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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三十一天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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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城樓上的我撫手撥過琴絃,彈出最後一個音符,心中一片慨。

陸仲亨撤退前看向我這邊的恐懼眼神,讓我知道了他撤退的理由。就像龐斑一樣,只要武學層次達到了這樣的境界,即便不耍任何陰謀詭計,別人也要退避三舍,敬而遠之。所以說,有時候一把披荊斬棘的快刀,遠比與人兜***、耍心計要有威懾力。

“強權即是政治”這句話古今亦然。

張玉那豪邁的笑聲從一側傳來“古有諸葛孔明空城退司馬,今有希文撫琴嚇走數萬大軍。若讓解縉博士為希文立一傳記,豈不是芳千古,傳為美談?”我苦笑著聳聳肩膀道“張大將軍莫要諷刺希文了,若不是陸仲亨曾經在京城聽過希文的名號,說不定大軍早就開進城了。”張玉哈哈大笑“不論是耍計謀也好,還是希文的武功震懾也好,只要達到了退敵的目的,那就是好辦法。在戰場上,從來都不必講什麼規矩,只有成者王、敗者寇,不然天命教也不會無恥的屢屢派殺手刺殺了。”韓柏走過來笑道“那,我們不如先留在開封府,看看大將軍如何圍剿殲敵,怎樣?”範良極冷哼一聲,正要說話,張玉就已經苦笑道“但是我卻不希望希文你們留在這裡。一來,若你們依然留在這裡,估計不光光是陸仲亨了,李景隆其他的手下恐怕也不敢來取開封府,那時候玉佈置的兵豈不是淪為看客?二來,譚淵那裡下級軍官現在被天命教搞得不堪其擾,若沒有希文你們去坐鎮,恐怕我這裡的消耗戰還沒沒開始打,譚淵的大名府就淪陷了。大名府一淪陷,順天就會整個敞開在李景隆的面前,那時候我們這裡佈置得再美妙也不過是個擺設。”我點點頭,行軍打戰本來就不是我的強項,但是好鋼用在刀刃上的道理我還是懂的,因此對於張玉的建議我並無異議。

回頭看了看躍躍試的希武,我嘿然笑道“舍弟歷來嚮往錚錚鐵血的軍旅生活,若大將軍不嫌麻煩的話,就讓他在你的麾下當個親兵如何?說起來他的武功雖然有待提高,但是應付一般的戰鬥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張玉灑然一笑“沒問題!開封府並非主戰場,是個鍛鍊人的好地方。你還別說,就是我那班老友,也託付了一些子侄輩在玉麾下,讓希武和這些未來的將軍一起磨練下,說不定韓府真的來個封侯拜相,譽滿天下。”希武站在一邊,臉現動“謝謝將軍,希武一定勇往直前,充當將軍最銳利的矛!”張玉哈哈大笑“不,希武你留在玉這裡,要學的不是如何做一個衝鋒陷陣的武夫,而是多用用這裡”他抬手指了指腦袋“做一個運籌帷幄的將軍!常程!”

“屬下在!”常程走前一步。

張玉拍了拍希武的肩膀“希武就給你了,讓他好好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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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德,位於大名府以西五百餘里。

塵飛滿天的驛道上不時有些行人經過,或是逃難,或是行商,但更多的卻是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而匆匆來往著。

範良極吧嗒了一口菸斗,旋又不住的呸了出來“這鬼地方,一張嘴就是半斤黃沙,還要不要人活了?”韓柏連眼睛也睜不開,支吾著道“我們算什麼?常年住在這裡的人才叫一個狠吶!估計他們早就練成了‘金鐘罩’一般的護體神功了,不然在這大道上怎麼行走?”我抱著欣然,和她相視苦笑。

本來因為通往大名府的官道被李景隆的軍隊封鎖,我們才不得不改道從衛輝取道彰德,再繞到大名府的。但是誰都沒有料到彰德這邊的環境竟然惡劣到這般地步,讓人舉步唯艱。欣然雖然身具武功,卻也早就受不了撲面黃沙對嬌顏的摧殘,跳上我的坐騎,縮到了我的懷裡。

惡劣的天氣,對於一般人來是受罪,但是對於戰場上的雙方將領而言,卻是一個機會。

刀劍相的鏗鏘之聲、馬蹄踏實地面之聲、呼喝喊殺之聲,在我們前方不遠的彰德城外響起。

我也沒想到李景隆竟然派遣了部隊來取彰德,只是看著場上那飛舞錯的旌旗,就已經覺到了場中形勢的緊張。

範良極嘿嘿一笑“***,在這麼亂的戰場裡,最好做殺人越貨的勾當了。可惜申屠九方要留在張玉那裡幫忙,不然,她今天的收穫定然不少。”韓柏指了指遠處“我可以肯定天命教的人混到了裡面,就是不知道目標是哪個了。要是讓我們碰上單玉如或者白芳華一類的高手,那今天就賺得夠本!”範良極嗤笑一聲“算了吧,就算碰到那些妖女,如果你那大少爺不出手,你也頂多是給她們做個爐鼎而已,可別把自己想象成翻雲了!”韓柏剛想抬槓,忽然遠處幾個身影沖天而出,拳頭和刀劍的擊聲震懾全場。

成抗!

我赫然看見了這個許久不見的小子,若不是他那招牌昊極聖拳太過顯眼,我還不會把這一臉剛毅,渾身殺氣的彪形大漢和以前那個內向懵懂的傻小子聯繫到一起。昊極聖拳不愧是外家功夫極致,只見成抗本就沒有躲避那些槍林劍雨,硬生生的抗過不斷襲擊而來的攻擊,和數個不認識的高手鋒。而就在他們不遠處,更有許多校官將領在廝殺。

欣然頂著風沙,睜開眼睛看了一會,突然“咦”了一聲。

我低頭道“怎麼了?看見了什麼?”欣然喃喃道“怎麼這麼象…”驀然,場中成抗忽然仰天尖嘯,雙拳在前劃過,劇烈的金黃的光芒從其雙臂爆出。

“轟隆!”剛剛還呈對峙之勢的幾個敵人被這霸道無匹的拳勁生生的擊到地面上,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過,剛剛還旌旗林立的地面只留下一地屍首。整個地面下凹,呈圓形龜裂狀,正中央躺著的就是那幾個和成抗鋒的高手,只不過現在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一片血模糊。

這時欣然失聲喊了出來“‘昊極聖拳’的‘碎南鬥’!”我駭然的看著懷裡的玉人,她竟然認識“昊極聖拳”!而且她說的“碎南鬥”聽起來是如此的悉…,對了!範良極口中的黑榜首席高手成公彥的外號不就是“碎南鬥”麼!難道成抗和那個成公彥有什麼關係?

不過此時顯然不是詢問這些問題的時機,因為使用了這極其耗損真元的招式後,成抗已經出了疲態,而敵人部隊裡又躍出了幾個高手,其中就有我悉的長白派泰斗不老神仙!

我放開欣然,身影一瞬之間就消失在黃沙之中。

不老神仙外的皮膚依然是那嬌如嬰孩,但是臉上卻是帶著與之極不相稱陰狠表情。

他手中的拂塵如隨風亂擺的柳枝一般,在凜冽的黃沙颶風中恣意揮舞。每一下動作,拂塵都能帶起一陣勁風,如鞭子一樣到成抗的皮膚,不一會已經血痕累累。雖然成抗的外家功夫卓越,但是畢竟在功力上吃虧不少,而拂塵又帶了不少的陰勁,對肌負擔很大,再加上前面的損耗,使得成抗防守得狼狽不堪。

而在不老神仙不遠的地方,一個身穿怪異服裝的人正向拼殺中的彰德守將而去,他的衣服由五顏六的印染布料拼湊而成的,充滿了神秘的宗教彩,臉蒼白如紙,舉手投足赫然也是一派宗師的模樣。

我的身影后發先至,一道炙白的劍氣將這個衣著怪異的高手攔了下來。

那人皺起眉頭,以一種嘶啞中的聲音悶道“劍氣!?不簡單,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年輕的高手可以如此隨意的劈出劍氣。”雖然其聲音明顯不象個上了年紀的人,但是那不容置疑的口氣證明了此人歲數絕不算小了。

風沙此時緩了一緩,範良極如炬的目光瞄到了我面前的此人“‘天妖’巫滄海!”巫滄海身體驀然停在一斷裂的旌旗之上,恰好處在我不好攻擊的位置。

他悠然的負手身後,轉頭看了看遠處的範良極“原來是凌度虛的弟子,老夫說當今天下怎麼還有人認得出我了。”風沙驟停,巫滄海和我的眼神擊在了一起。

那是一雙看透了人世滄桑的眼神,可以看的出有這眼神的人絕對不會貪圖俗世所謂的榮華富貴了。但是,他又為了什麼要去幫助失道寡助的天命教?信仰?還是追求?

巫滄海看到了我疑惑的眼神,淡淡一笑道“小子,你站在我的面前是為了看戲麼?動手!”在我恍惚間,巫滄海的身影從旌旗上消失,我前面的半空突然扭曲了一下,他人就已經出現在我的面前。

詭異!

只有詭異可以形容巫滄海的武功。

我自信申屠九方都不能如此輕易的靠近我,但是巫滄海卻用行動表明,曾經的黑榜第十和黑榜第三差距是多麼可怕。

風沙驟起,剛剛停歇的戰鬥再次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