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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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身為貓頭鷹,就不應該在理當清醒,神奕奕的深夜打盹;但是莫心荷也犯不著充當鬧鐘,硬是把窩在樹梢打瞌睡的貓頭鷹老兄嚇醒,害人家險些睡眼矇矓的從樹上跌落,丟了身為鳥類的臉。
和險些跌落院裡的貓頭鷹同受魔音之害的還有月雙影。自從受命於主子,將莫大小姐送進門主寢宮來之後,他們兩人的耳朵就再也沒有好
子過。
不過他們還是盡忠職守,像兩尊雕像似的,無動於衷的守在門口,一點也沒把同處一屋簷下,另一個角落的上那位慶音製造狂,所製造的“公害”放在心上。
“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這兒,放我走,聽到沒!?”明知道就算喊破喉嚨,也沒人會搭理她,莫心荷還是不死心的拼命製造“公害”若不是右腳踝的傷讓她動彈不得,她絕對不會光只是坐在上動口不動身的。
發現自己再如何叫嚷,都只是在唱獨角戲後,莫心荷決定擴大戰事。首當其衝的便是她觸手可及的古董花瓶。
喝--唧---!謝她心地太善良,沒瞄準他們兩個人身上砸。
“快放我出去,否則我就砸碎屋內所有的古董!”莫心荷恫嚇力十足的對守在門口的兩尊“雕像”叫囂“快叫你們門主來見我,聽到沒?”戰況正熾烈時,夏侯鷹無聲無息的從秘道潛出,赫然出現在莫心荷眼前。
“門主!”月雙影早已習慣主子的神出鬼沒,並無任何異樣反應,兩人都必抱必敬的向他問候。
莫心荷的情況可就令人發窘了!雖然她製造大戰的目的就是要引他現身沒錯,但是他也犯不著選在這個令人尷尬的節骨眼出現啊!瞧瞧她此刻的模樣:兩眼佈滿紅血絲的圓眸,嘴巴張大得足以喝掉整個太平洋的海水,雙手像孔武有力的女泰山似的高舉著一隻“
命垂危”的古董花瓶。整個畫面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花樣年華的少女應有的嬌俏可人,倒是九成像住在河東那隻母獅子的近親。她也知道以這副模樣“
接”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實在大為“不妥”奈何過度的驚愕奪去了她的靈
反應,沒能及時“補救”
“你們先出去。”夏侯鷹像是沒看見她那出人意表的“接式”看也沒看她一眼,徑自對玄
和絳月下達命令。
“門主?”月雙影同表誌異。
“下去!”玄和絳月不敢抗命,不大放心的關上門出去,保持全面備戰的狀態守在門外。
倒不是怕莫心荷身懷絕技,而是因為她方才對門主“嚴重不敬”且順利得逞的殷鑑不遠,護主心切的兩人才會格外提防。
莫心荷則趁夏侯鷹轉身背對她之際,把握機會,迅速將高舉的古董花瓶歸位,拉拉自己的裙襬,把久違的淑女風範祭出來,一派大家閨秀的秀雅坐姿。
懊死!她是要和他談判的,幹嘛還在這兒搔首姿,想搞美人計不成?儘管在心底不斷的咒罵自己,她的身體還是聽而不聞的繼續調整自己的坐姿。
令她氣結的是,辛辛苦苦擺好的淑女pose,在他轉身面向她的瞬間,竟鳴金收兵,棄她而去;留下來陪她上陣的竟是忘了偽裝的真實情。
眼見夏侯鷹一言不發的近
邊,莫心荷不由得背脊一涼,瑟縮了一下。怪怪!
她幹嘛這麼不爭氣的讓自己屈居劣勢?理虧的人是他啊!這個想法反轉了她原來的心緒,怒聲對他咆哮:“不準過來!大騙子,不準過來,聽到沒?還有,把綠兒還我,放我回去!”夏侯鷹壓就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依然步伐穩健,魄力十足的向她
進。
“不準過來!”明知他不會聽她的,莫心荷還是不停的吼叫。
夏侯鷹突然伸出手來,莫心荷心頭一震,驚叫道:“你要做什…”
“你的嘴角受傷了!”他的語氣雖然一樣拒人於千里之外,然而,拿著手絹為她擦拭嘴角血絲的手,卻出乎意料的溫柔。
莫心荷因為他的溫柔而忘了反抗,也不再破口大罵,只是瞪大倩眸緊盯住他不放。她應該拒絕他、反抗他的,她的理智一直在她耳畔對她千命萬令,可是她的心卻違反了理智,背叛了她。她只是靜靜地任憑他一次又一次的拭去嘴角的血紅。
“痛嗎?”夏侯鷹問,語調冰冷依然,眼神卻比方才多了一份柔情,不再那麼缺乏溫度。
莫心荷被他看得芳心悸悸,被動的搖搖頭,她只覺得他碰觸過的地方正在發燙,但是並不痛,若是他不提醒她,她本忘了她方才被人踹了一腳的事,更沒有發現自己的嘴角破了皮。
“很抱歉,我的手下失禮了。”夏侯鷹定定的深凝著她。
莫心荷無力招架,心慌意亂的垂下眼簾,說道:“你不要怪他們,他們只是護主心切罷了。”她真的不怪對她動的玄
,反而很受
動,能讓手下如此忠心耿雹,代表他是一個深得人心的好主子。這麼一想,她心頭的氣消褪許多,決定和他好好溝通,問明事情的真相。她總覺得他並不壞,雖然她很氣他。
於是莫心荷深一口氣,調整一下自己的心緒,毅然決然的抬眼重新面對他,“你為什麼要把我抓來?”她這麼單刀直入,夏侯鷹反而覺得有些不適應;不過他究竟是紅門門主,一眨眼便重新掌握狀況。
“因為我恨何培夫!”他倒也乾脆。對於她的不知情,他並不意外--何培夫會掩飾自己的罪行系天經地義的人之常情。
“為什麼?”夏侯鷹望著她,並未回答。
莫心荷急於知道原因,急切的又問:“你既然把我抓來當人質,我就有權利知道一切!”她那一臉認真的表情,令夏侯鷹心中產生一股異樣的悸動,莫名的、甜甜的,而且是他從未有過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