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瞞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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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前面還有個和他年紀彷彿的青年也是被人架著,正被上大車。車旁站著個又高又瘦的漢子,他手裡握著很長鞭,看形象是個車伕,卻是一副頤指氣使、趾高氣揚的樣子。
耿兆惠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落在對方的手裡,更無從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便是眼下這是何處也不得而知。
就在這瞬間,西川二鬼閔氏兄弟的形象莫名其妙地闖進了他的腦海:“看這人的樣子和閔氏兄弟何其相似,莫非…”他心思一動,情不自地問架著自己胳膊的漢子:“請問,閣下是紅衣幫的嗎!”
“啪”的聲,他的臉上捱了一記,那人冷冷道:“少說廢話,小心割了你的舌頭!”無論是誰,捱了耳光都不會高興,但,耿兆惠卻是個例外。他捱了人家這個耳光之後,心裡竟豁然開朗——很明顯,對方這個耳光已在無形中告訴他:自己是紅衣幫的。
“紅衣幫”這三個字對耿兆惠來說實在是個誘惑——當時,他出外打聽秦懷德夫婦的情況時,得到的是臥虎山莊和太湖十三塢、東西天山都已經投靠了紅衣幫;雙方化干戈為玉
、歡天喜地回紅衣幫總舵的消息。
這等等一切當然是紅衣幫的人有意這麼做的,它具一石三鳥之效——無論是臥虎山莊、太湖十三塢,還是東西天目山在江湖道上都是一派勢力,有仇家,也勢必有朋友,如果是他三家被“擄”去紅衣幫,難免會有人設謀搭救——紅衣幫等人雖不怕,終究也是件麻煩事。而倘若他三家投靠了紅衣幫,那麼,也就不會有人來管這樁閒事了。這是其一。
其二:連臥虎山莊、太湖十三塢、東西天目山這麼大的幫派勢力都投靠了紅衣幫,對江湖武林中的其他小門小派足可起一定的威懾作用。
其三,這消息必定不脛而走,傳入牡丹宮去——兩河之間牡丹宮的探馬、眼線勢必不少——除瓦解牡丹宮人物的鬥志外,還可以使他們認為紅衣幫已回自己的總舵了,勢必疏於防範。
誠然,江湖道上兵不厭詐,也肯定會有人不信紅衣幫放出的風,卻仍足可以起到混淆視聽的作用。
然而,耿兆惠是全然相信的。
是啊,十三塢全體都投靠了紅衣幫,自己一個小小的塢主還有什麼猶豫的:投靠紅衣幫,別無選擇。
他之所以沒把實際情況告訴秦麗蓉,一是怕她接受不了父母投靠紅衣幫這個事實,又擔心她認為父母既安然無恙,便安下心來在中原江湖道上尋找西門吹雪…
如今,自己已經成了紅衣幫的俘虜,也就不必費力去找,只需向對方表明自己的心志就完事大吉了。
於是,他衝著那個打了他一記耳光的壯漢子道:“麻煩閣下告訴此間貴幫首領,便說太湖十三連環塢的耿兆惠求見,在下有要事稟告。”那漢子冷冷道:“要和你說話的時候自然找你,此刻還是給老子放乖點,免得皮
受苦!”那漢子嘴裡雖這麼說,卻還是在把耿兆惠放進篷車後,即刻把情況稟報給香主邱成知道。
傍午打尖時,邱成當真接見了耿兆惠…
當一行人被天泉派劫進來的時候,耿兆惠可嚇壞了,以為這一次
命難保;豈知,曹青雲竟也投靠了紅衣幫,結果鬧了一場虛驚——從階下囚轉瞬間又成為座上賓。
他確曾一度為自己見機得早而暗暗慶幸,卻沒料到,莫希斌和莫秀英先後回,致使情勢急轉直下;他又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明智了。
莫希斌顯武功,舉手投足間鬥殺邱成,重創夏雲燕,黑白無常逃之夭夭——實難想象紅衣幫高手竟如此不堪一擊。
就在這瞬間,幾個念頭飛塊地在耿兆惠的腦海裡閃過——儘管莫希斌已被曹青雲打成重傷,而他自己也受傷不輕,如今,莫秀英又蒞臨中,曹青雲還招架得住嗎?
更何況,裡的那幾個灰衣人雖是曹青雲的同夥,然而,掌門人便在面前,他們還能聽曹青雲的嗎?
…
不能!耿兆惠即刻得出了這個結論,因為他已經發現有個灰衣人正在悄悄地向刑臺溜去。
顯而易見,在這種時候,他絕不是去向刑臺上的那幾個人下手,而是要為他們解開繩索。
就在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那個灰衣人的時候,他幾乎驚呆了:刑臺上的那個少年已經脫開了繩索,並且…
他和陳少良談的時候,曾聽對方說,車上幾個人已中了紅衣幫秘製的毒藥:若非施以解藥,這幾人即使清醒過來也如同廢人一般,僅能勉強自理。
然而,那少年竟已自己脫開了繩索,這種情況已只能有一種解釋:紅衣幫的毒對他不起作用;他和別人同樣昏只是為了遮人耳目而已!由此推之,其人的內家功力…
他自認想到這兒已經夠了,順風轉舵已是當務之急!
若等那少年出手,一切都晚了!
但見耿兆惠起桌上的餐刀,倏地騰身而起,喝一聲:“欺師滅祖的鼠輩,休要逞強,我來也!”他聲發招到“
星趕月”餐刀幻作數點寒星徑向愣愕中的曹青雲上身幾處大
攻去。
耿兆惠在太湖十三連環塢裡坐第五把椅,亦非平庸之輩,他在一對判官筆上浸潤了十來年功夫,若兩支判官筆在手,已可於一招間四筆點八
,眼下,他掌中的餐刀雖不是利器,但權當判官筆使,攻
打
也頗具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