“楊文光,長安總督衙門的楊八。”冷然的跨上坐騎。白方俠又道:“官匪勾結,這是個什麼世界?豈不苦了善良百姓?”
“楊文光在總督衙門是幹什麼的?”
“可能是一名副將,聽人說他手底下有兩下子,只不過他怎麼會與這秦嶺四煞,扯上關係?這一點我實在想不通,難道…”這時候,父女二人已飛馬來到自大巖伸出的那棵老松樹下面。
只聽白方俠道:“咱們就在這老松樹下歇著,暫時不用再回寶雞,玉棟有卓大夫照顧,料也無妨。”一面緩緩下馬,邊又道:“你不是要教訓那個姓石的嗎?咱們就在這兒等他來。”一聽老父的話,白小宛急忙下馬,當即答道:“爹!你儘管一旁守著,看我一個人收拾他!”於是,父女二人各出一
氈,裹在身上,斜靠在岩石上,歇息起來,兩匹馬,就拴在老松樹
上。
別以為大山裡的夜晚,一定是靜靜的,連一點聲音全沒有,其實大謬不然,因為在這深秋的秦嶺山裡,除了勁風陣陣之外,還有樹木茅草的晃動聲“嗚嗚”的狼叫聲,再加上不時有夜梟的悽鳴聲,合奏出一部懾人的樂章,如果是膽小的人,絕對無法合起眼來,睡上個好覺的。
也不過天才放亮,秋陽尚在大腳峰後面呢,秦嶺四煞已來了三個,本來,他們應該四個同道的,可能因為滴崖山寨上,楊文光楊八爺還在,所以老大官中留下來了。
大老遠的,石無水與餘通、丁百年三人,已經在指指點點,往老松樹這兒奔來。
龍頭捕快白方俠雙手按住風雷刀的刀把尾端,刀尖扎著地,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對於三個惡煞的到來,似是渾然不覺,也似不屑一顧的模樣。
白小宛已拔劍在手,面站在路當中。
雙方距離一近,就聽石無水哈哈笑道:“乖乖隆滴咚!天底下還有人要攔路打劫咱們這些幹強盜的,合著咱們該去搶皇帝老子了!”白小宛劍尖一指石無水等人,道:“說!殺我公公全家的,可是你們秦嶺四煞?”石無水涎著臉道:“我的小親親,看你這身細皮白的,再算上你那兩隻一把抓住兩頭不
的三寸金蓮,我石無水真的不信,你怎麼拿得動那把長劍。”卻聽虯髯大漢餘通,把個朝天鼻一掀,問道:“你說你公公全家被殺,我問你,你公公又是誰?”
“大韓村裡,新近由咸陽歸返故里的韓侗韓老爺!”丁百年立刻說:“是不是我們乾的,如今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們能不能活著回去。”
“嗖”的一聲,拔出背上鋼刀,丁百年戟指坐在大岩石上的白方俠,喝罵道:“姓白的,今天你該償還我那義兄唐朝東的血債了吧!”緩緩的站起身來,白方俠的風雷刀在身前一橫,道:“唐朝東那個採花賊,是你閣下的義兄,這一點對白某人而言,不足為奇,因為你們全都是一丘之貉,不過我對於你們這些專幹殺人勾當的惡徒,有時候我就不懂,你們都是人生父母養大的,可是被你們殺的人,又何嘗是天上掉下來,地上生出來的?”只見他左手一指丁百年,冷然喝問道:“姓丁的,你們家有姐妹嗎?你們家總也有大姑娘吧!唐朝東如果的是你姐妹,你怎麼樣?還是他因為是你的義兄就算了?”白方俠一咬牙,又道:“唐朝東那個自命小白臉的東西,他該凌遲,而不是一刀之罪,姓丁的,你知道嗎?嗯!”白方俠
近丁百年,睚眥
裂的又道:“扶風柳莊的柳姑娘,人家才十六歲,大半夜裡唐朝搶了人家,逐爬上坑去對一個不懂事的閨女施暴,臨完嫌人家柳姑娘的一雙腳,包的不夠小巧,竟然一狠心把人家一雙腳剁掉,我問你,他唐朝東是人還是狼?是人就不該做出那種絕子絕孫的缺德事,是狼就該殺掉,想不到你姓丁的恬不為怪的還要為其報仇,我問你報的什麼仇?雪的什麼恨?”白方俠似乎在教訓面前的三人一般,舉著手中風雷刀指著
面的三人,道:“幹你們這種勾當的人,只有守住山寨,等著別人找你們算賬,你們有什麼資格,反而找別人算賬?”丁百年的葫蘆腦袋一仰,眉
上挑,幾乎碰上前額頭髮,厲聲罵道:“他孃的不要以為你姓白的穿上二尺半,就神氣活現的教訓起爺們,老子找你算賬,那是因為一個義字,唐朝東終歸是我的義兄,老子不能看著他死在你姓白的手裡,不聞不問,姓白的,你今天認了吧!”於是“沙沙”之聲接連響起,石無水、餘通、丁百年三人,全都拔刀在手,腳踏丁字步,緩緩移向白氏父女二人。
白小宛笑對身後的老父,道:“爹還真的說對了,梅花腿中的那招鐵板腳,勁道還真的沒有練到家,才沒幾天的功夫,這個大黑個土匪。又可以動刀子了。”一擺手中劍,白小宛又道:“爹!你老歇著,三個不入的東西,讓我來打發,你只管拿繩子拴人就是了。”哈哈一笑,白方俠扭
一彈,人己落在一塊岩石上面,風雷刀入鞘,順手在
間
出三
牛筋,一面道:“這三個鬼東西陰險毒辣,你可得留意他們施壞。”三煞看到這情形,一個個氣得齜牙咧嘴,就聽石無水高聲罵道:“兄弟們!我看這娘們比我那個風擺柳可強多了,留活口,石二哥要好生消遣消…”石無水話還沒有說完呢,突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