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三十一章大器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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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以天下蒼生福為己任的偉人,以及少數知情者跳的漫長一夜終於過去。當東方天際出了一線曙光,火紅的朝陽從地平線下緩緩升起,一陣晨風輕輕吹過,大海的
聲似乎就在耳畔迴盪。
一直在高臺盤膝打坐,展開神識監控周邊方圓數百里內每一點異動的魏無涯,業已消耗了海量心神,這時他也睜開了眼睛,嘴微動說道:“時候到了!”隨著魏無涯有氣無力的話語,整整燃燒了六個時辰的鼎爐,此時頂蓋開始緩慢地旋轉起來,這是法寶即將煉製完畢的先兆。
枯坐了一整夜的兩女此時也神起來,先一步清醒的徐可兒推了一把半夢半醒的尹千蒽,說道:“快看呀!”尹千蒽朦朦朧朧地睜開了眼,恰好見證這個歷史
的偉大時刻,自神話時代結束以來,人間界第一件準神器“五丁神斧”的誕生。
“轟隆…”在一聲霹靂炸響似的爆炸聲中,鼎爐的頂蓋滑開,一股五彩霞光升騰而起,爐中積蓄的煙塵也隨同一併排出。筆直上衝的煙柱混合著閃耀不休的彩光,絢麗宛若朝陽初生的一剎那,又似是海市蜃樓般如夢似幻,直叫人看得心神皆醉。
做好準備的魏無涯飛身躍起,與鼎爐內飛起的一道烏光重疊,等待腳步重新落回地面,他的手中已然多了一柄外觀形狀近似於一團熊熊火焰的大斧。
在未煉成之前“五丁神斧”的斧頭髮出寒光能遠照千步,鋒刃的銳利程度一望可知。如今經過鼎爐二次鍛鍊,斧頭鋒刃部分變成了淡淡的銀白,像是作了細緻的亞光處理一般,完全看不出有多鋒利。鑲嵌在斧面和斧柄上的五顆珠子,亦是光華收斂,近似於某種廉價的玻璃仿製品。若非彙集目力長時間注視,絕難看出其中奧妙。
打量著這件得來殊為不易的法寶,魏無涯慨良多,好事多磨,也不過如此吧!
好奇心一向很旺盛的徐可兒,這時湊近到魏無涯身旁,伸手摸了摸寬大如蒲扇的斧頭,訝異地說道:“覺好奇怪,像羊脂玉的手
,這就算是煉成了嗎?”魏無涯製作“五丁神斧”所用的法門極為古老,與現今修行者平常慣用煉器的手段大相徑庭,徐可兒也吃不準如何判斷法寶的煉成與否。
聞言,心情正佳的魏無涯呵呵一笑,說道:“法寶也跟修行者一樣,要不斷經歷歲月磨礪,經受住劫難考驗,最終才能成為強者。它現在跟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要斷言未來的成就,為時尚早。你能從搖籃裡就確定一個嬰兒將來會成為怎樣的人物嗎?”同樣作陪了一夜,譚楓純掌握了張弛有度的分寸,他就顯得
神多了,邁步來到跟前,說道:“行了,你這邊大功告成,我也該回去開工了!唉!當老闆也是很辛苦的!差點忘記說了,你寄養在我家的三隻貓,最近吃得不少,活動不多,好像又胖了幾圈,你再不接回去,回頭看見三隻皮球,可不許說我
畜。”魏無涯收起了“五丁神斧”而後抬起雙手握住譚楓的肩膀,說道:“好兄弟,夠義氣,哥們發達了,忘不了你。”自從西方文明興盛開始逐步東侵以來,華夏修行界的排外風氣,便一直有增無減。這一點從前些年世博會上亞美利加人遭遇的窘境,便能看出幾分端倪。
清一標準扶桑古代武士裝具,譚楓出現在大庭廣,倘若有人以此理由發難,恐怕會吃不了兜著走。i將譚楓排除在計劃之外,也有這個層面的考量。明知冒著兇險極大,譚楓依然能趕來馳援,沒心沒肺如魏無涯之輩,也不免深受
動。
相比於魏無涯的動,一貫文質彬彬的譚楓此刻倒顯得十分淡然,說道:“嗯!我先回去了,改天找你喝茶。”說罷,譚楓一拍刀鞘,整個人化作一道刺眼的白光,急速投奔濱海市區方向去了。
雖然保全了苦心得來的“五丁神斧”卻也鬧出這麼大動靜,最後還得由魏無涯來收拾這個爛攤子。不問可知,那些自覺被捲了面子的高層們,嘴巴上面說得再堂皇,肚子裡也一定在琢磨著如何將魏某人這種暴徒和諧掉。更不必說被嚇退了各路人馬,自丟人現眼,從今往後,仇家遍天下對於魏無涯絕非是一句虛言。
眼下魏無涯關心的當務之急,卻不是這些旁枝末節。腳下的“混沌陣”當初佈設時就快讓他吐血了,想拆卸那就更甭提了,純粹是白做夢。
徐可兒也想到這個善後問題,說道:“喂!你打算怎麼善後,這個混沌陣是燙手山芋呦!”聽出徐可兒言語中的揶揄之意,魏無涯翻了一下白眼,說道:“我不是早說過了嘛!要化煞為權呀!這片地改成免費開放的私人公園,另外在這塊地上再蓋一座廟!”說到風水術數之類的雜學,徐可兒差了某人不止一條街,她提起神追問說道:“建廟?那你要請來哪尊神佛鎮壓混沌陣?”魏無涯本來不想這麼早揭開謎底,奈何徐可兒追問再三,只得開口說道:“當然是嶽武穆!”大約已經猜遍了諸天神佛,唯獨沒料到魏無涯會選擇供奉岳飛,實在想不出這其中的奧妙何在,徐可兒不解地說道:“妖都西湖邊不是有一座嶽王廟嗎?為什麼又在這裡蓋一座?又為什麼是岳飛?”看著徐可兒無限認真的神情,本是隨口一說的魏無涯,不得不強忍暴笑的衝動,煞有介事地回答說道:“這個嘛!完全因為莫須有啊!”咀嚼了幾遍莫須有三個字,徐可兒終於醒悟過來,擰著魏無涯手臂上的皮膚說道:“你這個大混蛋,敢耍我。莫須有,何以服天下?”
…
。
在一片漆黑中,兩個人影促膝談,其中發問者的聲音稍嫌沙啞,說道:“劉道兄,你看魏無涯此人如何?”回答的聲音正是昨晚徹夜未眠的劉鐵,他緩慢地說道:“膽大妄為,兇殘暴戾,不過…”
“不過如何?”劉鐵中途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光是膽大和兇暴,倒也沒什麼,此番他分明是謀劃好了一切,才跟我們攤牌。假以時,只怕我等都要讓他一頭了!”那個沙啞的聲音聞言大笑起來,說道:“呵呵呵呵,很有意思的年輕人哪!聽你的意思,此子
後必成大器了?”話音落地,劉鐵卻是默然,良久他抬手推了一下金邊眼鏡,低聲笑道:“大器晚成,誰又能說得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