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風捲殘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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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風捲殘紅壓斷了電話,蕭博翰對蒙鈴:“你把功夫茶的茶具收拾一下,一會飛龍會的曲老闆要過來坐坐。”蒙鈴剛才已經從電話中聽到了,也沒有多麼的驚訝,點下頭,但還是:“我先給鬼手他們代一下,讓他們加強戒備。”蕭博翰笑笑:“這到用不著,他應該不是來找麻煩。”蒙鈴還是固執的:“不管他是來做什麼的,我們還是要防範一下。”在對自己安全問題的警衛上,蕭博翰自己是不過蒙鈴的,他也就不再堅持自己的觀點了,搖一下頭,不置可否的:“不知道鬼手在不在,對了,把那包昨天蔣局長給的茶葉拿出來嚐嚐。”蒙鈴就答應了,不過她還是先下去安排了一會,這才上來準備茶具,開茶燒水,忙活起來。
蕭博翰沒有怎麼動手,他端然穩坐在靠背椅上,試著推斷一下曲老闆一會想來對自己點什麼,本來馬上就要見面了,蕭博翰是大可不必如此費心勞神的想,他來了自然就會,了自己也就自然就知道了,但毫無疑問的,蕭博翰在最近已經養成了這種習慣,他喜歡在很多事情發生前自己先做一次推斷分析,最後在用事情的真實狀況和自己的推斷做出對比,看看到底他們吻合了多少,差異在那裡。
這樣的習慣就註定了蕭博翰會經常的思考,換句話,他每天的絕大部分時間其實也是在思考中度過。
一會,鐵觀音那特有的香味就瀰漫在了辦公室裡,蕭博翰忍不住離開了座位,過去打開壺蓋,立即芬芳撲鼻,滿室生香香氣令人心怡神醉。
那一片片茶葉,在水中翩躚起舞,如同一個個靈魂在水中游走,蕭博翰被茶葉清頎和優美從容的舞姿陶醉,恍惚中,蕭博翰就想像到了她如同一位秀美的女子長袖飄飄,氣若幽蘭。
那是一種為了瞬間的彩而釋放全部生命的悲壯之美,那又是為了瞬間與水的自由舞蹈而生髮的相知之美,那是為了將一生凝聚的
華盡情展
的大氣之美。
蕭博翰不住隨口朗誦:偏愛觀音絕俗塵,世間何物比芳醇?
頭湯呷罷津津味,底蘊超然淡淡真。
靜夜得閒須品茗,清風無處不宜人。
燈闌臥月聽天籟,忽覺幽香沁滿身蒙鈴轉過頭來,怪怪的看著蕭博翰:“蕭舉人,你文采好好啊。”蕭博翰“撲哧”的一下就笑了起來,抬手就在蒙鈴的頭上輕敲了一下:“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還敢調戲起我來了。”蒙鈴也是嘻嘻的笑著,:“什麼酸不溜溜的詩啊,聽著沒有一點情緒,以後呢不要這樣嚇人好不好。”蕭博翰和蒙鈴兩人就唧唧歪歪的調笑了一會。
時間不長,先是聽到樓下大鐵門“咯唧唧”的一陣響,接著就是汽車聲,蕭博翰就收起了剛才那嬉皮笑臉的表情,對蒙鈴:“客人來了。”但蕭博翰並沒有下樓接,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冷冷的看著窗戶下面那昏暗的院子,等待著門外出現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敲門了,鬼手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是曲老闆那笑容滿面,但依然讓人覺他面容的森冷,蕭博翰這個時候才站了起來,不急不緩的走前兩步,:“歡
啊,曲老闆難得賞光來坐坐,今天我們要好好聊聊,親近親近。”曲老闆快步上前,接著蕭博翰伸過來的手,用力的握握:“早就想來了,一直俗事纏身,嗯,這鐵觀音不錯,香如白蘭,味醇回甘啊,好茶,好茶。”蕭博翰:“看來曲老闆也是行家,一起坐坐。”曲老闆:“我略知皮
,還要向蕭總多多請教啊。”
“呵呵,客氣客氣,我們兩人有點胡吹胡擂了,呵呵呵,坐坐坐。”蕭博翰一面讓著曲老闆坐下,一面就動手幫曲老闆從沸水中夾出了一個紫砂小杯,幫他添上茶。
鬼手看看蕭博翰,見蕭博翰淡然平和的樣子,也就輕輕的退了出去,不過走的時候給蒙鈴打了一個眼,意思是,自己就在外面,有什麼事情招呼。
蒙鈴也不易覺察的頷首示意,沒問題,讓他放心。
蕭博翰和曲老闆已經是端起了茶杯,兩人趁熱喝下了第一杯之後,蕭博翰:“我想曲老闆這個時候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吧,我們江湖女兒,直來直去比較好,吧?”曲老闆放下茶杯,伸出了大拇指,:“好,不愧為恆道集團的大掌櫃,不錯,我今天的確是想來和蕭總談點正事。”
“嗯,曲老闆但無妨。”
“蕭總,這次來我可能要提出一個要求,這或者很冒昧的,但我不得不如此,還請蕭總見諒。”
“客氣,曲老闆不必如此。”
“好,那我就了,我想請蕭總做出一個選擇,是和我們飛龍集團為敵,還是和我們和平相處?”此話一出,辦公室的氣氛陡然凝重了起來。
蕭博翰在剛才是請對方不要顧忌,有什麼什麼,但也沒有想到曲老闆一下子就把事情的尖銳擺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剛才也設想到了曲老闆可能是談這方面的事情,但絕沒想到會來的這樣直接,這樣乾脆。
蕭博翰鄒了鄒眉頭,蒙鈴臉上也出現了凌冽的寒意,她覺得這個曲老闆太過無理,怎麼能對蕭博翰出這樣充滿威脅的話。
蕭博翰卻沒有生氣,他在快速的整理這句話背後的含義,按飛龍會和自己的關係,他們本來不應該提出這個有點過分的要求,那麼他曲老闆為什麼敢於出,無外乎是兩個原因,其一,就是他們已經有制勝的策略,其二,那就是事情的發展已經到了他們很迫切的關頭,他不得不絕地冒險,來以奇制勝。
沉默中的蕭博翰最後把分析確定在了對方冒險出奇這個方面了,面對臨泉市這樣龐大的一個幫派組合,就算他飛龍會的確很有實力,但也一樣會在臨泉市眾多幫派的攻擊下潰敗的,這應該是大前景。
所以蕭博翰就笑了,他好整以暇的:“為什麼曲老闆要提出這個要求,看起來有點莽撞和無理啊,但我可以理解,曲老闆聽到了什麼消息?”曲老闆在出這句話以後,就一直盯著蕭博翰,觀察和研判著他的表情,但他失望了,他看不到蕭博翰有絲毫溫怒的情緒,也看不到蕭博翰有什麼好奇的反應,他一如潭水般的靜逸,似乎自己剛才的話是在問他,要不要再喝一杯茶一樣。
這樣的淡定從容表現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真是少有,曲老闆暗叫一聲慚愧,好在自己沒有把這個蕭博翰列在反擊的對象之中,也好在這個蕭博翰把自己劃給了潘飛瑞,不然,鹿死誰手實難預料。
曲老闆今天來就是攤牌的,他不想遮遮掩掩,面對一個睿智的人,什麼談話的技巧都不在需要,有什麼什麼才能達到最大的效果,他:“潘飛瑞已經準備和我們翻臉了,而我也知道,他的背後應該還有其他幾家幫派,所以我要來這裡印證一下,蕭總應該不在他們之列吧。”蕭博翰:“為什麼你就不把我劃在那個範疇呢,我也是臨泉市的一分子。”曲老闆低沉的笑了笑,:“要是蕭總和他們一夥的話,也就不會把漢口巷送給潘飛瑞了。”蕭博翰想了想,並沒有否定或者支持他這種看法,淡淡的:“世事難料,很多時候,我們都會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蕭博翰很含糊的傳達給了曲老闆一個意思,那就是我或者並不想和你們為敵,但在特定的條件下,我也不得不站出來和大家一起共同對付你們。
曲老闆是理解蕭博翰的意思,他看著蕭博翰:“我知道,就算我們的生意和你並沒有關係,但你也要屈從整個臨泉市的大勢,那麼我們換個角度來,如果臨泉市其他人,包括潘飛瑞都不想和我為敵,只有那麼一兩家和我們衝突,你還會站在他們那面嗎?”蕭博翰心裡就咯噔的一下,他眯起了眼睛,看著這個曲老闆,心裡盤算起來,這種可能從理論上講是有可能的,但從實際來,又應該不會出現,他曲老闆卻這樣了出來,其中那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到底該任何判斷。
但這個時間並不太長,蕭博翰就找到了一條不用冒險的方式,他又緩緩的幫曲老闆添上了一杯茶水,:“據我所知,潘飛瑞這個人很難妥協的,哈哈,除非你有什麼辦法,當然了,我的是那種能讓人信服的辦法。”完這話,蕭博翰就笑了,他已經把這個難題扔給曲老闆了,接下來,曲老闆就會絞盡腦汁的思考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了,要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今天他這趟就算白來了,要是他給出了一個確切的答案,那麼,他是不是就算讓蕭博翰探得了他的底細,他應該會為難起來。
蕭博翰想的一點都不錯,曲老闆是今天到這裡來後第一次的把眉頭鄒了起來,他猶豫了很長時間,蕭博翰並不去打擾他,而曲老闆很複雜的心情也在辦公室這壓抑窒息的氣氛中顯得更為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