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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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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蘭走後的當天晚上,芙蓉把胤祥請客以及月蘭的一番話告訴了阿思海,阿思海躺在上,沉默片刻說:“你姐姐說得話自然是十三爺教她的,說得倒很在理,也是為咱們著想。書上不是說‘君子不黨’嗎,皇上最看重的也是這個。這麼些年,皇上之所以對我恩寵有加,一是因為我阿瑪的關係,二是因為我是孤兒,身世可憐。三麼,我想就是因為我是孤兒,在京裡沒有家族群帶,跟那些黨派沒有任何牽連,皇上用我用得十分放心。其實想想,皇上身邊的宮女、侍衛,哪個不是跟朝中大臣,皇親國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皇上想找個真正沒私心的‘自己人’可有多難。安知那些表面上對他忠心耿耿的人私下裡是誰的人?我自當上侍衛,也有很多人想拉攏我,可我想,皇上對我恩重如山,我若為了那些富貴功名就把良心賣了,還是人嗎?”芙蓉從上坐起,笑著說:“哎喲,我的相公果真是個坦蕩蕩的君子,看來我是撿到寶了!”阿思海也坐起,抱住芙蓉笑:“不許取笑我,是我撿到寶了才對。”停了停又說:“你難道不奇怪皇上用了我好幾年了,既然對我不錯,為什麼不賞我個官兒做做?其實就是因為我剛才說的那些原因。皇上只想身邊多幾個像我這樣的‘自己人’,所以不會輕易放我出去做官的。也難為你跟了我這麼個沒出息的相公,只能做一個御前侍衛的福晉。芙蓉,等再過些年,我歷練得更成了,皇上總會讓我做官的,你能等嗎?”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子。

“不能等,我現在就休了你吧!”芙蓉用手指點住他的額頭,笑著說。

“豈有此理,自古哪有女休男的?你呀,就踏踏實實地跟著我吧!永遠也別想跑了。”阿思海說著,手就開始不老實起來,芙蓉在上躲躲閃閃,他就撲來抓去,兩個人像小孩子般追逐玩笑,嘻嘻哈哈。

――――――――――――――――――――――――――――――――――十三阿哥生轉眼就到,芙蓉帶著冰兒裝扮一新,前去赴宴。

“姐姐,府上的花園和我以前見到時相比,變了很多呢,景緻更緻漂亮了。”芙蓉給今的壽星請過安,送上壽禮後,就帶著冰兒由姐姐陪著逛園子。其實她是故意要躲進園子裡的,為的就是不見那幾個人。

“這園子也是前不久重新修葺的,還沒完全修好,你看那幾處不是還圍著呢。”月蘭今天神清氣,邊走邊給芙蓉指著。

她們身後,月蘭的丫鬟小云和冰兒也悄聲說得正歡。小云偶一抬頭,看到了什麼,連忙對主子說:“小姐,您看那不是咱們福晉陪著幾位阿哥福晉在亭子裡呢!”月蘭此時也望到了,好像是兆佳氏陪著五福晉,七福晉、八福晉、九福晉、十福晉、十四福晉坐著。她笑著對芙蓉說:“知道你不願和她們多打道,可既然看見了,只能過去打個招呼了,走吧。”拉著芙蓉向她們走去。

兆佳氏著大肚子陪著幾位妯娌在亭子裡坐著,她們也都望見遠處走來幾個人。

“那是側福晉月蘭吧?弟妹。”八福晉問。

“是呀,她旁邊的人,遠看倒很眼,是誰呀?”兆佳氏眯著眼看。

“哼,還能是誰,看那身段儀態還看不出麼?自然是那些奴才背地裡傳的什麼‘豔絕紫城’的富察•;芙蓉了!可惜,長得比楊貴妃還美也沒用,她哪有楊貴妃的命,還不是嫁了個侍衛。奴才就是奴才,這就是命!”完顏氏早知道胤禵的心思,前陣子胤禵為了她出嫁,病得躺在上起不來。所以今天一看到芙蓉就氣不打一處來。

兆佳氏溫和的笑笑:“十四弟妹可別這麼說,她可是我們爺親自寫請貼,派了月蘭上門去請來的客人,況且又是月蘭的妹妹,皇上寵愛的女官兒。咱們做主子的,也應該有些肚量才是。何苦聽那些奴才們閒嗑牙的話。”八福晉說:“可不是,沒的自降了身份。”這句話明的是幫兆佳氏,其實還是在貶低芙蓉。

“她們過來了。”九福晉小聲提醒著。

月蘭、芙蓉過來給幾位福晉請了安,大家寒喧著坐下說話。芙蓉還是老樣子,見了她們就沒話說,只是含笑坐在一邊聽著。秋高氣,天高雲淡,芙蓉臉上的笑容比天上的雲還淡然。兆佳氏很關照芙蓉,不時找話跟她說,還不停招呼她吃點心。芙蓉出於禮貌,也關心地問著她的身體和懷孕的情況,旁邊的七福晉聽她們說起這個,便問:“也不知十三弟妹這次要生個阿哥還是格格。”十福晉細細打量兆佳氏的肚子,說:“弟妹,我說了你可別介意,依我看,懷的像是個格格。”

“十弟妹怎麼知道,興許又是個阿哥呢!”五福晉怕兆佳氏不高興,連忙說。

“阿哥、格格都好,是女孩子我就更高興了,女孩子貼孃的心,又不淘氣,我正想這一次就生個女孩子才好。”兆佳氏笑著說。

八福晉一直不能生育,最不願聽到這種話題,她無意中看到芙蓉挑了挑嘴角,一副瞭然於的樣子,便問:“芙蓉你為什麼笑了,像是已經知道十三福晉生男生女了?”芙蓉婉然一笑,心想:你們這裡所有人的結局我都知道,不過可惜,偏偏不知道我自己的。她看八福晉在等回答,便欠欠身說:“我猜,十三福晉這次一定還生個阿哥。”

“哦?這麼肯定,倒像你能掐會算似的。我可不信你能猜這麼準。我和十弟妹一樣,都猜會生個格格。”十四福晉冷笑著說。她只要一看到這張堪稱人間絕的臉,就想到自己的丈夫無論是醒著還是夢中,心心念念都是這張臉,她就恨不得不顧身份地上去在那張臉上抓上幾道。胤禵有好幾個妾,可她從不在乎那些女人,因為她們都沒走進胤禵的心裡,不值得她在意。可芙蓉不同,她深知只要有一丁點兒機會,胤禵都會不顧一切得到她,付出任何代價都在所不惜。可惜,完顏氏暗地一笑,這個芙蓉到現在沒給過他一點兒機會。

“咦,那不是四福晉帶著年側福晉嗎?正往這邊兒走呢?”月蘭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結束了這個“無聊”的話題。

在坐的都是四福晉的弟妹,所以都站起來相。四福晉帶著年氏笑著走進亭子。眾妯娌相互見禮,四福晉看到芙蓉,倒有些吃驚,不過她還是笑著對她點點頭。

“我來時看到前面熱鬧的很,你這個做女主人的倒在這裡躲清閒。你身子重,不去也罷了,不過還是讓月蘭去前邊照應著才好,我怕你們爺那幾個妾忙不過來。”因為雍親王與十三阿哥關係非比尋常,所以四福晉與兆佳氏的關係也很親密。

“四嫂說的是,我疏忽了,月蘭你快去吧,快開席時,讓人來告訴我們。”兆佳氏吩咐。月蘭本來也是坐坐就要走的,她向芙蓉使個眼,便和芙蓉同時站起來告辭。坐在一旁的年氏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越發顯得漂亮了,她見月蘭她們要走,便站起來對四福晉和兆佳氏說:“今天早上丫鬟給我梳頭沒梳好,現在髮鬢有些鬆了,我想借月蘭姐姐的屋子抿抿頭髮,不知行不行?”

“那有什麼不行,這麼見外。月蘭妹妹你領年妹妹去吧。”兆佳氏忙說。

見四福晉也點了頭,一行人才辭了出來。月蘭要去前面照應,請芙蓉帶年氏去她的屋裡抿頭,月蘭對芙蓉說:“正好,你要嫌前邊吵,就和年側福晉在那兒等著,一會兒我派人去叫你。”芙蓉想,既然那些事已成過往,也不必太在乎,所以大方的答應了。

坐在月蘭屋中,芙蓉坐著隨便翻著本書看,年氏讓丫鬟為她抿了頭,就打發她出去侍候著,冰兒看主子們歇著,也就走到外面去了。

“我還不知你我誰年齡大些呢?”年氏柔聲細氣的問。

芙蓉放下書,客氣地說:“我快十八歲了,應該是我虛長您幾歲吧?”年氏笑著:“可不是,我才十五。”她擺著梳子,看了看四周說:“哎,我們爺總說我是小孩子,長不大,還說我不會照顧自己,總愛生病,一點兒不讓他省心。”她一臉嬌羞幸福的說,芙蓉聽她提起那個人,心裡微微了一下,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對年氏說這話時,語氣中的寵愛。是呀,怎麼能想象不到,他曾經也是那樣對她的。可是,是她自己先不要他的,不是嗎?

年氏見芙蓉若有所思,心裡微微有些得意,故意接著說:“上次我偶風寒,他急得請了太醫來看,拖了幾天病還不見好,他就一口氣連請了三個大夫為我會診。哎,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偏偏他那麼緊張。”

“王爺寵愛側福晉,這是誰都知道的。您身份貴重,也該好好保重身子才是,您要是有什麼,王爺一定會很擔心的。”芙蓉說這些話時,心裡是麻木的,並不疼。

年氏臉上雖笑得如花般燦爛,心裡卻慢慢地泛上苦澀。不錯,爺是對她很好,可那種好,只限於表面,她始終沒進入他的心。這一點,做為一個女人,她早覺到了。多少次,他摟著她時,常常盯著遠處出神,忘了自己的存在,當她輕聲提醒他:“爺,您想什麼呢?”他收回眼光,幽幽地凝視她,但那眼神卻是空的,那眸子裡分明沒有她的影子;多少次,‮夜午‬夢迴,他依然不在上,她坐起身看,他還是立在窗邊,痴痴地望著天上的明月,總能聽到他幽然一聲長嘆,那嘆息中有多少無奈,多少思念,多少深情。可這些都不屬於她這個枕邊人。他對她再好,又能怎樣,他的心是屬於這個叫芙蓉的女人的。以前她還不肯定,可自從芙蓉出嫁,他病倒後,她就徹底明白了。他為她相思成疾,為她高燒不退,為她輾轉病榻,為她病中囈語,為她夢中淚。她從不知道,原來爺也可以這麼愛一個女人,原來爺也是個痴情種子。

年氏越想越傷心,如果可以,她寧願與芙蓉換,就算不能與他朝朝暮暮,卻能擁有他的一顆痴心。想到這兒,她竟不能控制地下淚來。她慢慢站起來,走到芙蓉面前,芙蓉驚訝地看著滿面淚痕的年氏,也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