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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惡人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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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花滿樓腳尚未落地,青鋒劍已持掌中,只一式“分花拂柳”便見銀虹閃爍,寒光道道——寒光中挾著血光,宛若平空突幻無數彩練——寒光消彌,十數條毒蛇早已屍身狼籍,變成數十截散擱在地上。

花滿樓收住劍式,再看那老者時,竟已失去蹤跡。直到這時,花滿樓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他扯下一幅衣襟,小心翼翼地揩去身上的血汙,走到耿兆惠身邊時,只見他的臉已經僵硬蒼白,右手腕上有兩個暗綠的小.小周圍的皮膚亦已在漸漸變得暗綠。花滿樓即刻封了他右臂的道,阻止毒的蔓延;隨即,把他背在身後,兔起鶻落般地向前奔去。

時間,此刻能挽救耿兆惠命的已只有時間;而在這危機四伏的蠻荒山道上醫治耿兆惠的傷顯然是不適宜的。

這是一座古剎,跨進山門,但見院內冷冷清清,四周靜謐無聲。花滿樓遲疑了片刻,故意咳嗽一聲,朗聲道:“裡面有人嗎?在下是來參佛隨喜的。”沒人應聲。

花滿樓只得揹著耿兆惠走進面的一座大殿。

這是大雄寶殿,方圓足有二十幾丈,只是四壁。地上塵積,法象金身油彩剝落,出泥胎,香爐之中的香火更早已熄滅——僧人們不知道都上哪兒去了。

“有人嗎?”花滿樓又叫問了兩聲,見確實沒有人在,便越過大雄寶殿來到中院,眼前是間方丈,花滿樓大步走了進去。屋子裡溼而陰暗,地方並不十分窄小,房間裡只有一、一桌、一凳,更顯得四壁蕭然,空寂寞;牆壁上灰塵如積,屋面上結著蜘蛛網,桌上的經卷也是許久沒人翻過的樣子。

若想找人幫忙顯然是無望了,無可奈何,花滿樓只得一切自己動手;找柴、燒水,水沸之後才處理耿兆惠的毒傷。沒有對症解藥,只得剜去他傷口已經腐潰的,而後,一雙手掌分別抵在他膻中、大椎上,用內力幫他驅出毒,直待刨口處出的血已漸成紅,再用沸水擦靜身上汙物,塗上金創藥…

及待處置完了,花滿樓早已遍體汗津,他又困又乏,把耿兆惠安放上,坐在椅上合衣睡了過去。

夜靜更闌。

四周靜謐無聲,襯得頭桌上那盞孤燈更加昏黃暗淡。

所幸,外面一輪明月當空,窗裡透進淡淡月光,使得房內尚不顯得陰森、淒涼。

花滿樓正端坐在上調息,忽聽門外一個清悅聲音叫遭:“花大俠在這兒嗎?”花滿樓心中一顫:“是她…”花滿樓呼地下了,走過去打開屋門。月光下,一個倩影,紅齒白,穿一身月白勁裝,更顯得亭亭玉立,體態嫻娜——是秦麗蓉。

這瞬間,花滿樓幾乎驚呆了:他驚異地注視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睛裡包含的溫柔,安祥和勇敢是那樣的攝人魂魄,那種大膽的視是花滿樓從未見過的,他未免有些張惶失措。

花滿樓的內心驀然湧上一種莫名的情緒。

女人,她的氣質、她的剛烈、她的個是她獨有的。

她柔情四溢,天真漫,她象一池清水…

他彷彿可以在那池清水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和靈魂。

此刻,他覺得自己彷彿是個路的孩子,他需要幫助,確切地說,需要一種類似母愛的關注。

然而,他又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暗暗吁了口氣,遲遲道:“你、你怎麼找來了?”秦麗蓉嬌靨含笑似嗔,道“怎麼,不歡嗎?”花滿樓心神不一陣慌亂,淡淡道:“請進…”秦麗蓉翩翩然走進屋來,微微笑道:“花大俠,你…你這是怎麼了?遇上什麼不高興的事了?”花滿樓道:“沒什麼,不過…累了點兒。”秦麗蓉道:“那你就坐下吧,有話慢慢說。”一個效冰霜,一個心熱如火,花滿樓偷偷吁了口氣,跌坐在上。

他只覺得自己有些不適應了,恍惚希望有個什麼辦法使秦麗蓉儘早走開,然而,又不能失於禮貌…

他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咳,遇上這樣個女孩,又會有什麼辦法?”或許是因為房間裡過於昏暗,奏麗蓉並沒看出花滿樓的冷漠的神,一絲也沒有猶豫,很自然地坐在花滿樓身邊,喃喃道:“你,你怎麼不問我這些天上哪兒去了?”

“你不是說過要找到自己的父母嗎了我知道你是去找他們,又何必多問。”花滿樓頓了頓,問:“你找到他們了嗎?”

“還沒有。”秦麗蓉說話的聲音已轉低沉:“到現在也只是知道他們還活在世上。”花滿樓道:“‘撲天雕’前輩已得紅衣幫幫主重用,如今就在紅衣幫總舵裡。”秦麗蓉訝道:“真得嗎?”她頓了頓:“唉,其實,我早就應當想到這一點的,你是聽誰說的?”花滿樓遲遲道:“耿兆惠。”秦麗蓉輕“啊”了一聲,道:“你、你什麼時候見的他?聽說他被毒蛇咬傷,已經成了一個廢人…”花滿樓的心裡驀然湧上一股酸意,遲疑了一下,道;“你沒有遇上耿大俠嗎?”秦麗蓉道:“我幹啥要遇上他?”花滿樓遲遲道“我知道他對亦很好,你、你對他也、也…你們應當在一起的。”如果他這話是用肯定的語氣說的,便有言不由衷之嫌;而花滿樓偏又不善作偽,遲遲疑疑地說了出來,則更加另當別論了。

秦麗蓉的臉變了顏

誰家少年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一個女孩長大了,尋個如意郎君是天經地義的事。何況,秦麗蓉已經快滿二十歲了,又生得花容月貌,在尋常人家,象她這樣的女子不但早已有了夫君,恐怕膝前懷中的小寶寶已非止一個。然而,至今她還是個孤女,在江湖道上四處飄泊,居無定所的孤女,她雖然一身武功已經不錯,卻仍需要“男人”的保護,尤其需要情的寄託。

她並不傻,聽出了花滿樓的言外之意,她為自己的情沒有得到理解而惋惜——她沉默著,眼淚不了出來。

花滿樓更加證實了自己的判斷,見她黯然神傷的樣子,心裡矛盾極了。他實在不願傷她的心,想把說出的話收回來,然而,話既然已經說出口,又絕對不能再收回來。因此,他也只能沉默。難堪的沉默。

沉默往往是難堪的,但它有時也會使悄勢發生奇妙的轉機。

忽聽秦麗蓉問道;“花大俠,你離開師父多長時間了!”花滿樓道:“已經快二年了。”他有些奇怪,猜不到她為什麼忽然問起這件事,卻沒想到,更令他奇怪的問題已接踵而至。

但聽秦麗蓉說話的聲音很輕,也很低,喃喃細語宛若蚊嗡:“你離開師父之後便這麼四處漂泊,沒有定居嗎?”很明顯“定居”便是成家的代義詞。

花滿樓心頭一震:“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遲疑了一下,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雖然他的頭只是輕輕地點了點,秦麗蓉卻看得非常清楚,因為,她的兩眼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秦麗蓉很高興,藏在心底的柔情火山一樣進發了。她堅定地向他身邊靠了靠,突然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握得很緊、很緊。花滿樓心頭一陣戰抖,預到將要發生些什麼。

果然,秦麗蓉還沒說話臉先紅了,喃喃道“花、花大哥,咱們分手雖然才幾天,可是,我…很想你;你…想我嗎?”這幾天,花滿摟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想奏麗蓉——想她的音容笑貌,想她的溫柔、嫻雅,特別是她那可憐無助的樣子…

他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然而,這就足夠了。

秦麗蓉“嚶嚀”一聲倒在他的懷裡。

這時刻,他們不知不覺間越摟越緊,彷彿已經融為一體。

他們好似走在一片草地上,天空中有悠悠的白雲在飄蕩,地上有各種各樣的鮮花在盛開,那種花朵的香味,青草的溼味兒和諧地混合在一起,把池們的心都濡得溼漉漉的…

突然“鐺”的一響,聲音不大,卻很清脆。

花滿樓彷彿渾身汀了個冷戰,驀地一驚——他幾乎還沒從夢中醒來,卻已經呼地身蛄起,顯然是出自一種本能,即刻功運四臂…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耿兆惠已經不在上,而是站在他的面前;尤其令人不解的是:他的一隻鑌鐵判官筆竟在他的腳下!

“你…這是怎麼回事?

”花滿樓狐疑地問。

“我,我…”耿兆惠窘得面紅耳赤,支吾道;“我覺得自己已經好多了,想試著…”耿兆惠的話轉眼間已趨暢,信口說來,自然天衣無縫。

花滿樓又怎會疑心別的什麼,何況,他的心正在…

只是,花滿樓絕沒注意到:就在耿兆惠的那隻判官筆的旁邊便有一顆石子,一顆平平常常的小石子,在這個久無人住的房間裡顯得那麼不起眼。

他更沒有注意到的是:原來就已經不止一處破的窗紙上又多了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