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激流險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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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吹雪顯然受了動,喃喃道:“有道是‘吃一塹,長一智’,
後姑娘就不會上這種當了,姑娘大可不必為之介意。”然而,他又哪裡知道,她的芳心裡雖為自己受騙
到委屈;但,她之所以傷心的關鍵卻是:昨天,沒能和她一見鍾情的人兒多待一會兒,而今天,他又絕早便要離去;
後,人海滄茫…
但是,這些話無論對誰,她又怎說得出口,憋在心裡,便只能自己委屈自己。
然而,她倏地展顏道“有你這句話就好。”她笑了笑,又道:“西門大俠,我再問你一句:這匹馬你倒底要不要?”西門吹雪仍在猶豫,遲遲道:“這…不…”她忽地板起臉,道:“不必這呀、那的,這匹馬左右是送給你了,你若當真不要,我就殺了它!”她說著話,懷裡摯出護身短劍,便要向那馬頸戳去。
西門吹雪嚇了一跳,驚叫道:“姑娘,別…”她“撲哧”一笑,道“這麼說,你還是要了。”西門吹雪苦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在下愧領了。”她不由得嫣然一笑,嗔道:“虧你也是個武林中人,年輕輕的,學了些酸文俗禮,有用嗎?”她說著話,扳鞍上馬,道:“走,西門大俠,我送你一程。”話沒說完,便已纖足輕-磕馬腹,一路小跑去了。
接下去,兩人並轡而行。
“西門大俠,”她自然不甘寂寞,痴痴道:“昨天咱們初一見面,我就看出你不但身手好;人品更好——你可得聽明白,我這兒不是在恭維你的儀表如何——果然不出所料,一切都證明我沒看錯人,甚至,還出乎我的意料。”西門吹雪顯然是在敷衍,遲遲道:“姑娘謬讚了。其實,有的人給別人的初步印象還可以,時間一長就會出醜行了——在下並非妄自菲薄,恰正是這種人。”她突地“格格”嬌笑起來,只笑得花枝亂顫,好久才說出話來:“西門大俠,你這人不是有病吧。一個人為了某種需要刻意貶低自己的倒有,侮罵自己的卻罕見——請西門大俠賜教,閣下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倏地板起臉,小嘴噘得老高,道;“閣下是不是討厭我,不願和我一起走就說話,何必這樣?告訴你,我這不過是代父送客,至多送你到運河邊上:等你上了擺渡,你就是求我,我也不再往前送了…”可是,他又哪裡知道,她已經在酒店裡預備下了一桌豐盛的酒菜;香噴噴的美味佳餚擺了滿滿一桌…
她支開了夥計,刷杯、擦著,都自己動手,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竟彷彿是他的刻意爭寵的僕人。
她面對自己的意中人,自然不吝柔情——燕語鶯聲,千嬌百媚,設法討西門吹雪喜歡。
西門吹雪雖非之徒,但美酒佳餚,更有個如花似五的少女殷勤作陪,也覺愜意;索
開懷暢飲起來。
有道是,酒是之媒,這一方面是因為酒
有刺
,能促使血
循環加快,融洽人們的
情,另一方面,主要還是酒能遮臉,常使人做出些平時不好意思敞的事來。這兩方面結合一起,就足以使男女在酒後發生些意外的情況。
西門吹雪竟在輕輕問:“秦姑娘,你、你當真這么喜歡我嗎?
…
”真羞死人,可她卻情不自地點了點頭!
酒足飯飽之後,他竟拉著她的手走近酒店後面的房裡——是啊,天晚了,也該歇息了;可是…
她的臉有些燒,一定已經羞得象塊紅布,低著頭,喃喃道:“這兒只有一間房子;咱、咱們兩個…方便嗎?”他竟然“呵呵”笑了起來,看著她的眼睛,道:“我怎麼就沒覺出有什麼不方便之處呢?”她羞得連頭也抬不起來,喃喃道:“你…”
“原來如此。”他笑了笑,又道:“在下明白了。秦姑娘乃一位千金小姐,自然不可和泛泛江湖兒女混為一談,焉能與陌生男子同居一室?哦,我又說錯了,便不是個陌生人,只要是個男子便不行——男女授受不親嗎!”她“撲哧”一笑,嗔道:“油嘴滑舌。”她醉了,並不是因為她酒喝多了,而是因為她的心醉了;彷彿纖足支持不住嬌軀,緩緩倒在西門吹雪的懷裡…
秦麗蓉驀地驚醒過來。她回味夢中情景,竟與現實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她直覺有些奇怪,眼見已到紅衣幫總舵,即將和自己的父母團圓了,而入夢的竟是西門吹雪!
她不輾轉反側,再也睡不著了:她默默地望著黑
的屋頂,只覺眼前一片茫然。
翌晨,她只覺頭昏腦脹,苦不堪言,僅憑一股意念支撐著,仍然扳鞍上馬,依舊急著趕路。
傍午打尖時,秦麗蓉和店夥計打聽清楚,知道此去瀘山已只二百餘里;她暗中打定主意:儘早趕到昭覺,落前好生休息,入夜後但有可能,便在縣城裡摸摸紅衣幫總舵的情勢,倘花滿樓等人還沒趕來,便在昭覺縣城住兩天。
豈料,她只顧了抄近趕路,忽略了前面還有條西溪河,直至豁然一個河汊擺在面前,左右望去均無橋樑、渡口,便是路人也見不到一個的時候,她已只能暗暗叫苦——如今之計,已只能轉身回去,尋人打聽道路。
她心中不有氣:是啊,單人獨行以來幾乎是舉步維艱!
有道是,頭不能總停在正午;一個人晦氣的事兒遇得太多了,有時候也會偶爾撞上一件半件順心的事。
秦麗蓉剛剛撥轉馬頭,便見由上有隻木筏駛來。她不
喜出望外,慌忙撥馬回去,叫道:“喂,船家,快靠過來,把我送過河去!
…
”撐筏的是個年逾五旬的漢子,黑黝黝的一張方臉上長著一部濃濃虯髯;他若無其事地朝這邊膘了一眼,道:“姑娘,對不起,我這筏子是往河口鎮上送貨的,不擺渡客人;你還是等著僱別的船吧。”說著話,手中大櫓搖個不停。
眼見木筏順水而下,等別的船,又談何容易——這兒不是渡口、碼頭,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侯。
秦麗蓉急忙叫道:“船家,別走啊,我這兒多給銀子!”就在這時,遠遠見上一隻舢板順水而來,那漢子忙放下櫓,
起竹篙往河底一戳,木筏停下,遲遲道“你、你說話可算數!”
“絕不食言,就當您修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