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真正讓不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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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養活兩人一點問題沒有。可後來這老頭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在別人撮合下,討了個寡。婦做媳婦,他兒子也沒有反對,只不過搬了出去,每個月給他寄錢。”
“世事難料,沒過多久。
他當醫生的兒子據說是因為經常接觸患者,結果突然發瘋了,還在醫院裡傷了好幾個病人。”
“他兒子丟了工作,患者家屬不依不饒,賠光了所有家底,事情才平息下來。”
“兒子瘋了需要治療,公立神病院一個月要三四千,這個數目對於他來說難以承受。關鍵時候他兒子以前工作的那醫院站了出來,以遠低於公立醫院的費用,將他兒子接入了病院當中。”
“曾經的醫生變成了病人,兒子格愈發古怪,一直到病院倒閉,都沒有治好。”
“在兒子住院的這段時間裡,老人自己身體也越來越差。年齡大了,出去工作都沒人要,掙得錢全部貼給了病院。
那個新討的寡婦,也跟他離婚了。”
“他向兒子訴說自己的窘迫,希望兒子可以振作起來,戰勝病症。”
“可惜,沒過多久,他兒子就咬傷了同村的人。”
“一旦犯病,他兒子破壞慾就變得極強,最後沒辦法了,老人做了個鐵籠把兒子鎖了進去。”
“這樣持續了沒多久,老人也病倒了,別說治病,現在吃飯都成了問題。”
“老人看著鐵籠裡時不時犯病的兒子,最後做了個決定。”
“他每次都等到兒子犯病時才去送水,往鐵籠外面放兩個碗,一個碗裡是乾淨的水,一個碗裡下了老鼠藥。”
“是生是死,他讓兒子自己選擇。”中年男人冷著臉。
他似乎很久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臉比之前更加蒼白了:“這就是老人鐵籠門口為什麼會放兩碗水的原因。”聽完中年男人的故事,陳歌想起了護士站櫃檯下面的那句話…你們對我做過的所有事情,我都會還回來。***“他是在報復,有目的、有針對
的進行報復。”陳歌在一瞬間想到了很多東西。中年男人的故事裡透
出了很多信息,而這些信息和陳歌腦海裡的一條線索高度吻合。第三病棟的九個病人裡,有一個人的情況和中年男人故事裡的主人公很像。
曾經都是醫生,都是因為目睹太多扭曲痛苦的患者,導致心理出現了問題,從醫生變成病人,最關鍵是他們都具有很強的攻擊。
陳歌站在原地,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名字…熊青。這人住在八號病房,患有偏側空間失調症,被隔離治療,危險評定等級極高。
熊青能成為治療神疾病的醫生,自身智商至少在基準線之上,他在發瘋的時候才會去做種種恐怖的事情,平時和正常人差不多。
“他會不會就是神病院裡隱藏的兇手?”這個人對康復中心非常瞭解,既是病人,又是醫生,他完全有能力去做這樣的事情。
“對方佔據絕對的地利優勢,不太容易對付。”熊青本身就是一個可怕的人,偏側空間失調症雖然不是什麼太恐怖的病。
但是患病的人強加給了自己要去矯正那些錯誤的想法,這就導致熊青會做出很驚悚的事情,他看什麼都是錯誤、扭曲的。
就算是完整的人站在他面前,也會覺得沒有半邊手腳才順眼。一般的偏側空間失調症患者清楚自己患病,會努力去改變這種錯誤的認知,但是熊青不同。
他是要用這種錯誤危險的認知去改變別人。以病院裡簡陋破舊的條件,如果真有人丟了手腳,那結果已經註定,有死無生。
樓內發現了四個人的頭髮,但是現在陳歌只找到了三個人,少的那一個估計已經遇害了“夜午未到,還沒有進入第三病棟就出了這麼多事情,今夜有點難熬了。”三星試煉任務的難度從一開始就超過了夜午逃殺和暮陽中學,一旦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可能就會面臨生死危機。
一個兇手已經鎖定,不過陳歌並沒有見過熊青,他不知道那個長著畸形臉的人是熊青,還是眼前這個藏在籠子裡的中年男人就是熊青本人。
他對於老人的過去知道的那麼詳細,是熊青本人的可能很高。蹲在中年男人的鐵籠外面,陳歌檢查了一下籠子上的鎖,三個籠子上的鎖都一樣,沒有什麼不同。
就算中年人身上藏有鑰匙,在陳歌的眼皮底下,這男的也不可能開鎖跑出來傷到他。晃動工具錘,陳歌盯著中年男人的眼睛,思考了一會,還是決定直接問清楚:“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莫非你就是老人的兒子?”
“我?”中年男人聽出陳歌話語中的懷疑。他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我,你們全都在懷疑我,就像我在懷疑你們全部一樣!饒過我吧,我都躲到這地方來了,你們為什麼還能找到我?不要再監視我的人生了!”
“懷疑我們全部?監視你的人生?你在說什麼?”陳歌不知道中年男人在發什麼瘋。
“每當我揭穿你們的時候,你們總會出這樣無辜的表情!
這就是我最厭惡你們的原因,已經被我識破,你們還想要騙我到什麼時候?”中年男人十分理智的說些陳歌完全聽不懂的話:“不知道我是該叫你王銘?還是徐菲?
李一昌?馬勇?又或者你又換了新的名字?”
“你在說什麼?”陳歌示意他冷靜,但是中年男人卻越來越瘋狂:“接下來你是不是該說,這幾個人我全都不認識?”
“可我確實都不認識啊。”
“別再演了!你們全都是一個人扮演的!你們虛偽的笑容讓我噁心,終止這無聊的把戲吧!”
“全都是一個人扮演的?”聽到中年男人的這句話,陳歌想起了高醫生提供給他的另一條信息。
五號病室的病人叫許童,患有人身變換症,他認為身邊所有人都是由同一個人偽裝的,他生活在一個被控的世界裡。這個中年男人的表現和五號病室的病人很像,一開始還可以正常
談。
但是當陳歌對他出懷疑的時候,他潛在的病症就爆發了,陳歌是第一次見到重度
神病人,上一秒看著還非常正常,下一秒就開始語無倫次,面目扭曲恐怖,他看著鐵籠裡的男人,心裡卻在想另外一個問題。
為什麼曾經住在第三病棟的病人,又回到了這裡?是這裡有東西在引他們?還是他們全都被鬼怪
控,不得不回來?
獲取答案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詢問中年男人,可是他現在的狀態本不可能做出回答。無法
,陳歌只好重新走到那女人身邊。
察覺有人靠近,女人用腳蹬著鋼筋,支撐身體往遠離陳歌的方向挪動。用手電照了一下女孩的臉。她看起來二十歲出頭,長相一般,完全無法和第三病棟裡的兩位女患者相提並論。
“這女孩和老人的頭髮都被剃掉,他倆可能才是真的受害者。”陳歌現在還沒明白兇手為何要把別人的頭髮剃掉,如果按照報復心理來猜測的話,可能是兇手曾受過類似的
迫。
“放輕鬆。”陳歌把手伸進鐵籠,女孩在裡面拼命躲閃,過了大概三四分鐘,她把自己折騰累了,才消停下來。
“我對你沒有惡意,相信我。”陳歌輕輕抓住女孩嘴裡的枕頭套,將其拽了出來,在枕頭套被拽出來的瞬間,女人就瘋了一樣衝著陳歌大喊:“手!手!手!”
“什麼?”女人聲音很大,還十分尖銳,陳歌也不知道她遭受過什麼刺,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聽到了女人的聲音,左邊鐵籠呆滯的老人突然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右邊中年男人也停止發瘋,直勾勾的看著房門,眼裡滿是驚恐。
“手!手…”女人還在叫喊,陳歌直接把枕頭套又回她的嘴裡。
“她也是個瘋子。”整個病棟裡似乎一個正常人都沒有,這讓陳歌有一點心慌。***堵住女人的嘴後,鐵籠裡的老人和中年男人又重新恢復原來的樣子,他們似乎對“手”這個字非常,一聽到這個字。
就好像打開了記憶裡的某個開關,心中的恐懼被喚醒,最可怕的記憶從腦海深處湧出。
“為什麼要害怕手?”陳歌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和手有關的東西,他又看了看三個病人的身體,他們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那種恐懼應該更多是來自於心理上的。
“究竟什麼東西能把三個人嚇成這樣?”陳歌提著工具錘,大腦飛速運轉,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高醫生提供的資料裡,住在第三病棟四號病室的病人,因為意外丟失了一條胳膊,他也因此患上了幻肢症,總覺得自己的手臂還在。這個病人沒有名字。
也不知道是高醫生忘記了,還是被有心人抹去了“在我印象中,能和手扯上關係的就只有這個人。”幻肢症並不是什麼很恐怖的疾病,只能算是一種不太嚴重的心理病,可以通過調理治療,逐漸康復。
這些關於幻肢症的信息,陳歌很清楚,真正讓他不安的是,一個得了幻肢症的人為什麼會被關進封閉病區?他做過什麼事情?為什麼院方會覺得這個人存在一定危險?
陳歌又走到女人身邊,中年男人拒絕溝通,老年人好像不會說話,所以突破口還在女人身上,他蹲在鐵籠旁邊。
看著女孩的眼睛,既然對方無法和他正常溝通,那就用另外的方法來試探。靠近鐵籠,陳歌確保女孩能夠聽到自己的聲音:“你是不是看見了很多隻手?”女孩並沒有表現出異常。
只是把身體縮在離陳歌較遠的地方。
“那你是不是看見了一個只有一條手臂的人?”他話音未落,鐵籠裡的女人就開始拼命搖頭,腦袋甚至直接撞在了鐵籠上。